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婉三人在车上掀开帘子,紧张地看着韩让,车夫也被紧张的气氛,弄出一头冷汗。
就在韩让踏进一处树丛时,杂草地上,突然窜出十个黑衣人。
当下把甄婉吓到了。
乖乖,十个人,她竟然之前一点没看出来。
她惊,韩让比她更惊。
生怕这些人是冲着侯爷的车驾来的,立刻大喊,让车夫先走。
“驾。”车夫听令行动,立刻甩了一鞭子,马一下窜了出去。
只把甄婉三个,狠狠摔到车厢上。
这魏老夫人着意给甄婉派了侯府的车驾,也是好心。
一个是魏峥出门是骑马的,一个是她辈分高,不用出门。
为了给甄婉娘家人表态,他们很重视甄婉,这才派了车驾。
甄婉一开始没往这方面想,也是出于对魏峥治安的信任。
可一看到十个黑衣人,还个个大长刀,就是无语至极。
在这里,刀具管制不比现代松,能组起这么大阵势的,不用想,也是这个车驾引来的麻烦。
韩让话落,已经与那十人对上,“何人敢来劫侯府的车驾?”
而那十人听到,身子顿时一僵。
前面打头将韩让围起来的,就冲另一个高个喊,“娘的!老大,那娘们骗我们。”
而那个高个听后,眼睛却露出凶光,“兄弟们,不能留下后患,给我杀。”
显然,是一开始不知抢劫何人,但此刻听到魏峥的名头,怕以后被查出来,所以更要下死手。
不等那人小弟应答,韩让一把刀横劈了下去,“找死。”
这一劈下去,韩让就发现这头领也是个麻蛋,都不够他一脚踢的。
当下放开手脚,血性一起,就连环刺了起来。
那几个人,本见韩让只一人,还想包圆,但却让韩让当下来了个中心开花。
等甄婉撑起身,再去看,已经没了韩让踪影。
“怎么办?要不要去找人来?”吴妈跟小雨慌作一团。
“这一路来,都没遇上人。”甄婉咬了咬牙,“停车,吴妈小雨你们下去。”
吴妈吃惊,“婉娘……”
出去不远,甄婉就喊停了车,“他们目标不是你们,一会我跟韩将军引开他们,你们只管躲在草丛里,别出来。”
吴妈还要再说,但被甄婉快速地推了下去。
车夫也是魏峥手下的,自然不怕事,见甄婉非要去,又担心韩将军情况,只好带她往回赶。
二人这一回来,就傻眼了。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六七个人,另外的那几个,都是见机不妙跑了。
韩让一脸嫌弃地把剑怼到头领脸上,“就你们,也敢来劫爷爷的车?”
那头领面纱已经被挑飞,一张脸先是被吓得煞白,这会却被臊得猴屁股似的。
与此同时,甄婉的马车才赶到,韩让抬头。
见甄婉呆住,就一呲大白牙,“不过几个毛贼!”
他虽说得轻松,但一人抵十人,也是受了伤的。
甄婉跳下车,拿出腰包里的伤药,“这几人,不是冲着侯府的?”
韩让也没推辞,一面任甄婉给他后背撒药,一边狠道:“背后的人,应该是冲着侯府来的。”
甄婉闻言,扫了一眼地上被打趴下,起都起不来的人。
“那可得严加审问。”上好药,甄婉收了瓶道:“此事不好耽搁,不若韩将军将这些人带去衙门,我们自行赶路。”
“那怎么行。”韩让一口回绝,“刚才跑了几个,怕是回去叫救兵。”
说着,也不耍酷了,叫车夫拿来绳子,把这几人绑成一串。
甄婉眼中闪过失望之色。
她还想借此抽身呢!
但韩让也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当下又怕这些人有后手,也不敢多呆。
扯着那些人就拴在马车后,一脸冷煞,“谁要跟不上,爷爷的剑可不是吃素的。”
这话,立马把那几个想装死的匪盗,吓得弹跳起来。
韩让恐吓完,对上一脸懵逼的甄婉,立刻换上憨笑,“婉娘跑回来干什么,送人头也没这么送的。”
就把甄婉一腔孤勇,浇个凉透。
韩让身经百战,神经虽然紧绷着,但笑容不减。
扶甄婉上车后,就命车夫快点去接人,然后就跟在后面修理那帮人。
他虽对甄婉面善,可下手毫不留情,鞭鞭下去都带血。
谁要是在嚎出声,立刻又补一鞭子。
打的那几人,半点不敢吭声,竭力跟上马车。
马车里的甄婉,听得都心一抖一抖的。
但也没出声行制止。
这几人,可是要来杀他们的,她自然没圣母心。
因为顾忌后面还会不会有别人,车夫把马车赶得飞快,接上吴妈两个后,直奔城门口。
到底是探亲,韩让也不好送人头做礼,所以就在城门口把人卸下了。
还叫守门将士好好招待这几人,只留口气等他回来就行。
后来谨慎起见,韩让又点了一队兵士跟着护送。
只把甄婉看得叹气。
这是让她也跟着插翅难逃啊!
可也没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韩让直接就带人走了。
等到他们赶到甄府,已经是夜色降临。
甄晖正巧休沐在家,一见侯府派了车驾来送自家女儿,还有一位小将军护送,可是惊着了。
甄婉不好解释,又怕露馅,一上来,就把劫匪的事说了。
这才把甄晖的疑问憋回去。
甄晖一听说有匪盗劫车,也顾不得那么多,让大儿媳准备席面,甄骁陪侍韩让等人,就赶紧把女儿带回细问。
“爹爹莫急,不过流民生事。”甄婉不想牵扯太多,只避重就轻地把事情说了,然后就表明来意。
一听甄婉是担心洪城的局势,这才回来,甄晖就有些惊异。
甄婉一眼看出,扭着手帕,“女儿与爹的信件,都要经过拆阅,也是怕爹有不方便说的。”
她再此点明,魏峥还没完全信他们这些降将。
即便纳了她,也防范着呢,洪城也不能指望太多。
虽然上次,是甄晖怕信上说不清,亲自去的。
但此刻一听,便知女儿在侯府,并非他刚才想的安然。
甄晖长叹一声:我女命苦啊!
现下天色渐晚,又刚经惊魂,自然不必赶回了。
甄晖让大儿媳安抚甄婉,自己去了席上。
房间里,一切还是原样。
甄婉和吴妈几人用饭,大嫂从厨间匆匆赶回。
李氏一脸惊吓,“得亏是派了韩将军来,若是妹子自己回来,这次可就悬了。
这淮阳怎么还有匪盗呢?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