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人族六长老？”
陈澈的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一个老登的形象，疑惑道：“他又来找我干嘛？”
“不知道。”何语蝶摇头：“他刚来没几个小时，听说你马上回来，就在会客厅等候，非说要单独跟你汇报。”
“行，我知道了。”
陈澈只得暂时放弃给俞栀子喂食dNA的想法，先去见六长老一面。
过去的路上，何语蝶还在不停向陈澈汇报最近的工作情况。
其中由黑洞文明送上来的第二批物资和人才，被重点汇报了一下。
黑洞文明昨天往天空之城送服务器机组时，顺便将当初协定的第二批物资和人才扶持也送来了。
包含各种科学仪器和地底独有的资源。
人才方面，又送来了一百名各方面的专家，目前跟之前送来的十名科学家安置在一起。
“辛苦你了，语蝶。”
临进会客厅前，陈澈郑重的抓住何语蝶肩膀，向她道了声谢。
两年多的管理经验累积下，何语蝶在管理方面越发得心应手。
天空之城的大多事务，都被其管理的井井有条。
论对天空之城的贡献，何语蝶当居陈澈之下第一人。
最重要的是，这位御姐一直默默工作，从来没跟陈澈提过什么要求，妥妥的贤内助。
想到这儿，陈澈也忍不住许下承诺：“今晚去你那犒劳你。”
自己的dNA多，给俞栀子喂点，再给何语蝶分点，绰绰有余。
何语蝶大概听懂了意思，眼神略带羞涩，强装镇定的点了点头。
“嗯。”
“走了。”
陈澈随手拍了拍何语蝶的**，转身进了会客厅。
六长老就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拄在拐杖上，一脸愁容的盯着地面，怔怔出神，连陈澈进来了都没注意到。
“六长老，才几天没见，又有什么事儿？”
在陈澈的提醒下，六长老才回过神来，忙不迭从沙发上站起，向陈澈低头表示臣服姿态。
“陈澈，我……”
话到嘴边，六长老似乎又犹豫了。
陈澈也不催促，自顾自倒了杯茶水，在旁边喝水看着他，等待他酝酿心情。
过了好一会儿，六长老长长叹了口气。
“我这次来，是想告密，告我鱼人族的密。”
“哦？”
陈澈当即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同时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对方的皮电反应。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是有诈，就是有大瓜，当然得仔细判别真伪。
六长老重新坐下来，面色忧愁的缓缓叙述道：“就在前天，一个来自第一城的年轻人，来找过我。”
鱼人族曾经在海里有六大主城。
但在天空之城一役后，六大主城的核心战力基本死完，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苟延残喘。
只有第六城的实力保存的比较完整，成为了现在鱼人族里实力最强的一脉。
但现在的第六城，也不过六长老一个六变，寥寥几个五变而已。
可见如今的鱼人族，已经被陈澈杀废到什么地步。
如此深仇大恨，加上六长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陈澈大概能猜出那个年轻鱼人来找六长老干嘛了。
“他找你密谋暗杀我？”
陈澈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六长老抬头，脸上略带惊讶，很快又恢复平静，再次叹气。
“的确是这个意思。”
“很有魄力。”
陈澈夸赞了一句，慢慢思索着。
以鱼人族如今的实力，哪儿来的勇气敢暗杀他？
或者说整个地表，除了深海霸主有实力能杀自己外，也就小粉那几个特殊存在有可能暗杀成功。
除此以外，陈澈想不到鱼人族有什么实力。
想了一会儿，陈澈试探性猜测：“他们准备打破禁忌，吞噬自己的族人堆积出一个高等级变异者？”
“嗯。”
六长老沉闷的点了点头，眼睛依旧盯着地板，表情凝重而深沉。
“有想法。”
陈澈：“他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六长老又沉默了。
大概他的心里，也在进行长时间的复杂斗争，为自己的良心斗争，为族人的未来做选择。
因为他接下来的爆料，很可能导致鱼人族反叛失败，但同时，也可能获得陈澈的信任，免于一死。
陈澈如果站在六长老的角度，倒是能理解六长老此时的复杂心情。
一方面，六长老应该是希望鱼人族能杀了他这个死仇。
但另一方面，六长老经历过连番的失败，可能会担心再次失败，从而导致鱼人族真的万劫不复。
但如果站在陈澈自己的角度，当然是希望六长老能把话说完的。
于是陈澈开始施压。
“六长老，你能跑到这里来爆料，相信在你心里的天枰，早就有了倾斜，你不相信他们能打过我，对不对？”
六长老闷声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陈澈诧异：“那还有一个原因呢？”
六长老闭上眼，默然道：“我不想再让仇恨的种子蔓延。”
“仇恨是没有止境的，我不想看到鱼人族和人族世世代代都沉浸在仇恨与杀戮中。”
觉悟这么高？
陈澈突然仔细打量了六长老几眼。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老鱼人的思想觉悟这么高，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但让我迟迟无法下定决心的原因，只因为那是我的同族。”
六长老眼里带着血丝，声音极其沉闷：“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这样做。”
把鱼人族的秘密告诉陈澈这个死仇，这无疑是对鱼人族的背叛。
看着六长老陷入无尽的纠结中，迟迟下不了决心，陈澈决定透点底。
“只要他们没培养出九变的存在，他们永远无法战胜我，永远！”
这句话，像是给六长老打了一剂强心针，让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们已经吞噬出两个八变，正准备培养第三个八变，献祭出一个九变。”
闻言，陈澈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变化，心里有些骇然。
自己一不留神，居然让鱼人族都培养出两个八变了！
甚至马上要培养出第三个八变！
届时三三得一，岂不是真让鱼人族培养出个九变！
陈澈惊出了一身冷汗，在确定六长老没有说谎后，更是无比严肃起来。
绝不能让鱼人族献祭出九变。
否则他必死。
陈澈现在的实力，打打八变还可以。
九变。
想都不敢想。
不过冷静下来之后，陈澈又好奇。
明明鱼人族马上就要成功了，六长老为什么还会纠结高密。
这要是再等等，不就能杀了他这个死仇吗？
真那么有格局，想彻底终止仇恨？
陈澈把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六长老瞥了陈澈一眼，淡漠道：“因为他们到不了九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