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凰凰，我不想再说对不起了，怎么办？”
云凰眼底蓄了一层水汽，眼前那些晶石璀璨的光芒变得模糊重叠，她躺在地上，右手手背盖住眼睛，“黎晏殊，对不起，这样的代价……我……我付不起。”
黎晏殊不语。
“不管你付不付得起，最终……”都是要偿付的……
过了许久，黎晏殊艳丽的薄唇才缓缓动了动，吐出轻飘飘的一句话，仿佛微弱的烟缕，悄然飘散在空气里。
他不知道云凰有没有听到，那些都不重要。
一股静寂到令人窒息的僵冷感在这华丽的空间里蔓延开来，许久都没有人先开口。
叩叩叩！
有节奏的扣门声响起，仿佛打破魔咒般，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云凰立刻坐起来，慌手忙脚的把衣服整理好，连看也没看黎晏殊一眼，匆匆丢下一句，“我去开门”便如避蛇蝎一样跑开。
黎晏殊躺在地上没动，仍然是刚才的那个姿势。
门口，酒吧老板猩红的袍子越发耀眼，正抱胸站在门口，见开门的是云凰，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眼神暧昧笑容别有深意。
云凰眼眶仍有些发红，整理衣服的时候实在心慌意乱，有一颗扣子都扣错了位置。直到被老板打量着，她才发现不妥。
不过，面对这位老板时，她倒还算淡定，故作镇定的笑了笑，“有什么事吗？”
能成为这场合的老板，自然是见惯了场面的，目光在云凰脸上轻轻一扫，便看出她隐藏的不自在，却依旧并不戳破，只意思意思地向里面看了一眼，并没进去，“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过来请七公子前去观看。我前面还有事情要亲自操持，麻烦你代为转达。”
“好”
云凰看着老板窈窕的身姿消失在客人交错的身影里，一时立着没动。
“走吧。”
黎晏殊的声音忽然自身后传来，云凰扭头看过去，只见黎晏殊已经收拾妥当，依旧是优雅温和的模样，好像刚才那个失控的充斥着霸道和戾气的人从来就不是他。
“好”
黎晏殊对刚才的事情闭口不提，她也乐得粉饰太平，心口绷着那弦也渐渐松弛下来。
两人并肩出门，云凰回身关门的时候，黎晏殊忽然问，“表演结束后，我带你去看看晶石开采的地方吧。你应该会很有兴趣。”
云凰诧异于他会主动提出来带她去看晶石开采净化的过程，这个提议，提得如此合乎她的需要。
很快她就想到了缘由，定然又是并蒂霜华这契约造成的。
只是，这契约始终让黎晏殊能够单方面感知她的想法和心思，却让她对他一无所知，这又一次激起了云凰心中的惊悚感。
任何人，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不能为外人道的隐私空间，而这并蒂霜华几乎让她在他眼底变得明澈如清水。
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也越来越令她觉得糟糕。
“我确实对晶石特别感兴趣，尤其是它的净化过程。”云凰实话实说，事到如今，她知道拐弯抹角除了浪费口舌没有任何意义，“你能带我去看看，我自然感激不尽。可是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云凰咬了咬唇，望着黎晏殊有些紧张。
黎晏殊黑沉的目光盯她半晌，突然轻轻一笑，右手在她发顶轻轻抚了抚，“刚才，我好像真的吓到你了。我似乎又做了件十分糟糕的事情，我的表白不但没有拉进我们的距离，反而把我们推得更远了，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