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最近令钱满最为头疼的人莫过于任公子了。自上回见面后,任公子就发挥出他死缠烂打的本事出来,不但在钱满家隔壁出大价钱买下了一座宅子,还极其不要脸的三番四次上门蹭饭。
要说她对任公子也算不上讨厌,反而任公子其人除了名字正经外,整个人都透露着不正经。
每回任公子上门,最讨厌的是赵鸢。赵鸢可不惯他那性子,看他不顺眼就直话直说。偏巧任公子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缺心眼,他不知道赵鸢的身份,因为有些无所畏惧,每回都要上门来总能四回里有三回同赵鸢吵起来。
她和五娘作为旁观者,每回都能感叹任公子这人骂人的造诣,属实是这几十年的书都读进狗肚子里了。
赵鸢气的要揍他,任公子这时又跑的比谁都快,任由赵鸢在身后气的牙痒痒也奈何他不了。
“这个任公子真是有病!”赵鸢还没进门,钱满隔大老远就听见了她的声音。
隔壁的任公子自然能听见,他猛地缩回了偷听的耳朵,心有戚戚然地拍拍心口,感叹道还好自己这会儿没过去,这要是撞上了赵鸢那丫头还不得拿刀把自己砍了。
“鸢姐姐,我觉得任公子人还不错,除了有些喜欢蹭吃蹭喝,也没别的什么毛病了…”
钱满的本意是想调和赵鸢和任公子之间的关系,她虽对任公子无意,可她觉得任公子这人当朋友也是极好的。
赵鸢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钱满,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说道:“妞妞,你不会是真喜欢上那个贱人了吧?你真要嫁给他,我不允许!我这就去砍了他…”
“真的吗?妞妞真的要嫁给我了?”墙头处探出来头的正是任公子本人,他这会儿正趴在围墙上,笑的牙不见眼。
赵鸢气的将腰间的软剑抽了出来,眼见着就要冲上去给任公子一剑,吓得任公子面无血色径直往后头倒去。
“嘭!”看来任公子摔的不轻,接着就响起了他哭嚎的喊声。
“鸢姐姐,你这样吓唬他又是何必?”钱满想着自己还是过去瞧瞧,万一真有事了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赵鸢见她往外头走也跟着上前去,边走边说道:“哼!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任公子的小厮急急忙忙地将任公子扶去炕上,又叫了大夫过来。
钱满几人过来时,任公子已经躺在炕上哀嚎不止,他先是看见钱满过来面上一喜,接着就瞧见了钱满身后站着的赵鸢,瞬间身子一缩,再不敢抬头看了。
“任公子,你腿怕是摔骨折了,这几日就别乱动弹了,好好养伤吧。”
任公子见钱满为自己担心的模样,心里又是一喜,他乖巧地点头,说道:“妞妞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养伤,等我伤好后就来你家提亲!”
赵鸢听了这话又要冒火,钱满赶紧示意五娘将她拉住,别一个发怒真把任公子给砍了。
钱满无奈地环顾四周,见小厮都走了,又去将门给关上,这才折返回来同任公子道:“任公子,上回是我骗了你,我其实并不是为了与你相看,只是想从你口中套出消息来…”
“我虽对你无意,不过却觉得你是个能结交的朋友,你若是有事都能找我帮忙!”
任公子此时的表情有点懵,看着有些单蠢的好笑,“不应该啊,以本公子的样貌家世还不足够吸引你吗?我不信!”
“任公子,虽然你是有钱,长的也很是不错,可我还是对你无意,抱歉骗了你。”
钱满有些愧疚,不过任公子这人奇葩的脑回路又差点逗笑她。
“那你想套出我什么话,我这个难道比你要套我的话还值吗?”任公子忿忿不平地说道。
钱满见他眼圈都有些泛红了,心里更是有些愧疚不安,她刚要开口说话,赵鸢就把她扯到一边去,接着对任公子说道:“我劝你们家赶紧离洛王远些,最好不要参与到这些事里来,洛王的事一旦被发现那就是全家掉脑袋的事…”
“洛王做着登基的春秋大梦,他那舅舅心里打着的主意可不止是洛王登基,只怕洛王最后皇位没坐上去,反倒把命给送了!”
“我只是觉得你与我们多日相处,本性也不坏的份上提前只会你一声,你信或是不信随你。”
任公子呆住了,他半晌回道:“你们到底是谁?”
“这位是当朝的长乐郡主赵鸢,她的话任公子还是相信为好。”五娘探出头来说道。
“公子,大夫来了,你有救了!”外头敲门的是任公子的贴身小厮,他带着大夫过来了,见状钱满几人也不再说话。
等大夫将任公子的腿包扎过后,任公子躺在炕上出了会儿神,突然拍着炕道:“来人啊,准备准备,咱们回府去!”
小厮急忙劝阻,任公子去意已决,小厮无奈去收拾行李。
“妞妞,等我处理好这些事情再回来找你,我得回去劝劝我爹了,还有我长姐,趁现在能跑就赶紧跑…”
任公子这番话不止说的钱满惊讶住了,也让见多识广的赵鸢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她不知该说这任公子是天真还是真蠢。
“你长姐是王府妾室,也是皇室的儿媳妇,这也能说跑就跑?”
任公子挑起眉,用一种又是炫耀骄傲又是无奈的复杂语气道:“你们是不知道我长姐的性子,她最怕死了,偏又主意多的很,洛王府里如今只要我长姐一个人生下了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任公子腿骨折了也要挣扎着回去,钱满几人无奈看着他马车越走越远。任公子突然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大喊一声道:“妞妞,你等我,我马上就回来了!”
得,这任公子看来还没死心,白瞎了她说的口干舌燥的,结果人压根就没放心里。
“他可总算走了,成天在我们面前瞎转悠,瞧着碍眼的很!”
对于任公子的离开最高兴的是赵鸢,最不高兴的是大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