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我们看清她的面目,以后多加防范便是了。”顾清惜不得不感叹诗柯的真实面目被发现的早,她如此大费周章的在卫国时与自己联络感情以姐妹相称,原本以为她纯善却不曾想是在早早的为以后的事情作铺垫,这样一个‘未雨绸缪’的女子,其手段着实是令人胆战心惊的!只是她还不能理解,诗柯为何要杀她灭口?
她与她之间,不过是一面之缘,何来仇恨?
顾清惜不明所以,既然是想不通也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唐国皇帝的寿宴,她倒是想要会一会这诗柯,许久不见,终归是要准备些见面礼的……
“在滇国有个规矩,听说滇国的圣女一生不得婚嫁,必须要守身如玉是么?”顾清惜眉头一挑,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传言是如此,圣女是具有灵根的女子,自幼被选为圣女后就放在与世隔绝的圣殿中修行,断一切爱恨情痴,了世间凡尘之事,一生情欲寡心,若是有所违背将要被治以火刑惩罚……”顾长卿回忆着说着,“且在下一任圣女未曾选择出来时,现任圣女必须要忠于天神之职,不得私自逃离,直到死去的那一刻……”
“这么听来,这圣女当起来也很是辛苦,这些年真是苦了诗柯了……”顾清惜绕了衣袖垂下的丝绦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明亮的月眸中光芒熠熠。
“惜儿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别有深意?”顾长卿笑了笑。
“没有,不过是暂且说着玩笑罢了,诗柯的实力在尚且没有摸清楚时,我是不会轻举妄动的。”顾清惜认为,诗柯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毒害自己,找到令她动手的动机才等于是掌控了她,诗柯擅于伪装,且还有灵力在手,又是精通于蛊术,这是一个不好对付的敌手,她必须要小心为上才可。
顾长卿脑海中掠过的是少年时与诗柯偶然相遇的一幕,那时候的她对他施予援手,而现在却又是利用他对她的信任来毒害惜儿,这个少女在这几年的光景里是由善良变的恶毒了还是说她原本就是恶毒的,不过他一直都被她的外表所迷惑罢了……
马蹄哒哒,铜铃叮咚,带着他们驶向唐国。
十天的陆运,三天的海运,加之期间整顿休憩,卫国仪仗队历经半个多月的时间抵达唐国边境,唐国疆域辽阔,实力雄厚,因靠海而生气候条件十分优渥,可谓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极为富庶。
而作为唐国的帝都皇城更是一派的宏伟威严,大气蓬勃,皇宫中耸天而建的一处栖凤台高三千六百尺,金碧辉煌,垂直而入云端,五彩缤纷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着宝石般的耀目光泽,璀璨生辉。
顾清惜望着那地标般的建筑,不由勾唇一笑,“这唐国皇宫层楼高起,琳宫合抱,崇阁巍峨,已是极尽奢华,这栖凤台居超于任何一座宫殿而建,且高入浮云,这样特立独行的建筑背后想来应该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吧?”
大凡皇宫中的楼宇都有些是皇帝为其宠妃而建,亲笔宫匾,已视不同。
栖凤台?
听这名字,在顾清惜眼里,这十有八九是唐皇宇文安为什么人而督建的。
进入唐国边境,顾清惜便化身为宸王世子贴身随行的侍卫跟随左右,一身黑紫色男装锦袍,头发高束,身量纤长,故意画粗的眉宇为她白净的面目上增添了几分逼人的英气,腰间月落斜坠,横目扫来,只觉这少年郎英姿勃发,器宇轩昂,与宸王世子并行,实在是极度的养眼。
唯有腰间放宽的两寸,顾清惜自己知晓,这男装行动起来方便随意,倒是比着女装来的舒适多了。
顾长卿今日穿戴了一袭流潋紫的锦绣华服,领口与衣摆上绣着的大片的红色牡丹,这种紫与红的撞色,无一不是彰显着宸王世子的尊贵与荣华,其负手而立,墨发三千,绝色的容颜犹如仙人下凡,一双吊梢含情凤眸中流光溢彩,薄唇微勾,站与人群之中仿佛是自成一派天地,惹来无数路人的驻足观望。
这两个美男子一路走来,不知是斩获了多少唐国少女的钦慕之光。
