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怒吗?
珐玛非是外界的无知小白,六神印在神庙典藏中是有着深刻论述的,那是能形成神级武学的存在。
从头至尾被压制,其中还有阴谋诡计的智商压制,这让本已情绪化的他已有动怒之欲。
被一枪轰退十来步,来不及发一句怒言便感受到高空威压,而下一刻竟然被绝对锁定,甚至出现了眩晕的感觉,尤其是随着虚空大手印的镇压,那种无可力敌的感觉令他极为抵触。
这是练手感悟碾压攻击么?是让老子出丑吧,是可忍孰不可忍!
珐玛的暴怒并未让文一鸣留手,后者很清楚,他即便是倾其所有也无法占到多少便宜,之所以能旗开得胜占到上风,完全是修为不对等让珐玛掉以轻心,加上一切的出其不意,才有此惊人的场面。
其实,珐玛也是想过要将文一鸣的真实战斗力逼出,只不过没想到对方如此果决,方一出手便以雷霆之势出击,根本不留半点退路,就目前看,对方在手印镇出那一刻,真元已经不多,最多还剩一层。
暴喝中,漫天斧影在震杀而下的虚空手印下劈斩。
无法解除锁定,唯有硬扛。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硬憾了,只能说是被动的硬抗,珐玛如何不憋屈发怒。
早已没了草皮的旷地中心尘土飞扬,地面猛震之间,彷如地震波一般朝外冲击,带着漫天的尘土铺天盖地朝四面八方蔓延覆盖。
“咳咳......奶奶个...咳咳...熊!”
尘土未散,珐玛呛咳的喝骂声已经传出,粗暴的怒意毫不掩饰,看来是吃亏不小。
“好恐怖!”赞恩微微皱眉,“居然连珐玛的爆裂火焰都压制了回去!”
他能从珐玛的咳嗽声中听出,这老东西受伤了,尽管因为启动极限狂化并且释放出爆裂火焰,并无重创的大碍,但绝对战力受损,在这一场战斗中估计没有机会恢复到巅峰状态了。
声音一落,衣衫褴褛的珐玛提着链子斧从尘土中冲了出来,怒容满面,有种暴跳如雷的急躁之态。
“混蛋,该老子了!”
一声怒喝的珐玛早已经忘了对方是守护大人,呼呼的甩着链子斧朝文一鸣狂冲。
文一鸣不退反进,脚下炸响,迎敌暴步冲锋,大成疾风步缩地成寸,龙枪嗡鸣之中挟着牺牲打击的死志,在杀意领域中疯狂贯出。
高级不屈,枪枪翻倍的暴击,在多重增幅之中,他无所畏惧。
这一战,为的便是这一刻,以意境攻击和普通攻击触发、领悟碾压攻击。
触发的几率自然依靠攻击次数,他战意已决,即便是战至真元耗尽,也要尽可能的触发碾压攻击。
这是他回到外界面对佘惜榕的底气,他极度渴望!
“嗬啊——!”
“吼——!”
来自珐玛和文一鸣的暴吼,枪斧对轰。
这一刻,竟是默契的收敛余波外溢,要将所有攻击凝于一点,不被丝毫浪费。
文一鸣要的是触发碾压攻击,其意之坚,胜似金石。
珐玛是本能发怒,要给与对方一个教训,挽回面子的同时释放之前的憋屈。
从本质上来说,文一鸣的战斗意念更加坚定而顽强。
一击对轰,文一鸣首次落入下风,尽管诸多增幅,在之前占尽上风,当巅峰级祖安狂人爆发极限狂化时,依然被完暴。
如脱膛炮弹一般倒射,文一鸣被一斧劈出数百米,喉头发甜。
龙枪一震,迎着珐玛的追击他果断瞬移,这之间一连爆出七道脱手龙枪,枪枪以惊虹之势贯出,呼啸声此起彼落,一枪收发仿似数柄龙枪齐至,令人目不暇接的同时也惊叹无比。
七枪几近合一的惊虹,在完成的瞬间中文一鸣已经瞬移到珐玛前方。
龙吟声起,刚刚召回的龙枪紧密衔接,以无可挑剔的角度再度轰出。
余波漫卷之中,文一鸣嘴角溢血,又一次倒飞而出。
在珐玛已经得到了宣泄时,文一鸣的气势没有丝毫减弱,反而随着再次倒射的身影猛然攀升。
越挫愈勇!
珐玛眼角微动,虽是看到了那倒射身影的嘴角溢血,跨步前奔的势头依然不见留情。
他很清楚,这点下风完全不足以打击到对方,更不足以给予重创。
对手没有令他失望,在他意料之中的顿步再次冲锋,尤其是在他意料之外的更加狂暴起来,那反提在身后的龙枪枪刃上倒刮出疾劲的紫雾,其内似乎蔓延着无尽的杀意,又似乎蕴藏着一种不为人知的力量,隐隐让空气的流动都变得迟滞起来。
“好——!”
珐玛一声大喝,手提链子斧与其对撼,不见丁点留手。
‘铿——!’
文一鸣喉头上涌一阵血腥味,倒飞中虎口发麻。
龙枪不屈,人亦不屈!
再战......
‘铿——!’
不知是第几次对拼,也不知是第几次被死死压制,文一鸣一次次在倒飞中站定身影,不等调息便再次疯狂冲锋,龙枪一次次的轰出。
每一次攻击都是竭尽全力,无论是爆发还是从控制的角度来看,都仿似机关算尽。
然而,在绝对实力的压制中,依然连连败退,无法扭转局势。
所有人口中的次次惊叹逐渐的低了下来,最终在其每次倒飞的呕血中沉默,一言不发的静静凝视,眼神也从最初的狂热变为振奋,最终流露出敬佩,甚至其中有着看到希望的情绪。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文一鸣在无数次的落败中从未放弃,即便多次是狠狠的砸落在尘土中,依旧悍然起身,眼神中没有丝毫犹豫,一鼓作气的冲锋从未迟疑。
不仅仅于此,也不知在何时,静得令人呼吸发紧的气氛好似在松动,因为有人已经发现,那个一直被珐玛链子斧劈飞的身影似乎倒飞的距离在缩短。
赞恩的嘴角也不知在何时微微的翘了起来,牵动着胡子微微偏离原点,那表情似乎有着欣慰,更多的是期翼。
没错,从最初每次被轰飞数百米距离,不知不觉中他们发现,文一鸣倒飞而出的身影似乎在距离上不着痕迹的缩短。
至此刻,不过是倒飞出两百米而已。
这个距离还在缩短,尽管每次在呕血之中仅仅争取到十米不到,但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珐玛眼角抽动了一下,在那身影状若疯狂的冲锋中,他感受到了另一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