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景墨脸上的魔纹中涌出了一股黑气,笼盖住了他的整张脸。
他手上青筋暴起,安北笙的面色由通红渐渐变的苍白,挣扎的身体渐渐不再动弹。
啾啾看到这情况也顾不上对帝景墨的忌惮,猛的跳上掐住安北笙脖子的双手,一口锋利的狐狸幼齿狠狠的咬上他的手腕!
帝景墨吃痛,手微微松开,安北笙被摔到地上。
“咳咳咳……”胸腔中猛的灌入新鲜的空气,安北笙大口大口的吸入,感觉肺里生疼,他看着被魔气笼罩的帝景墨,心里满是不解。
“走!”帝景墨咬着牙的声音传入安北笙耳中,似乎是察觉到帝景墨与魔气的抗争,他面上的魔纹又涌生出一股更强大的魔气!
身体如同身处烈焰中一般煎熬,帝景墨忍不住闷哼一声。
忽然,他的身子猛然一颤,一只拳头抵在地面,单膝跪在了地上,他抬起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安北笙,血红的眼中满是对猎物的渴望。
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唇角勾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安北笙心下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帝景墨便猛然扑向她。
“!!!”一张唇,贴在了她的唇上。
安北笙睁大了双眸,不可置信的盯着在她面前放大的那张脸,脑中轰然炸开。
即使前世她与付温然情到深处,也从未做过逾矩之事,哪怕是双手只见的碰撞也会让她害羞半天,如今,居然被这个才见过几面的熠王占了便宜。
安北笙气的面色通红,她使劲推开身上的帝景墨却无果。
“哼。”忽然,安北笙吃痛,皱紧了眉头,嘴巴里,一阵属于她鲜血的味道弥漫了口腔,帝景墨却像尝到了什么美味一般,将那些血尽数吞入腹中。
“……”安北笙想骂人。
如果她现在身有灵力,一定先杀了这登徒子。
帝景墨将鲜血吃尽,脸上的魔纹渐渐退了下去,笼罩在他面上的魔气也彻底消散,他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
乌黑的眼眸中,划过一道浅浅的迷茫,在看到身下的人时,帝景墨有一瞬间的懵。
安北笙看他清醒了过来,再次用力,一把推开了他。
帝景墨被推倒在地,一瞬间眼神还有些许呆滞。
安北笙瞪他一眼,抱起了目瞪口呆的啾啾,赶忙逃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坐在地上的帝景墨看着落荒而逃的安北笙,反应了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坐在原地半晌,帝景墨碰了碰嘴唇,低低的笑了起来。
安北笙一路走一路在心里怒骂帝景墨,恨不得杀了他以解心头之恨。
“主……主人……”嘤嘤声音有些结巴。
“什么都别说了,赶快找到出口。”安北笙压抑着满腔怒火,顺着一个方向一直走。
直到走到安北笙腿脚都酸了,面前才出现了一个洞口,安北笙的心里,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就当被狗咬了!
“啾啾。”啾啾从安北笙怀中跳下去,一蹦一跳的出来了洞口,洞口外,阳光明媚。
出了大洞,安北笙再回头看那洞口已经消失无形。
很好,安北笙暗骂,这一切都是熠王搞的鬼。
显然,刚掉入洞里是那个“救”她又让她摔一跤的也是拜他所赐。
安北笙辨别了一下方向,找到围猎场的出口就准备回安家,刚走两步,一个人影急急的向她冲了过来。
“大姐姐。”是安北瑶。
安北瑶面色憔悴,身上的衣裳沾满了泥污,她看到安北笙,眼睛中的泪珠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
“大姐姐,我以为你出事了,呜呜呜……”安北瑶抱住安北笙,号啕大哭。
安北笙有些手足无措,她拍了拍安北瑶的背:“好了好了,我没事了。”
安北瑶哭了半晌终于止住了泪,她抽抽搭搭的对安北笙说:“大姐姐,我们找你都要找疯了。”
然后她看到了安北笙的嘴巴:“大姐姐,你的脸和嘴巴怎么了?”
“……”安北笙顿了顿,道:“不小心被脏东西碰到了,没什么。”
“大姐姐,你消失了两天,爹都急病了。我们先回家吧。”安北瑶拉住安北笙,声音更咽。
安北笙点了点头,安北瑶派人去向皇帝汇报安北笙安全回来之后,带着寻找的人赶忙回到了安府。
“爹爹。”安北笙走进安昭添的房间,安昭添听到熟悉的声音手中的药碗“啪”的掉在地上,碎成了一片。
“北笙?”安昭添看着面前风尘仆仆的女儿,满眼不可置信。
安北笙走到床边,抱住安昭添:“是女儿不好,让爹爹担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安昭添眼睛中泛起了泪花,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询问安北笙:“乖宝儿,你到底去了哪?”
安北笙听到这话眼眸一冷,她掏出怀中的绿布,递给安昭添:“爹爹,是甘蝉衣将我推进了一个大洞中。”
“甘蝉衣?”安昭添一怔,随即眼神中腾起一股怒火,“这甘家真当我安家怕了他们不成?!当年的恩情早就已经还完了,这甘蝉衣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安北笙顺了顺安昭添的背:“爹,您别生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昭添看着面前的女儿,长叹一口气:“这事说来话长。”
当年,安昭添的父亲,也就是安家上一任家主安博天被人陷害,身陷牢狱,整个安家命悬一线,安昭添到处寻求与安博天和睦的官员,都没一人敢替他说话。
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甘家上任家主甘云山冒死向皇上谏言,恳请皇帝重新审查安博天一事。
有了甘云山的求情,当时的皇帝最终决定彻查安博天一事,安昭添找齐了证据,为安博天证明了清白,安家由此逃离了被灭族的命运。
从那以后,甘家出了任何事情都会来找安家处理,有些事情安家不便插手,甘家一众人偏偏又那这个恩情来要挟他们。
安昭添叹口气:“当年甘蝉衣用计陷害你的清白不成,反倒偷鸡不成蚀把米,导致自己清白被毁,我想为你讨回公道,甘蝉衣的父亲甘宜昌拼了老脸来让我放过她女儿。
想着上一辈子的恩情,我最终还是放了甘蝉衣一马,没想到如今她又做出了这种事情,这让为父怎么能容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