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霜的身影越变越小，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天要亮了。
……
碧夜城中，夜家宅邸旁的人家脸色惨白看着一片灰烬。
白何两家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众人面面相觑。
夜家人全部都消失了,夜家也没了。
一时间惶恐不安席卷了整个碧夜城。
……
习若舟正看着窗外。
他坐在轮椅上听到说声音侧过头，见来者笑意加深，“师父。”
凰初坐在椅子上，“在看什么？”
习若舟转动着轮椅方向，将窗户外的景象露出多一半。
“师父不知道今早的事情吗？”
凰初示意他接着说。
“夜家所有人一夜之间消失，无论是旁系还是嫡系，甚至是在夜家做事的人都找不到，整个宅邸成了一片灰什么都没有剩下。”
“可地上的血迹被焚烧过后的印记不会消失，有人说是夜家获得了什么宝贝被盗贼盯上了，有人说是多年前的那些人又找上了门……”
凰初看着他话到嘴边却没有再继续说出口，她接过他的话，“而大部分人，都觉得是因为我屠了夜家满门。”
习若舟没有否认，当消息传到他这里的时候，的确是这样。
那日夜百济对着夜玄霜挥出的灵力在场的人都看到了……说不定就是她来替徒弟报仇了。
她的确有这个恐怖的能力，只要她想，她可以让整个碧夜城消失在面前。
凰初站在窗前，看着远处有一处黑色的平地……
“火是我放的，不过夜家一夜被屠是谁做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这样也好，谣言四起终会忘记。
……
在这里过了一段时间，凰初甚至都要习惯这种两边跑看孩子的生活。
可现下也该改变了。
“若舟，将拍卖行的问题整理好了吗？”
“好了。”
凰初和他选择当夜离开碧夜城，这个时候想来她是不适合再出现在这里。
习若舟转动了轮椅，他又撒了个谎。
……
再后来，碧夜城中再也没有出现穿着白袍的绝色女子。
曾经辉煌的夜家经过数十年的败落，突然一夜间所有人消失
那个儿时跟在白何两家孩童屁股后面被欺负的“废物”小女孩，变成天才认了个师父的夜玄霜也不知所踪。
有人说那白袍女子定是避世宗门中的大能，此行是来挑选徒弟。
有人说那般长相那般能力一定是会扒皮换脸的老妖怪，说不定整个夜家都被她杀了炼丹养颜……
流言四起，一时城中谈论纷纷，可终究会随着记忆淡忘当成一段故事说给新人听。
还有些人，去前往拍卖行发现那个瘸了腿看起来很是面善的少主不见了，也没有轮椅机关活动咯吱咯吱声出现在大堂中。
……
眺望远方，但见山峦起伏层峦叠嶂。
林立的树木一片郁郁葱葱，空气中飘荡着草木的清香。
习若舟拒绝了凰初帮他推轮椅的想法，有些难为情：“师父，我自己可以。”
“可……”远方路程还不知道有多远，由着他自己转动木轮，凰初一时有些纠结。
却见习若舟从储物手镯中拿出一块发着莹莹光芒的石头，将轮椅的扶手打开向下一扣。
他握上扶手，左右一晃，随着他的动作轮椅变换着方向和速度前进后退。
“师父，不用担心我，其实这抬轮椅被我自己改装过，这个是一种可以储藏灵力的石头，用它作为动力就能前进。”
呃……
凰初一时有些傻眼。
她轻笑一声，“我竟然才看出来。”
“我只是将它藏得隐蔽，师父也知我其实并没有那般好过吧。”
他的声音骤然低了下来，似是自嘲。
凰初将眸子落在他身上，“扮猪吃老虎？”
习若舟摇头，看着落在树上的鸟，“是小鸟装成鸡。”
在危险来临之时，给自己留一条活命的后路。
习若舟的眸子闪了闪，弯了眼睛对上凰初的视线。
“师父，我们走吧。”
凰初跟在他身侧，用行动告诉他好。
……
百事通的功能发挥。
习若舟的嘴倒是没合上过。
“这面前的就是中心森林，有人记载其中面积之大越是四个玄武国那般。”
“玄武国在它西面，我们从这里超近路走，约莫半月时间就能到听雨城。”
凰初来了兴致，“这听雨城与碧夜城有何不同？”
习若舟扭着轮椅方向，思索片刻接着道：“从大小就差别很多，听雨城是仅次于主城的四大城了，大约四五个碧夜城这般。”
“各城风貌都不相同，比如碧夜城地偏物少是家族的能力决定，这听雨城因为靠近宗门，自然也是宗门说了算。”
凰初随手从兜里掏出了个汁水充盈的果子递给他，“到了也就知道了。”
习若舟看着出现的果子，面色一愣。
可储物空间空气并不流通，这新鲜的果子……
凰初见他接过自己发愣，“怎么了？”
“师父，你……”
话在嘴边，习若舟才反应过来自己多么冒昧。
凰初另一只又拿出一个，用衣袖蹭了蹭放进嘴里，酸甜可口。
“吃吧，我刚才在后面那棵树随手摘了两个。”
习若舟的反应凰初并没有错过，但想着大概就是这孩子乱想脑补的毛病又犯了，只能当做没看见。
……
趁着夜色出发，这已然天又黑了。
一天一夜，边走边说倒是显得时间过得很快。
可她不用休息，习若舟总是要的。
“就这里吧。”
凰初看着面前并排的两个大树，不知是人为还是天生，两树自根部相互缠绕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空中繁星点点，月光足够照明，倒是省了还要生火的问题了。
“往边上挪挪。”
凰初抬起手向着习若舟的方向朝外挥了挥。
他虽不知是何意，但还是照做。
接下来的一幕他端着的一张笑脸被震惊替代。
凰初在空间里扫视一遍。
幸好，都有！
在习若舟瞪大的眼睛中，凰初拿出一张床放在树下，她常躺着上面的摇椅，一张小桌。
还不忘拿出茶壶，茶杯。
两包油纸包着他爱吃的果脯。
凰初满意地点点头，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还缺什么。
她自顾自坐在摇椅上翘着脚，“收拾好了，过来啊。”
若是有旁人路边，恨不得将下巴惊掉。
森林里出现一些家中的家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