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福团既快又准确的扫描,沈怀序的人工翻找慢了不是一点半点。好在她眼神好,找的不算费力。
翻找一圈,只找到一个记满名字的册子,来不及细看,她直接把册子丢进空间里。
走到门口想要出去时,她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连串的敏捷的脚步声,这时候走出去只会和来人撞上,她迅速扫视室内,开窗也会发出声音。
倏然响起方才的那声惊叫以及重物落地的声音,别院连盏烛火都没有,那人总不能是跑房顶上赏月的,大概率是梁上君子。
沈怀序嘴角微弯,快速把刚才把翻到的值钱一些的小东西丢进空间,自己则藏在多宝阁靠墙的阴影里。
脚步声迅速来到了屋外,来人在房门外站了会儿,紧接着一把推开房门,斗篷下的沈怀序头都没有动一下,只收敛气息静静等待着。
等到老仆走到沈怀序的视线之内时,她只迅速扫了一眼便低下头去。听脚步声她就觉得来人应当是个练家子,没想到年纪这般大 。
老仆眉头紧皱,把各个角落都看了一遍,没有看见一个人,却总觉得身边有一股气息。
躲在阴影中的沈怀序像是一座木雕,感觉到老仆似是焦躁地在屋子里又转了两圈,像是在确定少了什么,最后老仆走出了屋子。
她又耐住性子等了会儿才跟了出去。
再次看见老仆时,他手持着灯笼正蹲在一个躺在地上的人跟前,烛火微弱,看不清躺着的人的面容,却能看清楚老仆的脸,老仆伸手在躺着的人身上翻找着什么,最后显然什么也没找到。
他收回手又在自己身上拿出一样东西,寒光一闪,血腥味立即在暗夜中蔓延开来。
沈怀序站在树下,皱眉看着老仆在杀了人之后拎着小偷的一只脚,朝着自己这边走来,她的身体在一瞬间僵硬过后陡然绷紧。
一活人一死尸渐渐逼近,沈怀序藏在斗篷中的手握紧了凭空出现的手枪。
即将面对面时,老仆却向着她侧后方走去,沈怀序记得那里有一口水井。紧接着便传来一声重物砸击水面的声响。
处理完小偷的尸体,老仆再次路过沈怀序,弯腰捡起之前落在地上的灯笼,再次站起身时,他的背不再佝偻,整个人流露出一种不符合身份的气质,并大步朝着主院走去。
这一幕使得沈怀序愕然地微微睁大眼睛。
看来这个别院好玩儿的事情还有很多。
沈怀序没有立即跟着老仆去主院,她原本只想把屋子里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场景嫁祸到小偷身上,不曾想小偷没有离开,老仆还这般手黑,间接害了一条性命。
夜风吹不到她的身上,她却无端感觉到些许寒意。
静立片刻,沈怀序看了眼侧后方的井,正想回去主院,却听到了打斗声,听声音,是主院的方向,她立即飞快向主院跑去。
躲在院外,她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搜身。”是霜降。
沉默片刻,又有个熟悉的声音,是大寒,“匕首,上面有血,新鲜的。”
沈怀序默默地探头往院内看去,正好瞧见霜降满脸怒容地冲老仆当胸踹了一脚,紧接着她问:“说!你把我家小主子如何了?”
小主子?
老奴气得想要吐血,那贼子是个什么主子,贼大王嘛!满脸麻子,一脸贼像,他小个屁!
从地上爬起来,他艰难地说:“你小主子是何人?我不知······”
“还不好好回话?再不老实对你大刑伺候信不信?!”
嗯,是小满。
老奴实在不清楚今晚到底是怎么了,大喊道:“今晚别院的确来了个人,是个小偷,我剁了他一根手指便放他离开了,你们小主子总不能是那个毛贼吧?”
小满闻言怒不可遏:“你还剁了她一根手指?!按住他!我把他手剁了!”
藏不下去了,沈怀序脱掉身上的斗篷丢进空间,轻咳了一声,走进院子。
看到沈怀序,小满立即上前,关切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剁你的手?”
老奴看着沈怀序满脸愕然,他猛地醒悟过来,若第三人在场的话,今晚所有的异样都有了解释。
想明白后他立即收回目光,重新佝偻起身子,又变成了之前那个老态龙钟的老奴。
“我没事。”沈怀序看了一眼老奴,“把他全身仔细搜查一遍,没问题就带走,交到我爹手上,留心些,别让人跑了。”
小寒不知自家小姐是什么意图,但小姐既然吩咐了,他立即拍拍胸脯,“小姐放心,落到我们兄弟手上的人,没一个跑得掉的。”
老奴没想到自己还要被这伙莫名其妙的人带走,立即挣扎起来,“你们凭什么带走我?!你们是什么人······”
沈怀序看着他的目光如水般冰凉,“凭我亲眼看见你杀人。”
一句话使得老奴颓丧地瘫坐在地上,被两个人一左一右带走。
“小姐,夜深了,再不回去,主子该担心了。”
沈怀序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边走边问:“我爹回家了?”
小满:“还没有。”
“那不就成了,你们明日把这处别院好好搜一搜,留意有没有地道、密室之类的地方。”
霜降点头应是。
“那小姐,我们现在往哪儿去?”
“去那老仆住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
老仆住的地方和他的打扮一样简朴,沈怀序却从他箱笼底部的夹层找到了一个鹤令。
她反复看了看,能看出令牌是金子做的,做工精致,上面雕刻的鹤栩栩如生,鹤身处有一个‘沈’字,应是前朝皇室之物,只是不清楚令牌的作用是什么,也不清楚鹤令是老仆偶然得之,还是本就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