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院门打开,老者领着一名老妇人走了进来。
赵钰二话不说,直接掏出匕首刺向老者身后的老妇人。
高顺与张辽两人也冲了过去。
赵钰冲到老妇人面前,递出匕首扎向老妇人的心脏。
没想到这老妇人虽年迈,反应却很快。
她抓住赵钰的手腕,捏住赵钰的手上的麻筋,微微使劲。
赵钰痛呼一声,手中匕首掉落。
老妇人伸手接过匕首,将赵钰搂在怀中,手持匕首架在赵钰的脖子上,“年轻人,不要毛毛躁躁的。”
张辽挥舞手中扁担打向老妇人持匕首的手腕。
老妇人松开赵钰,将赵钰挡在身前。
高顺上前,一把拉过赵钰。
把赵钰拉开老妇人攻击范围后,她将赵钰推向刁禅的方向。
赵钰摔到刁禅身前。
刁禅搀扶起赵钰,“你没事吧?”
赵钰咳嗽几声,“没...没事。”
见老妇人没了赵钰的阻挡,张辽再次挥起扁担,打向老妇人。
高顺此时也攻向老妇人。
两人夹击下,老妇人连忙后退。
这时老者挡在老妇人面前,“二位将军,自己人。”
张辽与高顺停手,看向刁禅。
刁禅点点头。
张辽与高顺两人退开。
老妇人很有眼力,一眼便看出刁禅是四人中主事的。
她向刁禅走去。
还未走到刁禅身边,张辽与高顺两人便挡在刁禅面前。
老妇人也不气恼,她站在原地,对刁禅拱手行礼,“某叫吴浒,乃是李寡夫姘头,拜见这位大人。”
“胡说什么呢。”老者一脸娇羞,“讨厌。”
老者小女儿姿态十足。
刁禅只感觉头皮发麻。
老者娇羞一下后,对刁禅说道:“常言寡夫门前是非多,你们藏在我这是藏不住的,所以我便将吴大姐叫过来,吴大姐年轻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游侠,为人颇为仗义,可以信得过。”他看向张辽三人,“日后,你们三个女娃子就躲到吴大姐家中。”
他对刁禅说道:“大人,你躲在我家就可。”
“不行!”
刁禅三人异口同声。
张辽与高顺担心刁禅没有人保护,放心不下。
刁禅同样也担心张辽与高顺两人。
三人相视一眼,默契地不再言语。
老者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吴浒看了看三人,若有所思,她对刁禅说道:“这样吧,你们四人躲在李寡夫家,李寡夫和我住,我们时常给你们送饭,可行?”
刁禅在心中惊呼好家伙,这吴浒有点东西啊,这就和李寡夫顺水推舟在一起了?牛哇,牛哇。
虽然心中对这个吴浒颇为惊叹,但是脸上不动声色。
刁禅沉声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李寡夫和你住一起后,他的小院自然是没人注意的。”
他对吴浒点点头。
吴浒心领神会。
老者一脸懵,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刁禅对老者开口道:“只是有些委屈老先生了。”
老者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不过看能解决问题,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对着刁禅摆了摆手,“不妨事,不妨事,大人勿要客气。”
吴浒拱手,“那几位先歇息着,等明早我和李寡夫给诸位送些吃食。”
刁禅对着吴浒郑重行礼,“有劳了,此恩情,铭记于心。”
吴浒对着刁禅点点头,“大人客气了,我等就先走了。”她转头看向还在一旁发愣的老者,“走了。”
她拉着老者的手向外走去。
老者走到门口,突然站住了脚步,嘟囔道:“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紧?”
“有什么不对紧?”吴浒拉着老者向外走,“赶紧走吧,别打扰大人休息。”
她拉着老者离开小院。
两人走后,赵钰上前,将院门关上。
李寡夫的家不大,只有两个房间。
赵钰提议,刁禅独占一个房间,她们三人一个房间。
张辽与高顺两人没有说话。
她们二人盯着赵钰。
“怎么?”赵钰被两人看得心里有些发毛,“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刁禅开口说道:“就按你说的来。”
张辽低头思索片刻,然后红着脸低头说道:“三个人一屋有些挤了,这样吧,我和大人一间。”她看向高顺,“你与赵钰一间。”
赵钰吃惊地指了指张辽,“你....?”她又指了指刁禅,“他....?”
