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直视许初一，说起谎话来丝毫不带心虚的：“你知道我公司是做智能科技的，而好产品是需要宣传才能让大众知晓然后购买。”
“我公司收购娱乐公司正好可以借着明星的知名度打出自己的品牌。”
“你说对吧？”
“可为什么不直接请明星呢？”许初一问。
“我们有自己的娱乐公司，到时候可以请自己公司名下的明星代言。”顾念换了句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道理懂吧。”
“......”许初一仔细想了几下，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到底不对在哪里。
顾念见人似乎是相信了，继续引人深入自己的圈套之中。
“你不是没有签约公司么，考虑来我公司吧？”顾念重复刚才的一句话，“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许初一脑回路不同，把事情往另一个极端的方向想去了。
他分析似地说：“我如果签到顾哥的娱乐公司名下，那我不成了顾哥的员工了？”
“然后我们就从情侣关系变成了上下级关系。”
“等等！”顾念急了，“话不能这么说——”
“顾哥你先听我说完！”许初一思路难得清晰，突然被顾念一打断生怕又被绕进去，他连忙制止顾念的话，又继续跟着思路说了。
“顾哥，我们关系有点复杂，又是情侣又是上司下属的。”许初一眼眸亮亮地看着顾念，“这像不像包养关系啊？”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事情败露后上了热搜。”
“热搜名就叫——霸总金主包养可爱小明星，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许初一越说越上头，全然不深思话语是何意思，一股脑全捣鼓了出来。
顾念听得满头黑线，他曲着手指敲了一下胡言乱语的人的脑瓜子。
“你这脑袋到底装了些什么？”顾念说。
许初一回答道：“小说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啊！我又没说错。”
顾念：“......”
“少看点这些东西，不健康不营养。”
“那看什么既健康又营养？”
“《金融学》，《钢铁是怎么炼成的》......”顾念说了几本书的名字，倏地止住话语。
他怎么被这人给绕进去了？话题偏的太严重了。
顾念偏转话锋，占据主导地位，这次换他绕懵着人了。
他问：“我是不是你的人？”
“是吧。”
顾念：“？”为什么后面要加个‘吧’字，这么不确定的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回答。
许初一接收到顾念的眼神信号，坚定以及肯定地说：“是！顾哥是我的人！”
顾念满意地点头，又继续忽悠人：“既然我都是你的人了，那我的全部财产是不是也全部是你的？”
听到关于钱的字眼，许初一顿时眼眸闪烁着光：“是是是！”
顾念说：“既然我的财产是你的了，按照你刚才的逻辑，那是不是可以说你才是金主？”
“不是我在包养你，而是你在包养我！”
“我其实是你的下属，是在给你打工的。”
“我没说错吧？”
顾念看着满头雾水，陷入深深怀疑的许初一，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一抹笑。
顾念在外从不多言，能少说话就少说。但在许初一面前，尤其是要忽悠许初一时才会话语连篇。
就刚才那一段话，大约百来个字吧。可能其他人长长一年加起来也没听过顾念说这么多话。
顾念这人很高明，他忽悠人不是说一通自己的见解，而是循循善诱，问一句答一句，然后又问一句......如此反复，像猎人似的把猎物一步一步地往圈套里引诱。
高明之处就在于此，偏偏许初一还是个脑细胞少还缺根弦的单纯之人，反而更好骗了。
顾念把人摸得透透的，他敢打包票，不出三秒许初一就会赞同他的话。
顾念始终注视着许初一脸上的神情，在心里默念三秒。
一。
二。
三
顾念有些惊讶，继续默念起来，直到第六秒时许初一才有了反应。
“好像......是没错。”许初一说。
顾念点头，不知是在满意自己的话成功忽悠到了人，还是满意许初一变聪明了一点点，这次居然能想了六秒才回答。
“再接再厉。”顾念莫名其妙地说着这话，同时又摸了摸许初一的脑袋。
许初一疑惑地微蹙着眉，到底是不懂这行为了。
始终播放的节目不知进行到哪一段了，平板骤然响起一道熟悉的歌声。
在安静的车里面格外得响亮，听得真真切切。
等等！这好像是我的声音！！
许初一猛地低下头看向亮着的屏幕，上面赫然是沈以钦在练习室指导他和陆之鹤的那一段！
许初一不确定，再看看。
几秒后，心中一万个肯定。
不对啊，那几晚明明没有摄像机拍摄的，怎么会有这段视频呢，还......剪得如此别扭刻意。
那一段里，许初一全程在避沈以钦的嫌，避得明明白白，有眼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许初一心里默默吐槽自己演技不行，怎么能那么刻意呢！这让沈老师怎么想，让粉丝怎么想！
下次收敛一点，尽量别显得那么刻意。
许初一除了发现自己的问题，还发现了另一个。
那一段里，陆之鹤总是有意无意黏着沈以钦，靠近他接近他肢体接触他！
陆之鹤看沈以钦的眼神不清白！
节目组似乎要搞事情，陆之鹤和沈以钦对视的小动作还被放慢拉长，短短的几秒生生延长到十几秒。
偏偏还配上些引导性的词语句子，以及背景音乐都是甜滋滋的情歌，就差飘着满屏的粉红泡泡，打上‘小情侣’‘快磕cp’的标签了。
节目组不要太刻意了。
顾念看许初一愣住很久，问：“怎么了？”
许初一摇头：“没事没事。”
这种事情不是他能管的，顾哥之前也是这样说的，所以许初一没给顾念过多解释这件事。
半小时偷闲时间快到了，许初一跟顾念恋恋不舍地道个别后，就又重新戴上了口罩和帽子。
“顾哥我走了。我过几天就有空回家啦！在家等我，或者......”许初一顿了下，“或者像今晚一样我偷偷摸摸出来。”
这感觉貌似有点刺激。
“好。”顾念笑了下，隔着口罩吻了一下他。
“我的小情人，你金主爸爸走啦！”许初一说完这句调戏的话，抓起自己的手机，随后迅速拉开车门跳下了车。
车门敞开，顾念凝视许初一落荒而逃的背影，脸上是止不住宠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