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笙托着下巴看着王梓筏在河边快乐的玩水,心中无奈万分。
只要一细究起来“他是谁”这个问题,王梓筏必定会头痛,然后忘记之前所有的事情,重复的问他们是谁。
他们想要进入小木屋中看看,那小木屋的门却始终打不开,窗户也紧闭着,任凭怎么扯也扯不开。
如果不是他们坐着两个凳子,他们都要怀疑那个木屋是否能够进入了。
安北笙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空。
天空中,两只不同的鸟在互啄,其中一只鸟明显敌不过另外一只鸟,就在那只鸟节节败退之际,另一只鸟突然从远处飞了过来。
那只战败的鸟突然就有了底气,再度仰起了雄风。
安北笙打了个响指:“有了。”
帝景墨看向她,安北笙兴冲冲道:“人在危急时刻会本能的叫让自己最有安全感的人,我们暂时需要让她感觉到危险。”
“怎么让她感觉到危险?”帝景墨挑了挑眉。
安北笙站起身,对王梓筏喊到:“王梓筏。”
王梓筏疑惑的回过头。
安北笙看着那一双单纯的眼睛内心有一瞬间的罪恶感,然后她抬起脚,一脚踢翻了她做饭用的锅炉,还顺手掀了她的柴火。
啾啾原本乖巧无奈的在王梓筏脚边,看到安北笙的示意他猛的大叫一声,一双狐狸爪子踩到了王梓筏的头上。
王梓筏呆住了,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三人害怕的抖了抖身子:“呜呜呜……子苓,李子苓,有人欺负我,呜呜呜……”
安北笙停下动作,抱起刚才明显在报复说他是狗的啾啾,看着哭泣的王梓筏,问道:“李子苓是谁?”
“呜呜呜……夫君,李子苓是我夫君。”王梓筏双手掩面,呜呜的哭。
眼中却不曾流下泪水。
安北笙和帝景墨对视一眼,安北笙继续问王梓筏:“你夫君为什么那么多天没来看你?”
王梓筏的哭声一顿,半晌,头抬了起来,看着他们,一双眸子满是疑惑:“你们是谁啊?”
然后她看到被踢翻在地的锅炉,小跑着上前将他们小心的捡了起来。
“哎呀,怎么脏了。”王梓筏蹲在地上捡起一只碗,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泥土,没有擦干净。
她拿着那只碗起身,“噔噔噔”的向木屋跑去,安北笙和帝景墨二人紧跟其后。
王梓筏毫不费力的打开了木屋,安北笙和帝景墨跟着她进去。
木屋内有一个梳妆台,一张桌子,两个椅子,桌子上面摆了一个花瓶,花瓶中插着几株新鲜的鸾尾花,桌子上还有一碗中药,袅袅的散发着热气。
一张可供两人酣睡的床铺之上有两个用白玉做的枕头,蚕丝被褥显得整张床异常舒心。
王梓筏从梳妆台上拿起了一方手帕,细细的擦拭着手中那只碗的脏污。
她低头认真的擦着那只碗,对安北笙和帝景墨恍若未觉。
两人对视一眼,在屋内寻找一圈,然后摇了摇头。
这个保护良好的木屋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木屋。
王梓筏擦干净手中的那只碗,高兴的抬起了头,口中喃喃细语:“擦干净了擦干净了,夫君回来不会因为我不喝药而生气了,不会因为我不喝药而生气了……”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桌子上那碗还在冒着热气的中药,微微皱了皱眉。
“你怎么想?”安北笙小声询问着帝景墨。
帝景墨答:“和你一样。”
安北笙点了点头,拿起桌子上的那碗药,送到了王梓筏面前,王梓筏呆呆的看着安北笙。
“你夫君很久没回来了,你喝了这碗药他就能回来了。”安北笙一脸认真。
王梓筏反应了几秒,眼神中腾起一股雾气,她看着安北笙:“是我不喝药惹他生气了吗?”
安北笙点了点头。
王梓筏继续问:“我喝了药他会回来吗?”
安北笙继续点头。
王梓筏这才笑起来,她接过药碗,仰起头一仰而尽。
安北笙接过王梓筏喝完的药碗,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她。
只见王梓筏脸上露出了一股迷茫之色,她痛苦的皱了皱眉头,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眼神中一片清明。
她抬眼看着安北笙和帝景墨,声音不复之前的喑哑僵硬,反而透着一股子灵动,她再次问道:“你们是谁?”
安北笙和帝景墨对视一眼,这王梓筏,好像瞬间活过来一般。
安北笙回道:“我们是来神龙山求神龙满足愿望的,不小心误入了此地。”
“求神龙满足愿望?”王梓筏听到这话微微睁大了双眸。
然后她瞬间平复了下来,声音微冷::这里没有神龙,你们离开吧。”
“你知道李子苓吗?”帝景墨看着王梓筏直接问道。
王梓筏的眼睛瞬间瞪向帝景墨:“你怎么知道他?!”
“他是你多日未来看望你的夫君?”帝景墨虽然是在问她,声音却是笃定。
“他多日未来看你,是去做什么了呢?”帝景墨继续说道:“是不是……去满足愿望了呢?”
王梓筏身子一僵。
她看了看帝景墨和安北笙,惨淡的笑了几声:“罢罢罢,他又去做了这些事情,到最后总归是会暴露的。
我已经多陪伴了他那么多年,该知足了。你们可否有耐心听我讲一个故事?”
安北笙和帝景墨点了点头,啾啾也睁大了狐狸眼睛,好奇的盯着王梓筏。
王梓筏打开小木屋的窗户,盯着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缓缓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三百年前,还是王家一个爱玩的小姑娘,当时十二岁的我,与父亲吵架,一时气不过从家中跑了出来……”
王梓筏的声音缓慢而沉静,随着她的诉说,安北笙和帝景墨两人同时想到了他们跳下台阶后下坠时那一幕幕闪过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