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景墨也没想让他过来,彻底夺过这具身体的主权之后,他才明白这条由妖力建造而成的经脉与原来有多么大的差别。
帝景墨现在只觉得,自己想要杀人。
他妖力逼人,眸中闪过一道嗜血的杀意,直直的盯着啾啾。
啾啾:“”
啾啾默默的又向后退了两步,他吞了吞口水,道:“大大魔王,主人还在外面等着你去救她呢,你清醒点。”
帝景墨听见这句话眼睛中出现了一抹挣扎,他伸出手指迅速在自己身上几个穴位点了几下,他的面色又白了一白,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啾啾愣愣的看着他将自己经脉妖力流经的几个重要地方封住了,他身上的妖力瞬间大减,整个人的气息也弱了几分。
啾啾:“大魔王,你别自虐呀。”
不管是灵力还是妖力,正常流转尚且有可能令人痛苦,更何况是帝景墨这样自己封住妖力的流转,若是稍后在使用妖力,那痛苦
啾啾打了个寒战。
帝景墨捏紧了自己手上的玉戒,道:“这件事若是笙笙知道了,我将你烤了吃。”
啾啾狐狸身子一僵。
帝景墨又说道:“走!”
啾啾看了一眼时空镜中的情形,左千星已经在阻止安北笙自爆。
他瞳孔一缩,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跳到了帝景墨怀中。
帝景墨毫不犹豫,立刻赶往了安北笙所在地。
刚好阻止了花咏歌的自爆。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安北笙看的心里疼的厉害。
“所以我是他的解药,我一身血可以彻底消灭他体内的妖魔之气,也就是那个和帝景墨争夺身体主权的人。”安北笙哑声问道。
老者点了点头,然后立刻说道:“丫头,你可别胡来,他已经放弃了人的身份,体内的妖力若是控制不住可能会毁灭整个慕安大陆,现如今即使你用一身血液平复了他体内的气息,他的妖力可能还是会失控。”
安北笙撇了撇嘴:“那我应该怎么办?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每时每刻都经受经脉被封的痛苦吗?”
老者叹了口气,有些惋惜:“我看他不是心思阴暗之人,只是奈何命运弄人,若是他不适用妖力,那痛苦也会少些,丫头,你记住,不要做傻事,你或许是唯一能让他保持清醒的人。”
安北笙感觉心中发堵,她现在只想赶忙出去找帝景墨,她问老者:“含水珠呢?”
老者手上出现半颗水蓝色的珠子,那珠子缓缓飘到半空,安北笙体内那半颗含水珠感觉到了另外半颗珠子的召唤,缓缓从安北笙体内飞了出来,与那半颗珠子融合在了一起。
含水珠融为一体,发出了一阵耀眼却不刺眼的蓝色光芒。
光芒散去,一整个完整的含水珠飘在那里。
“多谢姐姐。”含水珠兴奋的感谢安北笙,他的身影出现一个幻影,额头上已经是完整的水滴。
安北笙微微一笑:“没什么,恢复了就好。”
含水珠点头:“嗯呢。”
随后他转过身,看着那老者:“你看着好熟悉啊。”
老者看着含水珠:“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说不定下次见面你就能认识我了。”
含水珠歪头想了想,然后他点了点头:“好的呢爷爷。”
老者便亲眼看着,含水珠重新隐入了安北笙的身体中。
老者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他对安北笙道:“丫头,现在几颗珠子都没有七情六欲,若是做了什么不该做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别和他们计较那么多。”
这语气,活生生一位害怕别人欺负自家孩子的老父亲一般。
安北笙点了点头,道:“您放心,我不会和他们计较的,会尽力恢复凌霄剑的荣光。”
老者欣慰的点了点头。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道:“你该走了。”
安北笙向老者告别:“多谢老者。”
老者微微叹了口气,身影渐渐消散,安北笙眼前一晃,已经回到了当时的屏障处,那汪清泉渐渐干涸,屏障也消失不见。
“笙笙,没事吧?”
“主人,嘤嘤,没事吧?”
帝景墨和啾啾看到安北笙出来,赶忙问道。
安北笙看着帝景墨担心的模样,有些心疼,他对帝景墨道:“在风灭兽的时候,我为了那一群人的安危想要晚一些独自去找你,不是要放弃救你的。”
帝景墨一顿,目光如刀子一般瞪向啾啾。
啾啾赶忙摆手:“不是啊,我什么都没说过。我没告诉过主人这些事。”
安北笙无奈的拉住帝景墨:“是我自己知道的,和啾啾没关系。”
啾啾的狐狸头点的如同捣蒜一般。
嘤嘤抱起他,无语的看着他。
帝景墨将目光从啾啾身上收回来,微微弯下身子对安北笙说道:“我懂,我一直都懂。”
安北笙蓦的湿了眼眶。
她抿了抿唇,问帝景墨:“疼吗?”
帝景墨摇了摇头:“不疼。”
“帝景墨,你玉戒上的血怎么回事啊?”
帝景墨回答道:“当时你留给我了些解药,在来邱溪秘境之前我将最后几滴滴在了玉戒中压制我体内的魔性,后来玉戒不小心被火舌吞噬,解药的效力减弱了不少。”
“如果时间再长一点,这解药是不是就没有效力了?”
帝景墨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不联系我啊?”
帝景墨抿了抿唇,诚实的说道:“怕你担心,怕我不舍。”
怕你担心我的安危,怕我听见你的声音之后不舍得再去拿我的命去搏一搏那装着线索的龙潭虎穴。
安北笙听见这个回答再也忍不住,别过头去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她骂道:“傻子。”
帝景墨叹了口气,满心柔软化成了一句:“别哭。”
安北笙的眼泪掉的更厉害。
嘤嘤和啾啾面面相觑,都有些感叹,帝景墨现在可谓说是人见人怕,是真正意义上的妖魔,可唯独对安北笙用情至深。
任谁看了,都不得不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