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译吁宋会回去吗?”
“应该会吧。我看他人挺不错的。”
陈凡和胡亥在一旁小声地咬耳朵。
此时,被刺文几人围住的译吁宋低下头,沉默得像尊石像。
但是,他紧绷的肌肉预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首领,你想好了没?”
“对啊,回不回去,你倒是给句话。”
那几个族人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你们别逼我阿哥。”
看见几人有些咄咄逼人,玉瑶有些心疼自己哥哥。
“玉瑶,你不要说话。这是你阿哥的事。”
“译,你不要有负担。无论你怎么做,叔都会支持你。”
刺文假惺惺的安慰道。
他嘴角微勾,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这回,我看他译吁宋怎么收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几人还在沈默着。
就在众人以为译吁宋要放弃的时候,他开口了。
“我和你们回去。”
译吁宋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刺文,一字一顿地说道。
“什么?回去?”
刺文有些愣怔。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个浅笑:“好,那我们回去。”
他没想到,译吁宋是真的不怕死。
跟他父亲一样,事事都爱冲第一。
刺文有些感慨。
“不行,现在寨子里这么危险。我们现在回去就是在找死。”一个脸上带刀疤的族人反驳道。
“我是寨子里的首领,我一定要回去。至于你们……”
说到这,译吁宋停下来,扫视一周,接着道:“至于你们回不回去,那是你们的事。”
说完,译吁宋看向玉瑶,接着道:“玉瑶,现在寨子里危险,你不要回去了。”
“等等,玉瑶作为老巫医的弟子,是寨子里唯一会治病的。她不回去,我们回去也没有用啊。”
还没等玉瑶开口,刀疤脸便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蹦出来。
他得意的神情,像是抓住了译吁宋的把柄。
他自己不愿意回去。
但是,他也不愿意做第一次退缩的人。
现在,只要译吁宋说不回去,他就能光明正大的指责这个高高在上的首领,而且还能全身而退。
“对啊,玉瑶不回去,我妻子的瘟疫怎么办。”
“是啊。我们都不会治病救人。”
“首领,你不能这么自私。你不能只想着你阿妹,而将族人的性命视为草芥啊。”
“其实我觉得,首领回不回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玉瑶要回去治病救人。”
听到译吁宋不让玉瑶回寨子,这些人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纷纷跳出来指责他。
这群人的心,在理性和感性中拉扯。
一边是家人的性命,一边是自己的性命。
他们不能自己去拯救家人,便要拽着一个小姑娘,拉她下水。
或许,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对别人说:“我是想救自己的家人,但是会治病的那个不愿意帮我啊!”
他们是自私的,但总想要块遮羞布,去掩盖他们虚伪的内心。
“扑哧——”
“乐死我了,这几个人真是又当又立。”
一旁的胡亥正笑着跟陈凡唠嗑,一不小心,声音便大了些。
一瞬间,众人的目光集中到胡亥身上。
虽然他们不懂什么叫又当又立,但是看这两人的神情,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也是在这个时候,刺文才注意到陈凡和胡亥两人。
他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两人。
“你们是谁?我们寨子商议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两个外人说话。”
听到刺文充满怒气的声音,胡亥尴尬一笑。
接着便挺直腰板,双手插兜,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他低头俯视几人,慢悠悠地说道:“你们这群怂货,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这副拽拽的样子,颇得陈凡真传。
“你是不是找死。”
“我看你们一副秦人打扮,莫不是大秦混进来的细作?”
“你们跟首领在一起,有什么目的?”
几人越说越激动,仿佛陈凡和胡亥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甚至,有两个百越人已经掏出了骨刀。
“大胆。”
译吁宋怒吼一声。
“你们是不是当我这个首领是死的。”
译吁宋眼中满是怒气。
这群小子不尊重他就算了,如今还要污蔑他的救命恩人。
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译吁宋越想越气,他扶着一旁的大树,挣扎着起来。
“阿哥,你小心。”
看见自家哥哥要起来,玉瑶赶紧上去扶着他。
译吁宋单脚站立,半个身子靠在一旁的大树上,他忍着痛,怒气冲冲地吼道:
“那是老子的救命恩人。你他妈再敢污蔑老子的再生父母,我把你们的头给拧下来。”
“虽然他们是你的救命恩人,但也不能排除他们是细作的嫌疑。”
刀疤脸低头嘟囔道。
声音虽小,但胜在周围安静,大家都能听到他的话。
译吁宋的呼吸声越发沉重,他现在在强忍怒火。
这刀疤可真敢说。
要不是他现在受伤了,他一定狠狠踹他一脚,好好教教他们什么叫礼貌。
一个小喽啰,现在都骑到我这个当首领的头上了。
“你\\u0026#%@”
“小宋你先等等。”
就在译吁宋准备口吐芬芳的时候,陈凡开口打断了他。
“怎么,你是怕了?”
刀疤脸得意洋洋地瞥了陈凡一眼,挑衅道。
“其实人总会有糊涂的时候。就算是首领,也是很难避免的。”
不等陈凡回答,笑面虎刺文又出来打哈哈。
他势必要坐实陈凡胡亥两人的细作身份。
听着几人的脑残发言,胡亥终于忍不了了。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对着几人一顿输出。
“你们他妈的能不能好好听人讲话。”
“人家还没讲呢,你这跟个麻雀似的,一顿吱吱喳喳。”
“一唱一和的,你们摆个戏台唱戏得了。”
“真是,唱戏的都没你们能演。”
“你们这些小伎俩,我三岁就会用了。”
“你们俩加起来的年纪都不知道是我的几倍了,还在这演,害不害臊。”
“看见后面的人没,他们都替你们尴尬。”
说完,胡亥指了指后面几个低着头的百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