“连人都不做，如何破道。”黑光中的强者冷哼一声，然后看向另一个怪物。
很奇怪，这个诡异的怪物刚才居然没有阻止，始终不曾出手。
两个怪物是一起出现的，眼前这头居然没有干预这一战，眼睁睁的看着早先那头怪物被击杀。
尤其是现在，它居然在略微的发抖，整具吓人的身体都在颤动。
它太丑陋了，居然如此，让人诧异。
不过，它绝非是害怕，应该是一种情绪上的剧烈波动。
“是……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它终于开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哀怨，还有无边的失落，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期盼与喜悦。
黑光中的强者一顿，这个怪物认识自己？
怪物发抖，颤颤巍巍，张开了血盆大口，想要说什么，一时间却不知道说什么。
无尽岁月的等待，这个人再现了，她很高兴，很激动，却也很失落，绝望。
她还是以前那个样子，而自己却这么的丑陋，浑身上下，从头到脚，哪里还有一点人样子。
“不要，不要看我……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啊！”
她一声凄厉的惨叫，捂住了自己的面孔，不断的倒退，浑身颤抖，无法面对这个人。
她还是她，可自己，已经堕落成了怪物。
她多么希望还能看到她，可是真见到的时候，却是这般场景。
“你认识我？”黑光包裹的强者，传出女声，带着一丝疑惑与不解。
她没有急着出手。
“你回来了，呵呵，真的回来的了，可是，为什么这时候才回来啊！姐……”
万千世之后，她们再见了，她竟这样，心如刀绞，血泪都流了出来。
她站立不住，直接软到在地上。
她想死，她想自绝，不想让她看到她如此丑陋的容颜，不想在这种境地下见面。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黑光涌动，传出女子急促的喘息声。
这个怪物究竟是是谁？
为什么叫她姐？
凄厉的哭声，在往生河畔响起，女子痛苦无比，捂着丑陋的脸。
多少年了，她一直在苦苦等待，希望有一天能够再见到她，当这一天真的出现后，她却又是如此的痛苦与矛盾。
“你说过，你会回来的，我一直找等你，找你，找了你好多年，等了你好久，我是那么的无助与害怕，你去哪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女怪物哭泣着，喃喃着，越发的悲伤。
昔年的分别，再相见，她哭泣，她喜悦，她心伤，知道她还活着，还在人间，她激动的要死，可是，想到自身，她又要凄怆的要发疯。
“当年，你突然说要离开，寻找破道之路，可是这一别，就再也没有离开，为了找到你了，我只有发疯的修炼，终于有一天，我也走到了当年你的位置，可是，却还是找不到你。”
“我以为只要找到破道之路，就能发现你的身影，可是我太急迫了，最终倒在这条路了。”女怪物越说越激动：“姐，你当年去哪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我是你姐？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黑光中的女子出声，声音也有些颤抖，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
“你……怎么会这样？”最后，她轻声问道。
“我不是自己堕落，也不是为了求长生才这样，当年，我破道失败，身死道消，但是一缕执念浑浑噩噩，不知道怎么就落到了这里。”女子大哭。
这一刻，她真的悲伤欲绝。
“我想死去，可我又不甘心，我还想再见你一面，所以，我浑噩的度日，或许是执念在支撑，我才坚持到了现在。”
女子哭泣，她看向黑光中的女子，有无边的痛苦与委屈：“姐，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女怪物断断续续，说着她的过往，说着她的急迫，她只是想努力追赶……
黑光中的女子静静的听着，女子所说的这些，她完全没有印象。
女子哭了又笑，而后又大哭，伤感伤悲，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能够再见到你，知道你还活着，我已经很满意了，也没有遗憾了。”女子落泪，道：“姐，我心愿已了，不愿以这种方式，危害世人……”
一瞬间，她就要解体，满身都是裂痕，她想自毁这具遗骸！
“等等！”黑光中的女子出手阻止，神光遮天，将女怪物覆盖，禁锢其身。
“不要阻止了，我知道，我能以这种状态活着，都是被人操控了，我不想成为祸乱者之一，姐，能再见到你，我已经很满意了。”女子笑着落泪。
女子身上黑光消散，一步踏出，真身显化，安静的看着她，道：“我来想办法，也许可以救你。”
“我不行了，姐，我破道失败，就是这样，是无法逆转的。”女子眼中含泪，当她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念头的时候，身体便会溶解，难以逆转。
“姐，为什么你会失去了我们之间的记忆，当年，你破道成功了吗？”女怪物笑看着女子。
然后她的身体开始发光，自行溶解。
一声轻响，莲花绽放，漫天都是晶莹的花瓣，纷纷扬扬的飘落。
这一刻，女子的诡异状态迅速衰减，她居然露出了昔日的真身，容貌复归，倾城倾国，所有诡异症状都不见了。
她空明若仙，婀娜挺秀，可是，她却又在快速的瓦解，化成一片又一片的光雨，与漫天晶莹的花瓣共舞。
一片片花瓣落在女子身上，而后又消失不见，像是融进了她的身体之中。
一帧帧，一幕幕……
那一幅幅美好的画面，像一朵雪莲一样，在她的心间绽放开来。
“小……小粥。”女子轻轻的出声，面上却已是泪流满面，曾经的记忆，如潮水，涌上心头。
她记起来了，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