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们派过来的人,他怎么会喜欢一个主观对他带有恶意,还有着难以启齿的肮脏目的蓄谋接近的人!
那……
如果,她与他们并不是一伙人呢?
毕竟,相处的种种,与他发现的种种,都不足以支撑她跟他们是一伙这个观点。
可,他不敢相信。
他宁愿闭眼去摸石子尖锐部,也不要睁开眼去碰!
秦烈嗤笑一声,又说:“你想知道星云刚匆匆忙忙去哪儿了吗?”
信扇骤然回头看他。
秦烈一下把速度提到市区能允许的最大速度,一踩油门,豪车飞了出去!
……
星云接到的是星辟的电话。
今晚该走的支线节点是:倒霉阿姐在线想替参与打架斗殴的阿弟扛下打架斗殴的罪责!
进入派出所,要狂揽责任!
【不是阿弟参与的打架斗殴,是我,是我跑了让阿弟来顶罪。】
【要拘役还是管制还是什么的,都冲我来。】
【不是他的错,都是我的错。】
“……”
原主一个沉默寡言又胆小怕事的东西,进了派出所能说出这么一番话?
设定…是用脚趾头在搞设定吗?!
【…支线任务,不能拒绝!】
“开头崩了,中间再崩点也无所谓,结尾再再崩点那就更没有所谓了!”
【小娇娇,请按照仅存不多的清晰的支线走!】啊,跪求你了!
“……”
这支线对娇花很不利啊!
派出所那些人是没长脑袋?怎么看不出来原主才是顶罪的那个大怨种!
要不然支线最后绝对不会是星辟被关为结尾!
她现在是原主了!
真要跑过去在一群大聪明人那儿上演一番姐弟情深加顶罪戏码….
娇花这脸,丢不起!
于是,娇花决定,加入那群大聪明队伍!
星云一进派出所,精准无误找到星辟位置,小跑着跑到星辟面前,在星辟亮起来的双眸中,她亲切的跟警察哥哥姐姐握手,并且义正严辞的表示:“不好意思啊,星辟的问题星辟的错,法律怎么严怎么判。”
她真是个大聪明!
还加了句,“法律说他无期徒刑就判他无期,有期十几二十年就十几二十年!只要法院判,我们家长绝对服从,绝不上诉!”
星辟已经傻掉了!
警察哥哥、姐姐:“请问一下,你跟星辟什么关系?”
星云:“他姐!”
原来是亲姐!
竟然有这样的亲姐!
警察哥哥、姐姐:“…不至于不至于,顶多拘几天。”
星云:“啊,噢。”
原来,各位面的律法并不相通。
在她所在的位面里,未成年人打架斗殴的,死刑的都有!
…
有个警察姐姐觉得星云听到星辟只是被拘几天而已,还挺失落的,没忍住,又问了句:“请问一下,你是星辟堂姐还是表姐?”
星辟:“亲姐,亲亲的,我们一个母亲生的!”
警察姐姐:“喔~“
星云认真反驳:“不是亲姐,是前任亲姐。”她看向那位警察姐姐,点点头,很欢快的说道,“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他们有着严重的重男轻女观念,其中种种委屈的苦我不吃了,我早就跟他们一家都断绝关系了!”
她说着话,还递给警察姐姐一张报纸,“呐,看看,这是我的登报声明!”
警察一看,哎,还真是登报声明。
“……”
这个时候,星父星母姗姗来迟。星母一来就抱着星辟哭,一会儿说他瘦了,一会儿说他受苦了,真的是半分视线都没有分给星云!
星父倒是给了星云一丢丢视线,但他很快指着星云鼻头骂道:“你这个不孝女,一天到晚就只知道跟别人鬼混,现在混出事了,还参与打架斗殴,还让你弟弟替你顶罪!”
星云:“……”
星辟:“……”
警察哥哥、姐姐:“……”
星云吐出一口气,骂:“前任星老父亲,要点脸吧!”
那么拙劣的借口…..
自己的老脸丢完就算了!
还要过来借借她的脸去丢!
娇花也是有偶像包袱的!
星云扭头过头,向警察哥哥姐姐歉意一笑:“不好意思,他这儿有点点问题。你们也知道,重男轻女的家长这儿多多少少都有点病!”
星父指着星云,手捂胸口,老身躯抖抖索索,显然气得不行!
星云:“你们看,那病发作起来就爱指着我鼻子!”
一点都不怜惜她这朵娇花!
警察哥哥姐姐:“……”你弟未成年,你也是个未成年,你这么疯狂的罪你爹娘,是真的生活费攒够了吗?
这个时候,星父顺过气来,对星云大吼:“你给我赶紧滚回家,回家就让你妈去给你办退学,然后教你怎么清理烧烤摊卫生。”
回家=不能上学+清理烧烤摊卫生!
这个家不回也罢!
星云歪头一笑,摸着脑袋高高扎起的丸子头,看着星父说:“星家老父亲,那棺材躺着舒服吗?尺寸合适吗?需要我让人改改?或者说,我让人来为你重新量身再打一副?”
”……”
警察哥哥姐姐端起茶杯又放下。
他们只是抓了个人,没想到,还能听到那么劲爆的八卦!
星父已经气得要靠在星母身旁才能喘得上气,于是,星母变为战斗人员,跟星云pK。不过,星母战斗力比星父还弱,星云不费吹灰之力,一言将星母跟星父气得倒在一起。
他们不再说话,只大口喘气平复心境。
嗯,他们得到了救赎!
星云拍拍手,离开派出所。
…..
派出所设在彩虹桥桥头。
一出派出所,就见信扇立在彩虹桥桥头定定目光追逐着她。
救赎对象怎么知道她在这儿?
偷偷摸摸跟过来的?
真烦!
救赎对象真的是一刻都离不了她!
星云在派出所门前的台阶上向着信扇招了招手,娇俏五官带笑,她见了他,她确实也挺高兴。
信扇远远见她招手,他很想冲过去,就像草原里无数次急奔一样,那样的速度他只需要几秒就能立在她眼前。
可他克制住了。
他迈开腿,一步步,慢慢的,鞋子踩在地面上的声响被无限拉长,很重很有力,旁边商铺倒掉的积水都被踩得飞溅。
他这样走向她。
垂放在裤缝线的手很平静,然而揣在兜内的手却早已经缓缓收紧。
收紧又放开,放开又收紧。
那一瞬间,他读懂了自己的情绪:他想她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可不是像现在这个家庭这般的鸡飞狗跳,也不是像信家那样的伪善充满算计。
——他是….
——他是希望她好的。
少年走到星云身旁,身高高过站在台阶上的星云,他缓缓抬手,五指放在星云头上,揉了揉。
他手指压住了便不放,很强势,揉得却很温柔,带有他独特的桀骜的怜惜。
他静静看着她,突的,眼尾渐渐泛红,瞳孔长满血丝…
星云觉得很奇怪啊!
她温热手指压住他的眼尾,相替他堵住那抹红,然而却是无疾而终。
下一秒,她被飞来的校服盖住身躯。
校服是信扇的,内里还带着他的体温。
少年单穿一件白色夏季校服,手指指节分明,牵住星云的手,带她离开派出所。
他这时平静得,像是来学校门口接小孩放学的家长!
一路明亮的路灯之下,两人的影子从脚底向四面八方延伸并交叠重合,高高矮矮、深深浅浅。
——人类世界七零八碎,想叼她回他的家,可他的家也残破不堪、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