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没有东张西望的寻找突破口。因为那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这些探员都是资历比较老的,不至于因为囚犯安静而做出放松警惕的动作来。
更何况···凯瑟琳苦笑的感受了一下戴在她手上的手铐。这对于她来说也确实是头一次。
怎么办呢?凯瑟琳会魔法,但她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消失。她可以和这些探员讲道理,但麦考罗夫特吩咐下来的事情不是讲道理就能解决的。
警车的后座只有铁栏杆,没有窗户透气,密密匝匝的栅栏条也不知道曾经关押过几个重大罪犯,凯瑟琳不想用异能去观察这些琐碎的细节,她纠结了一下,突然看到隔壁栏杆里还有一个家伙被拷着。
“嘿!那个家伙是犯了什么事情了?”凯瑟琳用胳膊支支坐在自己边上的探员。从形象上来说开始了还是很过关的。何况她也不算是情节严重的罪犯。所以探员在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解释给凯瑟琳听了。
“这个家伙是我们今天的主要工作。按照计划还要跟踪一段时间的,结果你的事情一来。这个倒霉蛋就提前被抓住了。”探长想到这个事情还有郁闷,他们本来还要顺着这个犯人的一条线往下研究,力求捣毁他们的窝点,但上面一句话,这个行动就被迫放弃了。
“啊···那我真是麻烦你们了。”凯瑟琳随意的敷衍了一句。她的视线落到了隔壁这个难兄难弟的家伙身上,一个很年轻的街头混混,要怎么利用他才能脱身呢?
在凯瑟琳思考的时候,那个混混倒是依然嘴里不干不净的在咒骂。他们这行的人无非是说自己的老大会请律师帮他脱困之类的。
“他是具体做什么的?”
凯瑟琳是真的有些好奇这一点,毕竟之前买药的人都没有被捉,面前这个家伙怎么看都只是发发传单的货色而已。
“他是一个偷车集团的前哨。认识他们集团里大多数的人。”
这个答案多少让凯瑟琳有些啼笑皆非。这个问题在她看来真的没有多大的损害。真是坏事情做的多了,凯瑟琳这方面的底线并没有她外表看起来的这么高。
“可是每年的七八月街上这么多的豪车,那些沙特的富豪到这里采购之后就随便停在路边了。很多车子都是不会再空运回去的,这样一来可能也不会损害到太多的利益吧?”凯瑟琳就事论事的说道。
“但这样一来他们的偷盗金额就上去了。只要有失窃者起诉,他们就会面临巨大惩戒。”坐在凯瑟琳边上的探员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一般人听到偷车想到的都是私家车,这个小姑娘第一时间反映出豪车来,实在有些奇怪。
探员的职业病有些犯了。他反问凯瑟琳:“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那是因为这些富豪每年都会在伦敦寻找司机。你只要有一本驾照,再比划几句沙特语、长得不错、对当地的环境比较熟悉的,很容易就能成为一个公主的司机。”凯瑟琳惬意的靠在的栏杆上,故作无所谓的说:“这样一来能获得的薪金不菲,而且实在没有什么工作难度。你看伦敦这么大,其实到处都是拥有工作的机会。”
她的这段话让很多人目瞪口呆。至于做公主司机一次能够赚取的金额,很多人大概问都不想问了——给公主干活反正是不会少的。
坐在副驾驶上的雷斯垂德通过耳麦听到后座的谈论。经过宴会上的那一次,他不敢把凯瑟琳当做什么都不会的穷学生。但他对凯瑟琳也没有办法像之前那么善意了,毕竟凯瑟琳那天一脸无所谓的仍由他被人拖走···就算知道她是个特工,也难免会有点心寒。
雷斯垂德本能的觉得现在的状况有些不对。但只是交谈几句问题不算很大。
眼看车子就要行驶到警厅的范围了。坐在凯瑟琳对面的混混突然剧烈的抽搐起来,他的状况看起来不是很好,一副羊癫疯发作的样子。
