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夫人被安安这一堵哑口无言,支吾两声都没想出个应对之法。
安安便蹭着这时机,果断往外面跑,都顾不得自己大家闺女的形象,“我不想做一个失信的人,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跑出顾春竹的小院子,安安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膛,警惕地往后望了望,发现晴夫人没有追上来,这才慢下脚步。真是惊险一刻,还好自己机智,不然就落入晴夫人的“魔爪”被抓去找夫婿了。
我都还没有及笈,这个劳什子晴夫人就忙着让我嫁出去绝对没安好心,绝对是为了最大化我的用处,给太子找个好助力吧!安安愤愤不平地想着,手不自觉蹂躏起路旁只出来的刚刚生出新叶子的树枝。
将军府已经“不安全”,而且安安也说是与人有约,她干脆就一个人出去到街上溜达溜达,就不信她躲到碗饭时间回来晴夫人还会在。
安安刚出将军府的大门,就迎面撞上魏行知,她痛呼一声,捂着自己的额头白了魏知行一眼,“身体硬邦邦的,撞的我可真疼。”
魏知行手脚无措地附身凑近看了看安安的额头,发现真的都红了一片,不知怎的就吹了吹,柔声哄着,“吹吹,通通飞飞。”
安安看着魏知行着急而专注的眼神,心里突然酥软,生出一份柔情。但是魏知行接下来的话太过幼稚,她忍不住抖了一下,企图抖掉一声鸡婆疙瘩,“魏知行你这也太恶心了。”
魏知行一下就清醒过来,强装镇定地扬起下巴,“要不是看你太可怜,我才不会安慰你,你还嫌弃,真的不知好歹。”
“这样的我宁愿不要。”安安侧过身去,眼神中也全是嫌弃。
魏知行一秒便正经,“说真的,你这急匆匆出门是要干嘛?”
安安这才想起自己身后还有猛虎,于是警惕地四周张望一番,赶紧拉着魏知行的袖子往外面走起,一边走一边说道,“还不是那个什么晴夫人,她来找我娘聊天看到我就非让我跟着她去相看那些个青年才俊。”
魏知行一听这话就着急到不行,就像是被架在火上面烤,但是面上还得一丝一毫都不能暴露出来,反而是嬉皮笑脸地假装祝贺安安,“哟嚯,那我就提前恭喜你喜得佳婿啊。不过我记得那些个王妃不都是藩王的老婆吗?那这样一来……你岂不是顺利逃出京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真是好羡慕啊。”
安安以为魏知行是在认真地羡慕,没好气地甩开他的袖子,脚布重的好似把魏知行踩在脚下碾,“你羡慕那你去嫁啊,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个魏知行虽然向来和自己不对付,但好歹也是多年的朋友,安安以为这个时候他会正正经经地,结果还是嘴上乱跑马,都不帮自己想想解决的办法。
魏知行看安安真的生气了,急忙欠着身子,陪着笑脸,“安安别生气啊,我也是为你好,不想你嫁出去。你想想,那么远的地方你想和将军、将军夫人联系都不容易,更何况我们这些老朋友了,只怕只能被抛掷脑后。”
安安还是不想理他,只顾着自己一直往前走。魏知行没有办法,也只能跟着安安一直走。
来到繁华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各色行人摩肩接踵,还有各种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
安安突然停下,指着不远处卖冰糖葫芦的,对魏知行命令到,“快去给我买串糖葫芦来。”
“得令,等着吧您嘞。”魏知行笑得脸上开出一朵花,像一个殷勤的狗腿子很快就去把安安想要的东西带了回来。
两个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在街上闲逛着,魏知行就是安安想要什么他便立马买单,真的是将一个狗腿子的形象展现到了极致。
安安从金银铺里走出来,明明进去前还畅通无阻的街道就被密密麻麻的人给堵死,而且还闹闹哄哄的,显然是出了事。
扯着站在有点边缘的围观人群,安安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人也是听旁边的人说有热闹可看,敢来也没有多久,“我也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好像是什么富贵人家的马车撞到人了。”
“走,我们去中间看看。”反正也是无事,安安也就想跟着去凑热闹,魏知行是想拦都拦不住。无奈的魏知行只好帮助安安推开人群,给她一个狭小的通过空间,让她顺利到达了人群中央。
两个人好容易站稳,抗住背后一直往前推挤的压力,才有余力去观察前面的情形。之前那位围观群众果然是不明白情况的,这哪里是马车,明明只是冲撞了轿子,而且那个所谓富贵人家也是两个人的熟人――迟意禾。
迟意禾此时正坐在轿子里面冷漠地看着,而主要的争吵战斗力是他的一名小厮小任。此时小任一把扯着一名老汉的衣领,不断厉声责骂着。而老汉一身衣服不知道打了多少的补丁,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你这个不长眼睛的,知道这是谁吗?啊!要是我家公子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就是拿命来赔都赔不起!”说着,小任还挥起手掌要打老汉。
富有同情心和正义感的安安看到这里不免眉间皱起,再也忍不住,直接冲上去。魏知行牢牢跟着安安,先安安一步接住小任的手腕,横眉冷眼,“我看你这个小厮倒是比你家公子还威风!”
小厮的手腕被魏知行牢牢箍住,两只手一起用上都不能掰开,最后还是魏知行主动恶狠狠地甩开他的手,他才得以逃脱。
小任被魏知行甩开的力道推的后退几步才站稳,他一面揉着自己被捏红的手腕,一面对魏知行两人吼道,“你们俩个是谁,敢来管我家少爷的闲事,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魏知行牢牢把蠢蠢欲动的安安护在身后,勾起嘴角,“你自可以去问问你家少爷,我们俩到底是谁,又管不管的你家少爷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