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被戏弄的人都是她,害羞脸红的人还是她。
周零只能又气又羞,却又不能拿他怎么样,所以她偶尔也会耍耍小脾气。
时运的声音软了下来,好似能冲破一切防线:“错了。”
周零被他的声音撩得,小耳朵附近酥酥麻麻的,就好像此时此刻他就在身边。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迟钝了一会儿,好久她才轻咳了一声,娇柔的说:“错哪了啊。”
时运缄默了两秒钟,而后委屈的说:“不该跟你开过分的玩笑。”
若是他此刻在周零身边的话,绝对不会说这些服软的话,第一时间肯定是将她抱在怀里,然后吻得她晕头转向,哪还记得害羞是个什么东西。
周零听到他这么说,随即轻哼了一声,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是那么的满意。
“别生气了,你再生气的话,我就去找你了,把你哄到好为止。”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中肯与严肃,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模样。
周零听着他突然变得严肃了几分,她竟然没忍住笑了一声:“来找我干什么,在电话里你都哄不好我,还想当面哄我呢。”
时运理直气壮道:“反正见了你,我自有办法。”
这隔着手机屏幕,看不到她生气的模样,他只会觉得无措。
周零坐累后,顺势从床上躺了下来,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躺好。
她娇哼了一声,冷冷的道:“你少来,我不吃你那套。”
时运闻言,低笑了一声:“真的么?”
“……”
周零和他小聊了一会儿后,然后就催促他去洗澡,收拾明天的行李,然后好好睡一觉。
她嘴上说要挂断电话,可还是磨磨蹭蹭了半个多小时,最后才不舍地将电话挂断。
待周零把电话给挂掉以后,时运从沙发上起来,准备回房间,先把行李收拾好然后再洗澡。
不过他刚站起身没一会儿,门铃就响了。
他怔了下,而后转过身,疑惑地看向那扇门。
时运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走过去把门给开了。
门一打开,他就看到时好一脸情绪低落的站在那。
时运看着她风尘仆仆,略有些狼狈的模样,皱了皱眉。
时好抬起眼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后饶过他自己走了进来。
“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时运被迫给她让路,等她进来后,时运把门给关上。
时好闻言,面不改色的看着他,冷漠地说:“怎么,我还不能来了。”
“……”
“听说你明天要去拍电影,这两天你也没有回家陪爸妈,我就替他们过来看看。”
她的情绪似乎并不太高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而且说话态度也冷冷的,跟丢了魂似的。
时运两手抱臂,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蹙眉问:“你这是怎么了?剧本写的不顺?”
“没有。”时好摇了摇头。
时运:“……”
二人走到沙发区,时好心神不宁的坐了下来。
时运从桌上拿起一瓶矿泉水,然后给她递了过去,不咸不淡的说:“这么晚来找我,不只是看看而已吧。”
时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惊愕。
她两手抱着矿泉水瓶,紧紧的捏在掌心,而她的这些小动作,都逃不过时运的眼睛。
时运没有着急问她缘由,坐在一旁的单人椅上,耐心十足的望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时好低下头,沉重的叹息了一声:“肖教授给我打电话了。”
时运闻言,眉头紧皱,疑惑的问:“他还给你打电话干什么?”
“他想让我回学校,回他的实验室。”
时运:“……”
当年时好毕业论文的事情,时运全都知道,本来那会他就想去时好的学校,替她讨回公道,是时好拦着没让他去的。
时好不想把事情闹大,起初以为自己认个错便能得到校方的原谅,然而最后的结果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对于这件事,时运最终也没有插手,因为他尊重时好的选择。
时运沉默一会儿,认真且严肃的看着她,“那你怎么想的?”
时好抬起头,嘴角轻扯,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我当然拒绝回去,我都快奔三的人了,让我跟一群比我小一轮的人学习,你让我面子往哪搁。”
当然这也不是主要原因,更多的是她曾经对科研的热爱再也找不回来了。
“反正我是不会再回去的。”
她的眼眶微微湿润,鼻子也泛酸。
当年她没有拿到毕业证,而且还坚持退学,这事后来被父母知道,时好被狠狠骂了一顿,那时候有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回过家。
好在她文笔还过得去,写的小说在网上火了,作品版权顺利卖出,后来还转行当了编剧,这才得到了家里人的认可。
不过要是谈起往事的话,唯一遗憾的那必然是她没有完整地把大学念完。
时运眼底透着几分复杂的神色,他的视线落在时好身上,淡淡的道:“你喜欢便好。”
“嗯。”时好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的真相,目前为止只有时运和顾今川知道,她在父母面前都没有说过。
他们都觉得是她任性,为了兼顾自己的写作而放弃学业,可他们并不知道时好受了委屈。
时好犹犹豫豫了好久,最后还是忍不住和他交代:“我见到邢子召了。”
“他?”时运皱紧眉头,“什么时候回来的?”
邢子召盗了时好的毕业论文以后,他不仅受到了专业人员的称赞,还被校方举荐,送到海外深造,当时媒体都在报道此事,那叫一个气愤。
原本那一切都该属于时好的。
时好深呼吸了一声,如实道:“有一段时间了吧。”
“他主动找你的?”
时好敛眸,冷漠的说:“偶遇了两次。”
“……”
“他跟我道歉,还让我给他机会……”
时运冷漠的看着她,直言不讳道:“你若是原谅他的话,我真觉得你没救了。”
他知道时好过去对邢子召有好感,甚至他觉得时好很有可能是受这段虚无缥缈的情感影响,所以才对他手下留情。
时好闻言,不满的扯了扯嘴角:“我又不是你,我是那种喜欢受虐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