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鸣的碗筷被那青年自来熟的取走,只得让酒保再添了一副,和云朵闲聊着吃了起来,也未和那青年言语。
那青年丝毫不见尴尬,帮着文一鸣将酒斟上,笑嘻嘻的正要说话,那疤脸武修已带着几人走了过来,俯身撑在桌上,看了文一鸣一眼,扯嘴一笑,朝那青年道:“武师?没见过你有这么一个垃圾朋友啊,崔浪!你敢耍老子?”
那青年还未言语,疤脸武修扭头轻蔑的看向文一鸣,道:“别给老子耍嘴皮子,我问你,你认识他吗?”
大武生三层后期,文一鸣早已看透这疤脸武修的修为,比那叫崔浪的青年略高一点点。跟在其后的凶悍之人均是比这疤脸的修为略低,衣服胸口上都刺绣着一条鳄鱼,文一鸣估计这便是疤脸武修团队的标指;不过在他看在眼里,倒是想起了前世的鳄鱼品牌。
见文一鸣嘴角微翘,露出一抹笑意,疤脸一巴掌拍在桌上,将刚斟上的酒水溅得四处都是。
“哑巴啊!没听见老子问话么?杂碎,给老子滚出去!”
初入北疆需要谨慎低调,但文一鸣也不会因此而一味装怂;捏着筷子的手灌起真元,正待说话,便见崔浪将那疤脸拉开,淡淡道:“赖奇,与他无关,要赌是吧,就一把!”
被称之为赖奇的疤脸狠狠瞪了一眼文一鸣,才将视线移开,当看到云朵之时,眼中闪过一道亮光,紧接着流露出一抹失落,嗤笑道:“好不容易来一个女人却无半点姿色,他妈的,这眼神儿和身段倒是勾人,小妞儿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兴趣加入我鳄鱼佣兵团啊?”
“赖奇,你特么不是要赌么?别墨迹,走!”崔浪朝脸现冷笑的文一鸣微微摇头,同时催促道。
赖奇甩手指向崔浪,斜着嘴角低喝道:“老子做事要你教?”
说完伸手就要推开文一鸣去拉云朵,丑陋得快要烂掉的疤脸上流露出戏谑。
“滚!”文一鸣身上散发出一股冷意,低声喝道,正眼都没看赖奇一眼。
“尼玛,找死!”赖奇愣神片刻后反应过来,疤痕抽动之中抬手就是一掌直盖文一鸣头颅。
劲风重压之下,文一鸣雪发瞬的四散飘起。
北疆之地,不出手则已,出手力争生死;打蛇不死必被咬这道理谁都知道,文一鸣既然准备出手,在不同的环境之下,同样有着不一样的心态转变,早在准备动手之际,心下杀机已起。
虽未深入了解北疆民风,却也在之前的书籍介绍和别人谈论中深知。
振臂抖手,毫不犹豫的炸开了灵墟空间的精血,跨阶战斗岂能留有余地,即便是在赖奇轻敌不明的情况下,文一鸣也不会抱着侥幸之心。
他要一击必杀!
‘嘭!’
精血炸开,牺牲打击爆发。
‘噗——!’
没有沉闷的重击声,唯有一道冲撞入肉的败革破开的声音。
至始至终,文一鸣没有扭头看赖奇一眼,连身都没有起,左手托天式以至柔之力卸去赖奇的盖压掌势,右拳已瞬间刚猛爆发轰出。
赖奇腹部中拳,却没倒飞出去,这让赖奇身后和侧面的人都睁大了眼睛,凶悍的眼光中流露出一抹震惊和畏惧。
崔浪咽了一口唾沫,入眼的是文一鸣的右拳直入赖奇腹部,血淋淋的拳头直接透出腰背,将一截脊柱震得反翘出血肉,血腥至极。
在西域,他可以低调;而北疆再低调就算被欺凌成狗,也无人同情。
这是凌尧河在路上对他的提醒。
‘哗啦——!’
此时,文一鸣身下的木椅应声化作一堆碎片,散落在地,竟是暴起的刚猛之力瞬间将身下木椅震碎。
抽出全是血迹的拳头,文一鸣掏出一块白布将血迹拭去,赖奇这才圆瞪着双眼直挺挺的倒地,腹部上的血洞重棍咕噜噜狂涌出鲜血,翻起片片被震碎的皮肉,在淌血的轨迹中流动。
“呃呜...”云朵掩口将头扭向一边,胸中连连作呕。
文一鸣轻描淡写的丢掉脏污的白布,冷冷的看了一眼有些发呆的崔浪,拿其酒壶斟而自饮。
在枪林弹雨中血腥的场面文一鸣见多了,被高爆手雷炸死的人比这场面更加血腥,文一鸣能做到教官一步,什么场面没见过。人说,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前世那些个什么《十大酷刑》的电影光是看看就恶心,相比之下,这些都小儿科。
“你...你敢杀我鳄鱼团的副队长,你...你小子死定了!”一名须发焦黄的武修指着文一鸣狠声威胁,而后拖着赖奇的尸体匆匆离开酒馆,在地上拖出一大条血路,其上还掉着些许脏腑碎片。
周围的酒客并未起身,仿似司空见惯一般,随意的聊了几句便回头继续划拳吆喝酒令,酒馆中再度恢复了刚才的喧闹。
掌柜也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朝酒保一歪脖子,便继续埋头算账;那木讷的酒保似乎经常处理这些事,面无表情的拿着扫帚和抹布将堂中的血水简单清理。
半晌后,崔浪尴尬的笑了笑,不再挨着文一鸣坐,而是隔了一个位置笑眯眯的坐了下来,将刚才自己用的碗筷移了过去。
“兄弟,不好意思,这杯酒我借花献佛,向兄弟赔个不是。”崔浪自斟一杯,朝文一鸣遥举说道。
文一鸣对崔浪并无恶感,至少在最后关头站出来说了话,只是这种无赖性格很易牵连人,若他无越级战斗的实力,他不相信崔浪能保得住他和云朵,其结果不言而喻,所以他有些生气。
见文一鸣和云朵没有理会自己,崔浪呵呵一笑,举杯一饮而尽,收起了笑意,道:“在下崔浪,三星佣兵团的,呃...兄弟,你可以加入我们佣兵团队,否则我敢跟你打赌,鳄鱼团的人等他们队长从黑石城归来,定会找你麻烦。”
文一鸣抬头看向崔浪,暗道,这人能将过错负责,没有一走了之也算不错,于是淡淡道:“如今天这般,我想知道你牵连过多少人?”
崔浪沉默了片刻,倒也光棍,抱拳道:“兄弟教训得是。不过,我敢跟你打赌,我崔浪从未刻意害过人,今天牵连你们也是心情所至,没有考虑周全。”
文一鸣没再纠缠此事,人家已经连接赔不是了,若是再计较显得太小气。何况,他认为在北疆,如崔浪这种人应该少之又少。
“崔浪!”文一鸣笑了笑,“跟你打听个事!”
“你说。”崔浪见文一鸣不再计较,再度恢复了嘻皮笑脸的样子。
文一鸣道:“你知道一个叫曾天佑的人么,又叫枪王......”
还未说完,便见崔浪抬手猛摇,眨眼低声道:“嘘——!不要说!”
文一鸣收声之时,从余光中已经看到有不少人看了过来,均是微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