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仁在后土那连绵不绝般的攻势下,左支右绌,身上衣物虽有破损,但却没有给身体带来实质性的伤害。
后土虽然是洪荒时期的主神,但此刻的法则都在黄权手中攥着。并且眼下正值气运之争,主神实力被压制。这就导致后土现在是有力气没地方使。
“怎么?你心中对我们有亏,所以不敢还手?” 后土愤怒地咆哮着,尽情的发泄心中的怨气。
司仁沉默不语,只是一味的后退。因为他发现后土似乎并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也不像是会认错人的样子。
也就是说,自己真的可能在以前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且还是和黄权狼狈为奸,一起算计的巫族和妖族。
可新的问题出现了。如果后土说的是真的,自己和黄权都是天外来客,那就证明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
那黄权为什么又要欺骗自己?目的是什么呢?
看着神煞之力快速逼近,司仁下意识挥动起七星短剑进行格挡。
“铛!” 剑气与神煞之力碰撞,发出一声巨响,强大的冲击力将两人震得后退数步。
“哼!你把七星剑都拿出来了,还敢说不是你!
果然!你们外界来的人都是骗子!”
眼看后土已经要失去理智,司仁不得不用点强制手段帮助他保持冷静。
只见司仁脚尖轻点,随手洒下一片小挪移阵法,然后身形如闪现般穿梭其中。
前一秒后土还看到司仁在面前,下一秒人就突然消失不见了。等到再次现身的时候,七星剑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司仁并没痛下杀手,而是满怀心事的开口解释道。
“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
或许你说的是真的,但我记忆里根本不存在这件事。
我此次来找你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你。这颗星球封印着一个宇宙流浪者,而现在欲神要放他出去。
蓐收和祝融已经出事了,如果你们其他三个五行神也出了意外,那封印就会破除,宇宙流浪者就会被释放。这颗星球将陷入万劫不复的灾难之中。”
司仁感受到对方的杀意渐渐消散,便缓缓收起了七星剑。
“哼!你能有那好心?
你可是玩弄阴谋诡计的老祖宗,你的话我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的。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恐怕也是担心那个流浪者被释放出来后,你没办法制服他,反而会被他伤了性命。
我看你根本不是为了救我,而是单纯的怕死。”
司仁无奈地叹了口气,面对后土这般固执的误解,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深知此刻再多的言语解释,在后土心中根深蒂固的仇恨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理解你心中的怨恨。可时间紧迫,容不得我们之间再这样相互猜疑下去了。” 司仁语气诚恳,眼神中满是焦急。
“就算我真的是那个人,你要找我报仇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把这个宇宙流浪者制服再说?
我们先联手解决他,然后剩下的事情我们私下里解决,这难道不好吗?”
后土脸上流露出不屑的神情。
“我的族人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最后一个大巫了。我活着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报仇,其他的事情跟我无关。
呵呵,既然这个世界镇压着宇宙流浪者,而且你还这么忌惮他。那我何不把他放出来呢?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他也想占领这个星球,但他毕竟没有伤害到我,也没有伤害到我的族人。
反而是你和那个小道童,你们两个才是最该死的人。
之前我不是你们的对手,如今我还不是你的对手。既然这样,那不如就一起毁灭吧。”
千年的等待对后土的心理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他的内心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煎熬。
后土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掌心浮现出半枚破碎的玉珏。这是当年玄冥临死前塞进他手中的,断裂处还凝着干涸的巫血。
三千年前那场血雨突然在记忆里翻涌,天柱倾塌时共工癫狂的大笑,句芒被建木枝条贯穿的胸膛,还有蓐收金甲上蜿蜒的鲜血。
“他们到死都举着祭祀盘。”后土忽然开口,声音像是从黄泉深处挤出来的。
此时,玉珏表面浮现蜃景。
十一祖巫在灭世洪水中结成血肉祭坛,用本命精血在苍穹写下“护”字古篆。浊浪里浮沉着夸父的桃木杖,刑天的盾斧,每一件兵器都朝着星空的方向。
司仁突然踉跄着按住太阳穴。
当后土催动玉珏时,他神识海里竟浮现陌生画面。
伏羲执棋的手正按在写着“巫”字的将棋上,而对面坐着的那个白衣人,正在棋盘对面落下“妖”字黑子。黄权捧着一本漆黑的烫金的书本侍立一旁,簿页间夹着片染血的祖巫翎羽。
“看清楚了吗?”后土眼瞳化作轮回旋涡,背后浮现出正在崩解的六道轮回盘。
“你们逼我们燃尽神魂补天时,可曾说过半个‘谢’字?”他忽然扯开衣襟,心口处十二枚祖巫精血凝成的咒印正在渗血。
“每百年我就要剜一次心头肉,用巫族最后的血咒加固封印,而你们...”
此时司仁的七星剑突然脱手飞去,剑尖直刺后土胸口而去,似乎是想要灭口。
司仁见状,伸手抓住剑柄,用力拉扯。
后土不退反进,强忍疼痛让这七星剑扎入自己的胸膛。
“现在你记起来了?”后土七窍淌出血泪,背后浮现出正在碎裂的十二都天神煞阵。
“所谓宇宙流浪者,根本就是你们用巫妖量劫培育的...!”
大地突然剧烈震颤,被封印者的气息穿透九重地脉。
司仁惊恐地发现,自己灵台中的水滴此刻正在疯狂生长,眼看着就要朝着五雷正法第二阶段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