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一直下。
持续了两月有余的暴雨，不仅没停，反而下的更大了。
海平面增长速度与日俱增，整个世界所剩的陆地已经寥寥无几。
天空上的乌云密布，看不见一点阳光。
明明是白天，草原上却没什么光亮，能见度很低，充满了压抑的氛围。
距离海岸线数十公里外的某个简陋帐篷里。
一老一少正安居于此。
陈澈仍处于昏迷中，表情平静祥和。
老头时不时会给陈澈把把脉，若非脉象强劲有力，老头都以为陈澈已经噶了。
“唉，这破天气，啥时候才能停。”
老头把空空如也的酒瓶子放到鼻尖，闻了又闻，恨不能把里面的酒气吸干。
这几天他出去了几趟，食物倒是‘借’了一些，就是找不到能换酒的人。
毕竟是末日了，烟酒这类东西的珍贵程度，比食物只高不低，基本都被有实力的聚集地垄断了。
普通人想弄点酒喝，难于登天。
“妈的发，睡觉。”
酒瘾犯了的老头十分难受，蜷缩成一团，躺在门口假寐。
只是刚躺了没两分钟，老头猛的睁眼，看向一旁的陈澈。
刚刚苏醒的陈澈也正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老头。
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懵。
陈澈是脑子还没完全清醒。
老头则是惊诧于陈澈的眼睛。
原本黑白色的眼睛，这会儿多了一抹蓝。
眼皮眨动间，还有细密的电弧跳动，显得神秘又威严。
“你这眼珠子，咋还能放电？”
老头上前两步，面露惊奇的扒开陈澈的眼皮，让那双眼睛睁到最大。
陈澈混乱的大脑开始清醒，被放电鱼攻击的画面最先浮现。
那天，他本以为就是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下去后为了行动方便，就没穿机甲。
毕竟和放电鱼接触了那么多次，这丑鱼除了给他充电，一点杀伤力没有。
但陈澈没想到，放电鱼真的爆种了。
原本一次变异的放电鱼，在吃了蓝鲸送来的魔鬼鱼后，直接二次变异！
给陈澈来了份惊喜，一下就给陈澈电晕了，当时就从泳池上掉进了海里。
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点画面，他好像是被突然出现的蓝鲸吃了？
陈澈仔细回忆了一下，不太确定最后这部分的记忆是否属实。
而此时在他面前的老头，还在啧啧称奇。
“这眼珠子可真帅，能不能给老头子我也整一个？”
老头带着商量的语气询问。
陈澈：“？？？”
怎么整？
我给你挖一个？
你当我写轮眼呢！
陈澈没好气的想推开老头，却发现自己有点使不上劲，浑身乏力的很。
“别白费力气了，你刚二次变异，身体虚的很，还得休息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老头起身，盯着陈澈一阵打量，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陈澈则被这句话惊到了。
“我二次变异了？”
又是一次因祸得福？
被同一条丑鱼攻击后，产生了二次变异。
不过想想也挺合理。
之前王权就说过，二次变异的条件，就是被一种同样是二次变异的生物攻击。
放电鱼都二次变异了，他可不也跟着二次变异。
但陈澈这会儿太虚弱，能力也无法使用，还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具体如何。
“你这次感染的远古病毒，比一般的二次变异生物要强，凭你自己的身体素质，肯定抗不过这波病毒感染。”
老头得意洋洋道：“不过你小子运气好，遇到了老头子我，给你成功化险为夷。”
“你救了我？”
“不然还能是谁？”
陈澈惊奇：“你还能帮人安全度过病毒感染？”
“那当然，我可是医生！还是一名变异能力就是控制微生物的医生！”
“医生？医生！”
陈澈突然想起来了。
这老头，不正是之前拍卖会上他花十吨食物买下的那个老头吗！
不在他船上待着，咋跑这儿来了！
“你这眼神怎么回事？”
老头察觉到陈澈的眼神不太对劲，皱眉道：“你认识我？难道是在之前拍卖会见过？”
老头盯着陈澈看了又看，一拍脑袋。
“想不起来了，那天喝断片了，醒来就发现成奴隶了，还好老子聪明，趁那伙人跟人打架，偷偷跑出来了，哈哈！”
“听说那伙傻逼还为我花了十吨食物，这不是傻缺吗，哈哈！”
“老子跑的时候，还偷了他们一背包的物资，换了两瓶酒，他们这会儿估计都气死了，哈哈哈哈。”
陈澈额头的青筋跳了又跳，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不过想到这老头救了自己一命，陈澈忍了。
“你刚才说，你能控制微生物，意思是不是你能批量生产变异者？”
陈澈转移话题，问了一个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众所周知，病毒就是微生物，远古病毒也不例外。
这老头能控制病毒，就应该能让人无风险变异，就像帮助陈澈二次变异一样。
对此，老头也不避讳，直言道：“的确可以，我以前偷偷试过好几次，成功制造了几个变异者，不过二次变异者，你还是头一个。”
陈澈：“为什么？”
“变异次数越多，病毒越难以控制，我以前也只是一次变异者，当然只能帮人变异一次。”
“噢。”
陈澈恍然大悟，忽然又觉得不对劲。
“等会儿，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二次变异了？”
“对啊，不然怎么帮你小子稳定二次变异？”
老头的表情理所当然，丝毫不以为然。
陈澈却惊了。
卧槽！
家人们，我花十吨食物，买了一个二次变异的医生奴隶！
血妈赚！
陈澈莫名兴奋了一下，但转念一想，这老头都跑了，还奴隶个屁。
“所以你现在，能批量生产二次变异者了？”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挺费神的，若非必要，我可不想再累着自己。”
老头轻描淡写，像是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陈澈的眼珠子却电闪雷鸣。
什么叫人才。
这他妈的才叫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