“别多想。”张辽抬头,注视着赵钰,“我是为了能够贴身保护大人。”
高顺撇了撇嘴,“有多贴啊?”
“这样也行。”刁禅点点头,“这样有什么危险,文远也能保护我一二。”
张辽轻咳一声,“就这么决定了。”
高顺没有多说什么,她深深地看了张辽一眼,“文远,我们已铸成大错,休要一错再错。”
张辽没有说话,面容沮丧地低下头。
“好了。”刁禅挡在张辽身前,“文远也是为我的安全考虑。”
“主公。”赵钰此时也站了出来,她支支吾吾地说道:“其实...其实我也能...保护你的。”
言罢,赵钰低下头,一脸不好意思。
张辽与高顺两人看向赵钰,目光如寒。
赵钰的头埋在胸前。
刁禅尴尬一笑,“下次,下次有机会的。”
高顺上前拉着赵钰的胳膊往房间里拽,“走吧,和我高顺睡,还委屈你了不成?”
两人拉拉拽拽进入房间。
刁禅看向张辽,“走吧。”
“嗯。”张辽低下头,脸也不敢抬。
刁禅和张辽进入房间。
进入房间后,刁禅等人准备沐浴一番。
张辽主动请缨给刁禅准备好洗澡水放在屋中。
由于不敢生火,洗澡水是冰凉的井水。
好在虽入初秋,但是天气还未冷,众人也还能忍受冰冷的井水。
刁禅独自一人在房中沐浴,而张辽三人就在院中井边沐浴。
微弱的烛火下,躺在木桶中的刁禅时不时能听到外面三人打闹的声音。
张辽最为凄惨,时不时被高顺与赵钰两人泼一盆冰凉的井水,发出一阵阵娇呼声。
“真好。”刁禅躺在木桶中,看着微弱的烛火发愣。
终于脱离了贾诩的魔掌,张辽与高顺两人也恢复了往日的活泼,不再像一具行尸走肉了。
可是以后该怎么办呢?
张辽与高顺如今怀了孩子。
贾诩也怀上了。
唯独吕布没怀上。
若是吕布没死,她要知道此事,不说贾诩,单论张辽与高顺两人。
吕布会不会杀了两人泄愤?
那到底该不该带张辽与高顺两人回长安呢?
如果不带,万一吕布在西凉阵亡,张辽与高顺两人都能成为长安的支柱。
刁禅苦恼地抓了抓头发,看着手中几根发丝,他丝毫没有头绪。
他喃喃自语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刁禅屏住呼吸,将头沉入水中,想让冰冷的井水让自己冷静一下。
沐浴完毕,张辽等人换上了老者的妻子年轻时穿的游侠劲装。
细看一下,三人颇有几分江湖儿女潇洒不羁的气势。
刁禅换上了李寡夫的年轻时的和妻子一起行走江湖穿的游侠服饰。
白白净净地,有几分像红尘中的浊公子。
看得张辽三人都有些呆滞。
尤其是赵钰,之前刁禅被火药罐炸得满脸黑灰,根本看不清楚样子,只能依稀看出是个美人。
等刁禅清洗过后,看清楚刁禅样子的赵钰颇为吃惊,没读过什么书的她,只能用一句话表达刁禅的样貌。
赵钰小声嘟囔着:“真她父的好看。”
她羡慕地看着张辽,早知道主公这么好看,自己肯定第一个站出来,主动请缨,贴身保护主公安全。
“文远。”刁禅站在门口呼喊一声,“进屋。”他转身向房间里走去。
张辽低下头,在赵钰的嘘声中走进房间。
随着房门关闭,高顺颇有深意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对赵钰说道:“走吧。”
赵钰对高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走到刁禅房间门口,她蹲下来,将耳朵伏在房门。
高顺上前掐住赵钰的耳朵,小声地说道:“你干什么?”
“疼,松手,快松手。”赵钰小声地对高顺说道:“你难道不好奇吗?大家都是女人。”
“不好奇。”高顺板着脸。
“我好奇啊。”赵钰对高顺挥了挥手,“你先回去,我等会再回。”
高顺拧着赵钰的耳朵,拖拽着向房间走去。
“疼,高将军,快松手。”
房间中的刁禅听见声音,疑惑地说道:“文远,外面好像有人?”
