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迟迟不上钩,李园又下了死命令,立即主动出击,否则项燕一家难保。
这一切都让项燕头疼不已,只得再次令大军兵临城下。
大梁城池坚固,易守难攻,若是强攻,定要耗时耗力,还不能一举击溃。
不过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只能赌一把,打秦军一个出其不意。
还未下令进攻,城门就打开了,楚军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最前头的人大喊一声:
\"正好楚军来了,大家杀几个楚军给刚醒的魏王助助兴!\"
结果没有意外,楚军大败,项燕只得下令退回营地。
消息传回楚国,李园更加生气,以为项燕是与他置气,才打成这个鬼样子。
多疑如他,生怕项燕叛国,于是下令围住项府,以作人质。
等待多时的方思怡抓住了这个机会,在楚军来临之际,提前落入项府。
府中突然出现一个人,项梁立即护住妻儿,用剑指向方思怡。
\"别紧张。\"
一挥手,项梁的剑便不受控制地向另一旁飞去。
怕吓到尚在襁褓中的项羽,方思怡并未让剑落在地上。
\"你就是传说中的秦国神女熙旭?\"
几年前秦王加冠时,项梁就听说过,不过他只当是秦王为了收回权力的筏子,并未多想。
后面楚国商人带来的各种东西,大多数都是罕见的残次品,导致明眼人都觉得所谓神女只是个半吊子。
前几个月,秦国以神女之名进攻魏国,狍恢的死状被传得沸沸扬扬。
这一切都没有动摇过项梁,直到刚刚方思怡控制他的剑脱手。
\"是,吾为项羽而来。\"
瞧着女子手中抱着的孩子,方思怡难掩喜爱之色。
女子对项梁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诧异,她刚刚才对夫君说她想好他们孩子的名字了。
看到妻子眼里的诧异,项梁知道项羽就是妻子为孩子取的名字,不禁陷入深思。
\"我能抱抱他吗?\"
转眼间,方思怡到了女子身边。
邹静的直觉告诉她,若交出她的孩子,也许能为这个孩子寻得一线生机。
母族已为邹静传信,让她尽快逃离项府。
接过项羽后,方思怡忍不住逗了逗他。
\"我们的小霸王要不要跟姐姐走呀~\"
见到一个陌生的人,未过半岁的项羽没有哭闹,而是笑着抓住了方思怡的手。
只当项羽是答应了,方思怡才不管他听不听得懂自己说话。
霸王?他们的孩子怎么会称王?
项梁夫妻二人疑惑更甚,却不知该从何问起。
\"你明明是秦国的神女,为何有楚国的口音?\"
好像有一支无形的箭插在了方思怡身上,她有些怀疑人生,她真的有口音吗?
\"我出生于湘地,自是有楚国口音。\"
并不在乎的方思怡道出了真相。
\"既为湘神,为何.....\"
\"停。\"
不想没礼貌地打断项梁,但是没时间了。
将项羽抱给项梁,方思怡让他们好好看看自己的孩子。
\"你们爱他吗?\"
这是问得什么话,夫妻二人自是表明他们当然爱这个孩子。
\"如果他罪孽深重,你们还会爱他吗?\"
就算眼前这个人是神女,邹静也绝不允许她说自己的孩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家羽儿才出生多久,哪里来的罪?\"
强忍怒意,邹静才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锋利。
\"我自然不是指现在的他,你可知我为何叫他霸王?\"
不等二人回应,方思怡便开始自问自答。
\"他起兵反秦,于彭城称王,屠城六次,杀降数万,兵败后于乌江自刎。\"
短短一句话,道尽了项羽的一生。
明明孩子就在夫君怀里好好待着,邹静却好似项羽已经自尽,心中疼痛不已。
抱着项羽的项梁却仿佛置身于冰窖,在长平之战前,从未有杀降一说。
至于屠尽城中男女老少,更是天方夜谭。
他的孩子,以后当真会那样做吗?
\"如果你是来替天行道,就先杀了我,否则,我绝不允许你伤害羽儿。\"
无论以后如何,无论眼前人是不是神女,邹静都不允许活着看到自己的孩子有任何损伤。
\"父母之爱,与孩子如何并没有关系,若神女所言为真,项梁愿以命相抵,还请神女放过我的妻儿。\"
看着怀里的孩子,就算他以后真的干了那般畜生不如的事,他愿意抵罪,但是不愿意让任何人伤害他。
\"你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我带他走,要么我带你们一起走。\"
没时间再扯了,等楚军来了就玩球了。
她是有能力杀出去,但是这块地实在太危险了。
要是把嫡亲的祖宗蝴蝶了,她是无所谓,但是堂兄不行。
\"我们跟你走。\"
夫妻对视一眼,立即做了决定。
留在此处,只会成为李园拿捏父亲的把柄,倒不如随这位神女离去。
\"杨瑞和,搞快点。\"
听到方思怡指令,项府的侍卫仆从立马揭竿而起,以最快的速度替他们收拾好了行李。
掐着点,他们在楚军来时离开了项府。
楚王宫里的李园已经没有时间管项府众人的去向。
公子负刍不知从何得知楚王熊悍的身份,如今已经杀到楚王宫了。
楚王宫乱成了一锅粥,杨瑞和等人自是趁机逃出了楚国。
\"小杨将军,神女她真的不上来吗?\"
看着方思怡骑着比马车慢些许的奇怪坐具,邹静忍不住问出声。
他们之所以答应一起离开,更多是反应过来了方思怡并无恶意,更像是来救人的。
\"不用管我们神女,她天上飞都一点事没有,就是和地上的坐具犯冲。\"
工部这几年弄出来不少新花样,其中方思怡最喜欢玩的就是载人风筝。
之前和秦王一起出行,以为改良后的马车不会那么晃了的方思怡迟疑着进了马车。
几息过后,方思怡消失在了马车里,进空间避难去了。
再坐下去她该睡觉了,这一睡又要快一个月,她算是彻底明白了,跟晃没有关系。
就是单纯晕车,晕各种车。
想起当时难过地多吃了好几碗饭的方思怡,杨瑞和忍不住笑出了声。
也不知道从载人风筝上下来吐了的人是谁,你说对吧,杨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