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祁晏笑得惬意:“陆总裁,我真的好怕。可是呢,我更喜欢小柳树漂亮的睫毛。”说完,他挂了电话,再也不愿意听陆荆舟的垂死挣扎。
祁晏把手机扔到沙发里,不管陆荆舟再打,就是不接。
心情大好,他修长漂亮的手指戳了戳她软绵绵的脸蛋,她似是无意识嘟囔,简直可爱极了。微微俯身,他伸手从她腰后一捞,把她抱在怀里。动作轻柔,他把她送到主卧的大床上。
恶作剧到这里应该结束了,看她睡得人畜无害,念及她初次对他的戏弄,他又不甘心。从裤兜掏出手机做好准备,他俯身,轻缓落吻在她睫毛,辗转至鼻翼,最后停留在嘴唇。
而整个他故意做得慢节奏的过程,他都用手机录像了。
她的唇十分柔软,像是甘甜的果冻。他知道,里面会有更美好的世界。他却不愿去尝试——不管如何,他不愿做别人的替代品,尤其是陆荆舟的。
不过,已经占了这么大便宜了呢。他高兴,坐在床边,把录像发给陆荆舟,主题还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想到陆荆舟的模样,祁晏笑得愈发明媚且肆意。起身,准备去会客厅继续奋斗,忽然像是心动了,他转头,望着睡得无知无觉的柳屹:“小柳树,不要太感谢我。”
回到会客厅,意外看到许葵和陈嘉禾头靠头睡在了一起,他视若无睹。
陆荆舟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没有人接。他不确定是吃吃生气了还是睡着了,直到收到祁晏的录像。
耐着性子,从头看到尾,他想把画面里笑得满足的祁晏扯出来,把他打得面目全非。他又想把睡着的女孩儿拉出来,绑在身边,再也不让她走近别的男人。
他突然生出了满满的无力,他到底怎么了?
吃吃是他从火灾里带出来领养的女孩儿啊,他看着她长大,把她从娇弱养到如今生气勃勃。他怎么可以去亵渎这份相依为命的感情?
她懂爱吗?他懂爱吗?他怎么可以趁人之危呢?
曾经是生里来死里去的人,他现在,真的配得到爱吗?
五年前,是他最动荡的时期,他亲手送走了楚念诗。楚念诗哭着说他没心没肺,跪在他身边死死抓住他的腿不愿意离开,可谁都不能改变他的决定。甚至她远嫁国外,都是他一手设计。
那时候,连与他最为亲近的卢恒都说他冷血,可谁又知道,他在楚念诗走后失眠了多少个夜晚?
就像现在,在无穷无尽的黑暗里,他自虐般,一次又一次地看着那段不长不短的录像。点燃了一只又一只的烟,任由烟燃到尽头,灼烫到手指。
他雕塑似的,坐了一夜。
柳屹却舒舒服服地在柔软地大床上睡了一晚,太舒坦,因此自然醒。她什么都记得,估摸着祁晏把她抱床上的,还挺感谢。
施施然下身去卫生间洗漱一番,她在镜子中看了看脸:果然天生丽质,哪怕熬夜,皮肤还是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