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溟死了，云轻舞逃了，这个消息云凰知道。
现在看着云轻舞出现在北渊，而且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很佩服云清的胆量。
“没想你还敢出现。我以为你起码要像老鼠一样躲藏一段时间。”
云轻舞站在阴影里微笑，“像老鼠一样？不！我云轻舞永远不会像老鼠一样的。废话不多说，黎晏殊的近况不好吧？”
提到这个，云凰脸色一沉，盯着云轻舞不语。
云轻舞却笑得十分猖狂，“不用这么看我。我来是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杀了玥溟，而且从她那里得到了许多有用的本领，其中包括压抑黎晏殊的毒。”
云凰心头狂跳起来，可脸色却十分平静，她不会被云轻舞几句空口白话蛊惑。
“告诉我秘密只是目的之一吧？”
“当然。”云轻舞拢了拢耳畔的发丝，“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第二个目的，就是来告诉你，有人想见你，这个人可以解答你所有的疑惑，给你你想要的东西。但是，你只能一个人赴约。今晚子时，露花院，他只等你一刻钟。”
半夜，还只等十五分钟，这种做派，架子很大么！
“凭什么相信你？万一是个陷阱呢？”
云轻舞耸了耸肩，“那我就没办法了。你可以自己选择要不要去。”
云轻舞完全没为难云凰，话带到了之后，转身走了。
——
黎晏殊回来之后发现云凰坐在园子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萝卜灯的脸。
萝卜灯可怜兮兮地表情完全没放云凰心软。
这是……有心事。
“心情不好？”
黎晏殊在云凰对面坐下来。
云凰缓缓抬眼，望着黎晏殊，他身后就是大片开得正灿烂的鲜花。
鲜花美人，简直是一副迷醉人眼的话。
尤其是黎晏殊慵懒的姿态，自带优雅，骨子里那股与生俱来的气质无论何时都让她怦然心动。
这样的人，怎么会被那些毒那些咒侵扰抹杀呢？！
她缓缓垂下眼睛，落在黎晏殊的手上。
完美的手在阳光下白皙得似乎要翻出水光来，他一直是这种模样，如果不是知道这柔软而有温度的美丽皮肤是假的，谁又能想到实际上他们只剩下森森白骨呢？
从某种层面来说，他会变成这样，她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没有”
云凰轻轻摇了摇头，“晏殊，疼吗？”
她主动握住他的手，直到现在她都无法想象，像黎晏殊这样的人发现自己以如此姿态一步步滑向毁灭的时候，心底是怎样的绝望。
疼吗？
云凰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黎晏殊无从回答。
疼么？也许是疼过的，但时间过去了太久他已经感觉不到了。
躯体腐烂的疼痛，他没心思去感受。
要做的事情太多。
“对不起。”云凰轻轻摩挲着他的手指，“虽然这三个字晚了很多年，但是……我还是想认真而郑重的跟你道歉——对不起。”
她低垂着眼帘，并不去看他的表情。她知道他也许真的怨过恨过，但最后的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她。
这样的男人，放眼前世无数轮回，今后无数来生，只怕再也不会遇见第二个。
“傻瓜”
黎晏殊反握住她的手指，“永远不要对我说对不起。”
“嗯，我以后都不会再说。”
云凰以为，只要真心相爱，彼此理解，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