坐在他边上的探员试图按压住他,不让他的抽搐伤害到他自己的身体,但这样做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快点打急救电话!他的状态不是很好!”车里顿时兵荒马乱。司机不得不停车靠边,打开后门让这个倒霉的家伙透透气。
这就给了凯瑟琳一定的机会。她一个人被孤零零的晾在了车里。虽然收押的们是锁着的,但这已经不能阻止凯瑟琳逃出去了。
凯瑟琳利落的给自己的手铐和铁门解锁,她心里对之前坐在她边上的探员默哀了一下——他把自己扔下去照顾那位病人固然是好心,但她逃跑之后,这为探员可能要因为操作不当被扣除一定奖金并且降级了。
借着车子的掩护,凯瑟琳很灵巧的往反方向逃去。她不需要找到一个具体的移动方式。——凯瑟琳随便逃到一个探头的死角,确认周围没有人了之后,凯瑟琳一个移形幻影就解决了问题。
好巧不巧的。凯瑟琳这个时候身边带着斯内普的画像。在买药问题上,凯瑟琳无意隐瞒教授的画像。她甚至觉得这个行为并不是她所作所为中需要掩饰的部分,潜意识里,凯瑟琳也希望有人能够严厉的阻值她这种荒唐的行为。
但不是现在!
移形幻影带来的晕眩感很快就散开了。凯瑟琳当初为了学习这个保命的魔法也是花费了一些功夫的。斯内普已经死了,他不可能当面教导凯瑟琳,并且规避危险。
自学这种魔法的危险系数是很高的,稍有不慎,凯瑟琳可能就身首分离。
——但即使是这样,凯瑟琳还是坚定的学习了下来。她做的非常好,在这方面也很有天分,整个过程连一个指甲片都没有掉落。
斯内普非常赞赏凯瑟琳的这种天赋。虽然前魔药教授从来不当面表扬凯瑟琳什么。但当他回到霍格沃兹校长办公室的时候,看那些来办公室汇报问题的级长们就不是那么顺眼了。
“你对那个人做了什么?”这确实是斯内普好奇的地方,他并没有看到凯瑟琳有使用魔法的迹象,但那个人就自然而然的抽搐起来了。
“只是运气而已。”凯瑟琳扶着膝盖一边喘气一边回答他。她的体力耗损的相当严重,最近三餐不定的情况也比较频繁,她需要积累一点力量,才能有力气把之后那三个人依次搞定掉。
“他···他有家族病史,之前神经紧张,已经在病发的边缘了。也是我的运气好,只是刺激了一下,他就激动起来了。”凯瑟琳只是说了一些关于赚钱的问题,明明是她对面那个混混的野心太大了,他一下子收敛不住,就荡漾在对美好前程的幻想中了。
当然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斯内普看凯瑟琳不愿意说,也没有追根问底。
其实最终导致那个倒霉蛋并发的是凯瑟琳使用的药剂。从莫里亚蒂宴会上得到的药剂样品和药理副本都大有用处。凯瑟琳习惯随身携带一些伤害小的药品,这确实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作用。
休息了一会儿,凯瑟琳站了起来。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大步往教堂的方向走去——伦敦郊区的一个教堂。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名气了。
毕竟堕落的神父没有办法聆听到上帝的声音,也不能赢得教徒的尊重。
凯瑟琳走进了教堂的忏悔室。这个教堂已经很老了,缺乏必要的捐助让这里有些欠缺生机。除了几个老的走不动家伙每天还就近来做祷告之外,神父几乎一点出路都没有。
可是这个虚伪的家伙还能享受安逸的生活。而凯瑟琳的父亲却只能死在底下了。
凯瑟琳用近乎冷酷的视线隔着挡板看着不明情况的神父。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和神父沟通了。他自从被调任到这个教区以来···这里的异教徒比较多,虔诚的人少的可怜。也没有他多少发挥的空间。
就是这么一个穿着一本正经的家伙,当初一本正经的欺骗凯瑟琳的父亲,错误的引导诺兰先生和维多利亚不断的加深感情。
这个不专业的神父接受了维多利亚的大笔捐赠,昧着良心充当红娘的角色。是这个家伙让维多利亚不断的制造和诺兰先生的偶遇,最后促成的婚礼。
这样难道不该死吗?
