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询问工作都非常顺利。包括五人遭遇到了什么样的威胁,又遇到了怎样的麻烦,又是如何克服的。
还有协议是在什么情况下签订的,协议的内容是否对华国一方有利。
李诞五人口风一致,不仅将他们包装成了无惧生死的勇士,还添油加醋的将功劳揽在身上。营造出一种深入虎穴,取得虎子,慷慨就义的人设。
换做平常时期,大家一定会对这件事嗤之以鼻。
但这一次去妖族谈判损失了不少人手,不仅负责护卫安全的士兵被当成了盘中餐,就连谈判代表也死了两个。
由此可以看出妖族是多么的残暴和野蛮。
“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了?
如果没有的话,在这记录上签上你们的名字吧。”
这是一份记录,也可以称作口供。将复杂的过程用简短的话语进行概括,可以让调阅档案的委员看起来更加的省时省力。
李诞等人依次签署好姓名后,审查员拿着记录,找到了正在给司仁和王伟山调解的白建设。
“领岛,这是他们几个人刚刚交代好的,请您过目。
要是没问题,我就准备封漆了。”
白建设接过记录,面无表情的审视了一遍。随后便将记录又递了回去。
这份记录写的是什么,司仁不知道,王伟山也不清楚。而且从白建设脸上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去封吧,千万注意安全。
如果记录内容被泄露,你们几个都脱不了干系。”
等到下属退下后,白建设换上了笑脸,开口对着司仁与王伟山道。
“流程已经走完了,咱几个就别在这吹风了。想必天家和委员们都等着急了。”
说来也奇怪,司仁与王伟山发生如此大的矛盾,除了白建设这个倒霉蛋外,没有任何一个委员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当然,这里面也包括司仁的父亲司怀平。
不要忽视这些委员的情报能力,在司仁踏上飞机的那一刻,行踪就已经被这些委员掌握了。
可直到现在也没有人过问,那已经非常说明问题了。
“让王委员先走吧,他年龄大,腿脚不利索。”司仁本想借机讽刺。可不曾想王伟山却误会了,以为司仁是想要留下来查看记录,并协同白建设再次对李诞等人进行审讯。
“你也有老的那一天,不用如此幸灾乐祸吧?
我等下会当面问一问天家,看看他是怎么教导你的。没有教养,不懂得尊重他人。你的素质完全不能匹配华国少主这一称谓。
看来有必要和内阁们再次商议一下少主的人选问题了。”
司仁对少主这一称谓根本就不感兴趣。从头到尾都是王伟山把司怀平父子当成了假想敌,将司仁当成了阻拦他王家崛起的拦路虎。
为了得到天家这个位置,他将一切能联合的势力都联合在了一起,可谓是用尽了手段。
“一个少主的称谓我根本就不稀罕。
你们要是有适合的人选,那你们就举荐出来。
这位置对你们来说是个宝,在我看来连根草都不如。
我觉得也不用浪费那个时间召开内阁会议了,我现在就可以表态辞去少主的位置。
哦,对了。你孙子也是青年才俊,想必他一定能够胜任少主这一位置。”司仁的回答出乎王伟山的意料之外。
他想过对方可能会恼羞成怒,想过对方可能会抓住自己的短处进行回击,但偏偏没想到对方竟然愿意主动放弃少主的称谓。
这少主称谓虽然没有实权,但却是天家的唯一候补人。只要天家卸任,少主就能立刻继任。
所以在没有意外和出现重大状况的时候,少主是绝对不可能更换人选的。
白建设看事不对,连忙打起了哈哈。
“司仁,我知道你现在在气头上呢。你年轻气盛,我们都能理解。
你说的这气话我们是不会当真的...”
司仁没有接受对方的好意,反而目光平静的看向王伟山。
“我是认真的。
天家、少主,在你们眼中拥有无限的权利。可在我来看,这就是数不尽的麻烦。
眼下的时局动荡不堪,我本有自保的能力,而且能够带着我的家人想去哪就去哪,谁也不能把我如何。
可我的父亲是天家,他心系百姓,心系整个社稷安危,不愿让华国基业断送在自己手里。
整日要研究如何对抗妖族和地府,还要防备着政敌为他设下的陷阱。
这样的人生,有意义吗?
我不喜欢这样的人生,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如果,我的未来是这样,我宁可不接受这少主的称谓。
一个人的牵绊越少,那么他的弱点也会越少,他也会越强大。
王委员,如果你想要这个少主的位置,我会和我的父亲提议,让你孙子王哲来继承。”
王伟山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司仁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场面陷入了凝重之中。
白建设赶紧出来打圆场。
“你还年轻,有些事情可能还不懂。天家看似很麻烦,需要承担很多重任。但也有相应的权力和荣耀。
自古有多少人为了这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尸横遍野。现在是时代好了,我们人类也是在不断进步。所以这种事情将会越来越少。”
就在白建设词穷的时候,江枫登场了。
“少主。”江枫先是和司仁打了招呼。随后又向着王伟山,白建设等人点了点头。
“天家让我过来看一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表面上江枫在征求王伟山和白建设的意见,实际上这话是说给司仁听的。
他是想告诉司仁,自己这次来是奉了你爹的命令,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说,你爹会给你撑腰的。
“确实有点小事,我们还是去内阁说吧。”
如今的司仁已经不需要假借其他人的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虽然暂时还做不到为所欲为,但至少不用再看其他人的脸色了。
因为江枫的到来,让王伟山产生了些许忌惮。不是忌惮江枫这个人,而是忌惮江枫身后的司怀平。
虽然双方已经闹得非常不愉快了,但毕竟还没有撕破脸,所以该装还要装,该谨慎还是要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