张辽站在床边,低下头嘟囔道:“应该是老鼠吧。”
刁禅嗯了一声。
两人陷入沉默。
“文远。”
“大人。”
两人同时看向对方。
张辽低下头。
刁禅脸色犹豫地说道:“那件事发生后,我一直都觉得挺对不起你和高将军。”
“千万别这么说。”张辽抬头看向刁禅,“是我们对不起你。”
刁禅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
张辽再度把头低下,表情伤感。
“不过,你们放心。”刁禅沉声道:“既然已经这样了,我是不会逃避的,我会负起责任。”他扶住张辽的肩膀,“所以请你们也不要逃避。”
张辽声音低沉,“大人,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可是...。”她抬头,眼眶中有些湿润,“可是我不能对不起主母。”
刁禅点点头,“我知道,文远,你的心意,我一直知道。”
“不。”张辽摇着头,“大人,你不知道。”她自嘲一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刁禅沉默。
没错,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
如今感觉最对不起的就是吕布。
他拍了拍张辽的肩膀,心中有些苦闷,不过依然安慰着张辽,“别多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睡吧。”
入夜。
张辽躺在刁禅身边,始终也睡不着。
两人就像木头人一样,一动也不动。
“大人。”张辽小声说道:“你睡了吗?”
刁禅含含糊糊地回答张辽,“没呢,你怎么还不睡?”
张辽吐出一口气,“我睡不着。”
刁禅从床上坐了起来,“我也是。”他笑了笑,“没想到离开贾府后,居然还失眠了。”
张辽也坐了起来,她低声说道:“我们真的要回长安吗?”
“不回长安。”刁禅有些疑惑地看向张辽,“我们还能去哪?”
“我想过了。”张辽双手抱着膝盖,整个人蜷缩到一起,“这样也挺好,至少我能一直和大人在一起。”
“不回长安,难道我们一直都要看贾诩的脸色行事?”刁禅开口对张辽说道:“文远,人都会老的,你现在觉得我很帅,但是我老了呢?没有人能永远年轻,但是永远都有年轻人,有一天我年老色衰之后,她贾诩还会让我们活下来吗?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她贾诩能容得下嘛?”
张辽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看向自己的小腹,“大人,不,貂蝉,你说我们隐姓埋名,当个普通人好不好,伯平与我赚钱养家,你在家教导孩子,我们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反正长安的人都以为我们死了。”
刁禅叹了一口气,“文远,如今是乱世,普通百姓皆如猪狗,让人肆意宰杀,谈何幸福?”他声音坚定道:“只有我才能给天下百姓幸福的生活,而这一切的前提便是回长安。”
他看向张辽:“你说当一个普通人,我问你,假如有一天,一名将军看上了我,要拿我当她侍妾,你能如何?”
张辽捏紧拳头,“我和伯平一定会保护你。”
“是吗?”刁禅摇了摇头,“你怎么保护?你拿什么保护?你只是一个颇有武力的普通人,能敌千人,但能敌万人吗?”他声音低沉道:“最后只有一个结果,我亲眼看着你们死,而我只有以死守节。”
他注视着张辽的双眼,“这就是你要的普通人的生活吗?”
张辽急道:“我们可以找一个没人的地方。”
刁禅摇头笑了笑,叹了一口气,“是啊,我们可以找个没人的净土,那么孩子呢?我们年老而终,留下孩子在深山野林孤独终老?”
张辽沉默了。
刁禅上前抚摸着张辽的秀发,“文远,我是不会和你去过普通人的生活的,也许那很幸福。”他摇了摇头,“但是它不属于我,因为只有我,才能给全天下人幸福。”
张辽脸色沮丧,她不断抽泣着,“我只想和大人在一起。”
“我们会在一起的。”刁禅捧着张辽的脸庞,擦了擦张辽眼眶中的泪水,“你不是说,要陪我改变这个世界嘛。”他微笑道:“还没改变呢?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看着刁禅凑过来的脸颊,张辽眼睛闪烁,她闭上眼睛,将嘴伸了过去。
情到浓时,难以自禁。
刁禅对着张辽的嘴唇吻了过去。
房间中微弱的烛火摇曳着。
刁禅轻轻将张辽推倒。
带起的细风吹灭了案台上摇曳着的火苗。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此处省略三千字,懂的都懂,就那点破事,也就不用写出来了。经常有人说不懂,不懂的话打开你的浏览器,点击历史记录,然后选一个经常访问的网站点进去,你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