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内,西门炎飞生气地摔下了手里的茶盏,“砰”地一声,顿时四分五裂。
“废物,这么多人都杀不了他,还让他逃了!”西门炎飞怒气冲天地说道,一脸阴沉。
地上跪着一名黑衣男子,闻言头垂得更低了:“殿下息怒,属下立即派人去搜寻他的下落……”
西门炎飞闻言脸色并没有好多少,反而更黑了,阴着脸说道:“不仅不没完成任务,还招惹上了逸王府,本太子养你们有何用?”
“请殿下息怒,姬五等人被抓后,全都自尽了,并没有泄露殿下的秘密,而那逸王府的小郡主也是意外被卷进来的。”黑衣男子说道。
西门炎飞闻言沉吟半晌,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冷声吩咐道:“继续追查他的下落,找到之后,杀无赦!”
“属下遵命!”黑衣人赶紧下去了。
“瑜儿,你要不要来尝尝我做的醉酥鸡?”庄枫端着一盘香气四溢的醉酥鸡走进来,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
东方瑜在房间里翻着医书,正看得入迷,闻言抬起头来问道:“这是你做的?”
“是啊,尝尝吧。”庄枫献宝似的把托盘端了上来,同时抽走了东方瑜手里的医书,说道:“虽然勤奋好学是好事,但也不能天天沉浸在书里,连饭都忘记吃。”
自从那次刺杀事件后,庄枫便发现瑜儿比以前沉默了许多,像是有什么心事。
她不想说的事,他也不会逼问她,只想以自己的方式宠着她。
这几天他特地跑到厨房苦心钻研厨艺,今天终于能拿得出手了,虽然瑜儿做饭也很好吃,但他想通过这个表达自己的心意。
东方瑜闻言揉了揉眼睛,放松了一下。
前几天外祖母派人从南越给她送来了一些医书,说是十分难得的医毒典籍,她想到了祈夜的红眸,便来翻一翻。
如果祈夜的红眸是什么疑难杂症,说不定医书上有记载,然而她一连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相类似的情况。
庄枫撕下了鸡腿的部分,放到东方瑜碗里,“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东方瑜闻言用筷子夹起尝了一口,发现虽然比不上酒楼里做的,味道却也不错,点头夸赞道:“不错,挺香的。”
这几天她忙着研究医书,也没空理会庄枫,也不知他在忙活什么,没想到他竟然跑去学厨艺了。
庄枫闻言心中高兴,笑道:“若是瑜儿喜欢,以后我天天给你做。”
“做醉酥鸡挺麻烦的吧?还是不要天天做了,太浪费时间。”东方瑜一边吃一边说道。
“只要是瑜儿喜欢的,就不麻烦。”庄枫看着她认真地说道。
东方瑜闻言垂下头来,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几天庄枫对她百般示好,她也能感受到他对她的心意,可是她发现自己对此并没有多么欢喜。
与之相反的是,她这几天一直惦记着那天不辞而别的祈夜,想起他受了伤,肯定要好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若是西陵太子再派人追杀他,他要如何应付?
东方瑜知道自己既然已经跟人家断清楚了,就不应该再有什么想法,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也想努力忘掉他,也想从此把他当做陌生人,不再去关注她的消息,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无法抑制心里的担心。
难道她真的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吗?享受着庄枫对她的好,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个人。
“你……不用回家一趟吗?”东方瑜问道。
庄枫已经恢复了正常,作为庄家大少爷,自然有许多事要处理的,况且庄家在南越,庄枫理应陪同父母回家一趟。
庄枫闻言叹了口气,说道:“我爹娘也说让我回家一趟,可是我舍不得瑜儿。”
先前他虽然痴傻,但却没失忆,在南越的时候,祈夜故意跟在东方瑜身边,存的是什么心思,他多少能看出一些来。
这回瑜儿被祈夜劫走,回来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他也隐约知道是跟祈夜有关。
虽然祈夜现在不知去哪儿了,瑜儿也答应嫁给他,但没把人娶回来之前,他总担心夜长梦多,不知他这次若是回了家,不在她身边,会发生什么变故。
东方瑜闻言说道:“可是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回家啊,既然你爹娘也说了,你就跟他们回去一趟吧。”
庄枫不舍地看着她,说道:“我走了之后,瑜儿会想我吗?”
东方瑜闻言瞪了他一眼:“说什么不正经的话呢。”
庄枫笑道:“我会尽快回来的,到时候再给你做吃的。”
又过了两天,庄枫果然跟着庄老爷庄夫人回南越了,临走时依依不舍地来跟东方瑜道别,又说了半天话才离开了。
庄枫走后,东方瑜则继续沉浸在书海里,把外祖父让人送来的医书全都翻了个遍,仍是没找到关于红色眸子的记录。
难道祈夜的红眸不是病?
就在东方瑜心存疑惑的时候,东方逸也对西门炎飞下手了。
先前西门炎飞算是使臣,若是在东川京城出了什么事,难免会有些麻烦,而前几天,西门炎飞不知为何匆匆辞别了东川皇帝,带着自己的人回了西陵。
就是在他回西陵的路上,东方逸让人设了埋伏,结结实实地坑了他一把。
西门炎飞被刺杀,虽然没死,却也丢了半条命,据说还断了腿,以后会不会变成残废还不好说。
若是他变成了残废,这西陵太子的位子可就要让出去了,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据说西门凌风听说自己最得意的儿子出了事,也雷霆大怒,可惜的是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想追究也追究不了。
东方瑜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心里也是有些高兴的,这下西陵太子连自己都顾不上了,应该没精力去追杀祈夜了吧?
就在东方瑜心里暗暗放心的时候,接到了丫鬟的禀报:“郡主,王爷和王妃让您过去凌渊阁一趟,说是有事找您。”
东方瑜闻言放下了手里的医书,说道:“我现在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