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若舟脸色惨白，“我也会这么做……”
这不是能逞强的时候，强者的对决一招一式都是山河动荡……
凰初拍了拍他的肩膀，“接下来小心些，保护自己。”
习若舟却不禁红了眼眶，最差的结果那黑袍人组织的能力超过了凰初，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死。
可也没有比死最坏的结果了……
“师父……没有别的办法吗？”
凰初握了握手心，“也别想太多，也许他们的力量没有我强呢。”
“那我等你消息……”
习若舟声音有些哽咽。
凰初起身，“去吧，我就不出现了。”
他将桌上的所有东西收起来，一步一步走向门口，一步一步下楼。
再回头，只见窗户那里凰初笑着朝他挥挥手。
他的背影挺拔，直到凰初看不见的地方才将轮椅拿出来。
……
凰初自己在空房间里，用右手碾碎了一颗丹药。
药香四溢，她盯着自己的掌心……
星星点点的金光像是阻碍着药效进入，她又拿出一颗放进嘴里。
这还是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自己服下丹药，又苦又涩，她竟然还想着让他们当糖豆吃……
往日，夜玄霜被震碎了浑身筋骨都能快速复原的极品丹药。
此刻竟然毫无效果……
鲜红和焦黑交融，凰初将习若舟送的那银白斗篷披在身上，将右手背在背后。
将空间屏障挥开，她走出这房间。
夜玄霜和沈祟皆是靠着走廊里，“师父。”
凰初点点头，轻笑道：“既然打算离开，今日就走吧。”
四人趁着夜色来到中心森林边缘。
“先休息吧。”
凰初找了棵树，夜玄霜见状直接双脚点地跃上树梢。
图青和沈祟顺势坐下。
凰初淡淡开口，“图青。”
“诶！天奶奶怎么了？”
凰初将他上下打量，“你现在是什么修为？”
图青谄媚的笑容有些僵硬，“嗯……这些时候打架对战经验比较丰富，就是……”
凰初打断他的解释，“现在是紫阶大灵师了吧？”
图青沉默半晌，“.……是。”
他自从来了主城，就光是无极门的长老们就杀了不少，他们的力量全部被他吞噬。
更不要提他总是夜间出去，不知有多少人丧命在他的手中。
黑暗元素亲和者，能力所定他们只能靠他人的能力进阶。
凰初转过头，“沈祟，你呢？”
被点名的沈祟，手足无措站起来，“师父……”
“绿阶大灵师了吧？”
凰初捡着地上的叶子，连看都没有看他。
他没有回答，就是默认。
凰初看着他们两人，轻笑一声压迫感全无，“力量重要吗？”
图青下意识就立刻回答，“当然重要啊！”
沈祟动了动唇角，依旧没有说话。
他赞同图青的答案……却听出了凰初的不悦。
她好像在责怪他们进阶的不择手段。
“我也觉得。”
凰初叹了口气，给了他完全不同的答案。
她从空间中掏出站着鲜血和泥土的残卷卷轴，这还是她刚进听雨城去了鬼市淘到的东西。
总觉得有大用处，白日进到空间里打开才发现其中是什么东西。
卷轴只有一半，但是那上面所画的镰刀却十分熟悉。
“你们看看吧。”
沈祟与图青一眼就看出了这半截镰刀与他们用黑暗力量所幻化出的影子相同。
图青当即站起来，满脸激动：“竟然是真的！”
沈祟看着他，他满脸喜色：“我曾经听闻超阶功法中能幻化的灵器都是真实存在的，力量强大是因为皆是复制的传说中的帝灵器！”
习若舟也曾随口提起过，每种天地元素其实在这世上都有一件各自元素即大成的灵器，只不过无人见过。
……
沈祟反应过来，那小虎牙不经意间露出。
“帝灵器……”
若是能得到……
夜玄霜靠在树梢上，看着图青与沈祟满眼都是卷轴，而凰初似是很满意他们此刻的反应。
“这卷轴上的地图，我对比过，与玄武国的地势甚是相似……”
图青大喜，“帝灵器真的存在！”
他此刻装都装不下去了，露出完全不符合他这具身体的表情。
凰初点点头，“我与玄霜去寻黑衣人的踪影，你们二人去寻。”
图青愣愣发问，“给我？”
“你们谁能拿到，那是先将此物寻到之后的问题。”
图青转过头看着沈祟，这既是搭档也是对手……
沈祟心中欣喜，但强装淡定。
“师父……我想与你一起。”
凰初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快回，好不容易发现了这线索。”
她的余光看着抱着卷轴满脸红光的图青，站起来拉着沈祟的手腕走远。
夜玄霜想要跟上，在看见凰初的不赞成的眼神里停在树上。
……
站在树后，凰初挥下一道屏障将声音隔开。
沈祟一脸好奇，“师父怎么了啊？”
凰初看着他的眉眼，生动又活泼……
好像一开始遇见的那个小男孩和现在的沈祟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她从空间中拿出一个瓷瓶递到沈祟手里。
“那个娃娃你是不是用了？”
沈祟弯弯的眉眼变得僵硬，可怜兮兮道：“是啊，师父我打不过他们……”
凰初却没有安慰他，“那东西是透玉所刻，图青的身体也是透玉所制。”
沈祟的嘴角动了动，瞳孔微颤……
一瞬间就明白了凰初的意思，那蕴藏着凰初的力量的人偶娃娃与图青相似。
那么……
图青本身就是一件护身的武器……
沈祟的眸光越来越亮，他拉上她的胳膊：“师父真好！”
“若是必要，这里可以容纳灵体。”
沈祟点点头，将瓷瓶收进空间。
凰初本想说还能从新塑造身体……但想到些什么将这话吞下去。
“保护好自己。”
凰初顿了顿加上了一句话。
“……快去快回。”
沈祟重重点头，露出深深的酒窝看起来少年气满满：“师父等我好消息！”
完全看不出他手中沾了多少人的性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