然,只是作为被钦慕的本人却是对这种热情视而不见,只是沉陷在他们二人的世界里,顾长卿凤眸中眸光温柔的看了一眼顾清惜,回应道:“这栖凤台是唐国太子宇文耀在六年之前所建,栖凤台工程浩大,构局繁琐,一直到去年才算是完工,无人知道宇文耀为何要督建这样一座锦绣富丽的凤台,唯清楚的一点是,他对这凤台似乎很是用心与坚持,栖凤台原本要建四千八百尺,然而在建到三千八百尺时凤台发生坍塌一夜之间落到三千六百尺,宇文耀得知之后在此督令人重建一直到四千尺,然而才不过刚建到四千尺凤台在此发生坍塌又再次落到三千六百尺,随后接连多次的重建,最后都未曾逃过三千六百尺的魔咒,栖凤台多加一尺都会坍塌,最终无奈之下宇文耀只能将栖凤台建到三千六百尺,为其加盖顶塔,而这座栖凤台也最终得以落成,而它的落成则是一度成为四国中最高的一座建筑。”
顾长卿口中淡淡的说着,虽然人不曾在唐国,但对于唐国境内的发生的事情却是了如执掌。
“原来如此……”顾清惜点头已是了然,叹道:“这宇文太子造出这天下第一高的栖凤台,想来一定会名垂青史的。”
“或许吧,毕竟这样的楼宇实属少见。”顾长卿心中也是抑制不住对宇文耀产生微微的赞许之感,接着又道:“诸如每个国家都存在内部争战一样,宇文耀在维持那个被册封太子之前也不过是唐皇诸多儿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个,然而,不过是通过短短八年的时间,他一路铲除异己,残杀兄弟,一步一步靠着心机与手段踏上了这太子之位,并成为唐国最信任的一个儿子,从栖凤台的建造中就不难看出,六年前的宇文耀就着手建造这楼宇,倘若他没有这个实力与能耐,这栖凤台也不会建到三千六百尺的高度成为天下之最,要知道这栖凤台的造价可是与唐国皇陵而不相上下的,其中所藏珍宝可谓是数不尽数,应有尽有,可见,宇文耀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内实力与势力膨胀了多少倍,以至于令唐皇一直都准许他将这栖凤台一层一层的不停的加高……”
“第一眼见到他时,就觉到此人不简单,那犀利深邃的眸像极了草原上空翱翔的猎鹰之眼,带着猎杀一切活物的危险,虽是隐藏收敛,然而却是磨灭不掉刻进骨子里的东西,宇文耀,此人,心机城府颇深……”
顾清惜不由想起四国盛会上,宇文耀不畏众人目光赠送与她马匹,而后又上奏卫皇请求赐婚的事,得知宇文耀是如何踩踏着累累白骨坐拥太子之位的手段后,这不得不让顾清惜开始猜疑起宇文耀在卫国对自己那翻作为的缘由是什么了……
要知道,世间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宇文耀在四国盛会上对自己诸般殷勤,让她相信,宇文耀是真的看上她了么?呵呵,她顾清惜还没有认为自己有这种能耐!
唐皇寿宴,这倒是第一次邀请诸国参加,这其中用意到底是那般,是真的广开国门欢迎诸国亲友,还是带毒的鸿门宴?这就不得不令人深思了……
顾长卿与顾清惜两人看着与自己对面而立的唐国皇宫,彼此相视一眼,心中各有盘算。
卫国的仪仗队已通知唐国皇室宸王世子到临,唐国为其安排了行宫住下,明日正式进宫拜见,在马车上呆了半个多月的,人都有些荒废的感觉,今日不进宫,两人便是相伴走在唐国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感受这里的异域风情。
两人在前面并肩而走着,龙玉痕与夜宸跟随在后保驾护航,闲来无聊龙玉痕的嘴巴里叼着一根草在咀嚼着玩,用手肘捅了一下旁边的夜宸,小声问道:“我听说,你家主子来唐国出了拜寿还有任务要干是不是?”
夜宸瞧他一眼,“我觉得你是在明知故问。”
“哈,一眼就被你看穿了啊!”龙玉痕桃花美眸里波光粼粼,凑过来神秘兮兮说道:“我不管你家主子,本少主只管惜惜,但凡是惜惜想要的东西,本少主都会给她弄到手的!这唐国的白虎神印,一定会是惜惜的囊中之物……”
龙玉痕面上露出一副志在必得且得意洋洋的神情,仿佛寻找上古神印在他眼里不过是等同于喝茶水一样的简单。
夜宸本想挑眉讥笑一声,但是脑中一闪而过的是龙玉痕这厮与火狐对话的场景,他顿觉得这个人不按常理出牌,一声讥笑不由半路上改了态度,转变为郑重其事的点头,听得夜宸说道:“好啊!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