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溟已经完全吓傻了。
等黎晏殊从石床上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只剩了一具白骨架子，而且，颈部的骨骼有明显的裂痕。
“现在，还像从前那样喜欢么？”
黎晏殊停在玥溟面前，森白的骷髅头凑到玥溟的眼前，已然变成两个黑洞的眼眶幽幽的盯着玥溟。
分明没有表情，却让人觉得那么阴森凶恶，戾气十足！
“我……我……啊！”
黎晏殊根本没等玥溟的回应，双手突然摁住玥溟的脑袋，一拧，便拧了下来。
“变成这个样子，活着有什么意思？”
他随手扔了那颗脑袋，朝洞口走去。
那支金箭对他的损伤显然很重，他一时没法凝出皮肉，施展障眼法。
不过，对他而言，有没有障眼法，已经不重要了。
他回到魔宫的时候，魔宫依旧老样子，只是人少了很多。
议事厅里，邪云凤重黑火都在，看到他的模样，竟也没觉得吃惊。
“陛下，他们已经启程去了穷极之渊。”
话是邪云说的。
“嗯”
黎晏殊慢条斯理地擦着指骨上的血迹。
凤颜汐看了看邪云，又看了看身边的黑火，大家眼里都闪动着担忧。
她咬了咬牙，道，“陛下，那么我什么时候启程？”
黎晏殊抬眼，幽幽的望着凤颜汐。
凤颜汐心头一凛，知道失去了云凰的黎晏殊，已经彻底被戾气同化了。
她忽然觉得胸口很闷，很堵。
战场上，云凰的那一箭够准够狠！
“等”
众人一愣。
等？等谁？
这时，一直守在偏殿的西雅突然跑来，“陛下！陛下！”
大家同时看向西雅。
“陛下，有传信鸟把信送到了寝宫！”
西雅一冲进议事厅，就看见正位上坐着的根本不是容颜倾倒三界的魔君黎晏殊，而是一具行动自若的骨架子！
当时吓得脚一软，一屁股跌在地上。
“拿过来”
黎晏殊盯着西雅，幽幽的眼底似乎有鬼火般的光一闪而过。
西雅头皮发麻，浑身发冷。
颤巍巍地靠近黎晏殊。
终于走到黎晏殊跟前的时候，把手中的东西交过去。
黎晏殊接了东西，看了一遍，似乎是笑了。
但他没提及上面写了什么，而是盯着西雅，这个跟了他很多年很多年的随从，“我很可怕吗？”
西雅牙齿直打架，点点头又摇摇头。
黎晏殊“凝视”她半晌，忽然伸出手骨在她头上揉了揉，“怕的话，就有多远躲多远。不然，我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把你撕了。”
西雅被这话吓得眼眶发红，却咬牙站在那儿没动，“我只是不适应，习惯了就不会了，请陛下别赶我走。”
这话倒是让黎晏殊愣了愣，然后哼了一声，却在下一秒突然卡住西雅的脖子提了起来，“那就是不怕死，既然不怕，就去死吧！”
西雅因窒息而仅仅扒住黎晏殊的腕骨！
冰冷坚硬的骨骼卡在脖子上，喉骨要碎了！
西雅缓缓合上了眼，却又在断气前一秒被黎晏殊狠狠甩了出去！
黎晏殊的喜怒无常，让几个魔宫护法色变，却全无办法。
早在黎晏殊的身体开始腐败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迟早会发展到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