——当初收取维多利亚贿赂的人都不能逃生。
凯瑟琳虽然体力上比不上一个成年的白人男性。但借助魔法的作用,她还是轻易的让神父死在了忏悔室里。
凯瑟琳这次懒得亲自动手,魔法的神奇力量自然能让这个家伙死的非常痛苦。凯瑟琳为神父制造了幻觉,让他在地狱的幻觉中死去。
第二个家伙是个司机。诺兰先生的司机在制造偶遇的方面也是功不可没。但他可不只是收钱办事而已。除了给维多利亚制造机会之外,这个家伙把诺兰先生的行车路线卖给了很多个不同对手。
这是诺兰先生行政之初总是犯错的原因之一。虽然在诺兰死前已经解雇了这个保安,但这实在的太便宜他了不是吗?
凯瑟琳把这个家伙从温暖的床铺上扔了下来。她懒得解释太多的东西,况且时间紧迫,就只能让这个家伙不明不白的死去。
最后一个帮凶···如今是伦敦的一个知名画家。他当初是诺兰先生手下的幕僚。——所以说幕僚真的不是什么好职业,那帮人骨子里都流淌着冷血。
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在受到诺兰先生的提拔之后,反手就背叛了诺兰先生···维多利亚之所以能够在mi5掌权,和这个家伙的帮忙也是分不开的。
虽然因为种种原因···姑且是被称为忏悔的愧疚感让这个家伙放弃了政府工作而做了画家,但这都是不可原谅都不是吗?
凯瑟琳连续跑了两个地方都扑空了。她最后在一个涂鸦墙边上找到了这个逃脱制裁的家伙。
只是凯瑟琳从这个家伙的身上看不出他曾经西装革履过的迹象。这个家伙穿着宽松的皮外套,头发和凯瑟琳几乎差不多长,扎了个小辫子放在脑后。凯瑟琳找到他的时候,他还邋里邋遢的在喷漆里寻找灵感。
凯瑟琳麻木的走上去,想要结束这个家伙的生命。只要这个人死了,就只剩下维多利亚了。后面你的事情会很好办,不需要多动什么脑子了。
其实暴力是解决问题最快的办法不是吗?你看凯瑟琳纠结了这么多年的问题,只用了暴力的手段很快就解决了。
所以就这样吧···凯瑟琳的心里有个声音劝导这她···放弃那些奇怪的原则吧···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可以了。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四五点钟,这条路上来往的人不少,天色阴沉,眼看就要下雨,厚重的云层翻滚着狰狞的喧嚣。天几乎是在几分钟之内就暗淡了下来,一丝光都照射不到地面上。
凯瑟琳的心情当然不可能影响天气变化,但这种风雨欲来的景色确实加深了凯瑟琳心中的阴郁。
也因为即将下雨的原因。周围的人都飞快的寻找避雨的地方——就算是习惯了雨天的伦敦人,也没有必要要在狂风暴雨中寻找自己的存在感。
凯瑟琳机械的举着魔杖,一步一步的往那个专心绘画的人背后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的如此接近,但这个时刻她确实像是着魔了一样,放弃思考,让本能来结束这一切。
凯瑟琳的咒语已经念到了嘴边,绿光从她的魔杖尖头射出。斯内普把凯瑟琳教导的很好,她的这个阿瓦达索命咒几乎找不到任何破绽。
好吧,射偏掉除外。
关键的时候,有一双手制止了凯瑟琳的动作。
凯瑟琳低头看看,那是一双男人的手,修长有力。手的颜色很白,手指上没有茧子或者伤疤。男人的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凯瑟琳想到了这个人的名字,但她还没有来得及抬头看男人的脸色,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