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玉瑶信誓旦旦的保证,译吁宋眉头微蹙,神色几番变换。
沉默了好一会,他才扬起眉头,点点头,开口道:“好,阿哥信你。”
瘟疫仍然潜伏在百越人的体内。
如今的百越就像一艘在大海里漂泊的大船。
风雨飘摇,流离转徙,时时刻刻都有可能遭遇灭顶之灾。
如今,他们已经走上绝路,要是大秦真的能够拉他们一把,就算把整个百越送给他又如何。
“那我先把仙尊他们喊进来。”
见译吁宋松口,玉瑶站起来走出屋子。
屋外,陈凡和胡亥两人倚靠在大树底下,静静看着被烈火焚烧过的焦土。
“仙尊,胡亥。我阿哥有事想和你们谈。”
胡亥一抬头,看见背着手的玉瑶。
她背后的山头上,朝霞渐渐燃起,一束阳光照在她的发丝间。
“臭丫头,你哥找我啊?”
胡亥扬起一抹笑容,贱兮兮地说道。
“不找你,你只是顺带的。”
玉瑶看不惯胡亥得瑟的模样,毫不留情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啧啧啧……”
“你的心怎么冷得跟石头一样。”
“行了,啧什么啧,”陈凡站起身,跟拍小狗似的拍了拍胡亥的脑袋,“起来,别让人家看笑话。”
这对冤家。
陈凡无奈地摇摇头,抛下两人,直接往屋内走去。
“哎,等等我。”
眼见陈凡扔下自己跑掉,胡亥赶紧起身跟上。
走进屋内。
译吁宋端端正正地坐在屋内。看见陈凡进来,他赶紧起身。
“仙尊。”
“嗯,”陈凡点点头,开口问道,“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大秦给你们送药送人,你们什么都不用担心。”
“接受了大秦的帮助,你们只会过得更好。”
陈凡的语气带着些许诱惑,像个诱骗小孩的怪蜀黍。
“对啊。过了这条村,就没这家店了。”
“难得我父皇这么好说话。你还在犹豫什么?快冲!”
人家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胡亥就不是个想吃热豆腐的人。急性子的他,根本不等译吁宋回答,就一直在那哔哔叭叭。
“你给我闭嘴!你一直在叽叽喳喳,我阿哥都不用说了。”
玉瑶踮起脚,一把捂住胡亥的嘴。
“哎——”译吁宋想阻止玉瑶的动作,却被陈凡一把按下。
“不着急,先看戏。”
陈凡示意他稍安勿躁,安静看戏。
看着陈凡的态度,刚刚站起身的译吁宋又坐了回去。
“唔——你这臭丫头……”
“放开我!”
胡亥在小心翼翼地挣扎着,怕弄伤玉瑶。但是没想到这臭丫头小小一只,力气却这么大。
真是活见鬼了。胡亥在心中怒骂道。
“你给我收声我就放开。”
“得得得,我闭嘴行吧,”胡亥哀嚎道,“姑奶奶,你快勒死我了。”
胡亥的脸色憋得有些难看,两只眼睛也翻成了死鱼眼,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看见胡亥这副样子,玉瑶赶紧松开双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管住力气。你没事吧?”
玉瑶心虚地瞟了胡亥一眼。
却发现,他跟个没事人一样。
什么难看的脸色,什么死鱼眼,什么半死不活,都见鬼去吧!
她!又被骗了!
“嘿嘿。风水佬骗你十年八年,我只骗你无数次。”
胡亥得瑟地瞪了玉瑶一眼,接着说道:“仙尊,我看这也没我事,我先出去了。”
说完,胡亥一溜烟的跑了。
“你!”
看到胡亥得瑟又带着鄙夷的眼神,玉瑶气得直跺脚。
“行了,你也出去吧。”
陈凡朝玉瑶挥了挥手,示意她快出去找胡亥报仇。
玉瑶看了眼译吁宋,发现他也在点头,便扭头跟着胡亥出去了。
…………
两人走后。
“仙尊,他们真的没事吗?”译吁宋凑到陈凡面前问道。
现在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他总感觉胡亥和玉瑶之间弥漫这一种奇怪的气氛。但是,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
毕竟,咱们的百越首领母胎单身二十年。
“他们年轻人的事,你不会懂的。”陈凡摇摇头,宽慰道。
“不是,”译吁宋小声辩驳道,“我年纪也不大,我还没娶媳妇呢。我怎么就不是年轻人了。”
陈凡:你这小子的脑回路怎么这么特殊。你没娶媳妇,难道我就娶了?
“行了行了。心思都回到正事上来。”
“年纪轻轻别这么八卦。好奇心害死猫没听说过吗?”
译吁宋颇为委屈地收回好奇的目光,心思也回到正事上来。
“仙尊,如今百越确实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了。”
“我们再倔强,伤害的只是我们最亲的族人。”
“我们愿意接受大秦的帮助。”
“等瘟疫过后,百越一定尽己所能,报答大秦的救命之恩。”
说完,他看向陈凡,向他行了百越最高的礼节,表达最诚挚的感谢。
“好!”
陈凡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眉眼舒展,眼中满是喜色。
靠一条方子就拿下百越,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但是,人总会向往更好的生活。
当这群百越人真正感受到大秦的好,版图之事,一切都水到渠成。
收归百越的三步棋,已经下成了第一步。现在他希望,那群御医拍彩虹屁的能力强一些。
只要嘴厉害,有什么牛是不能吹的。
更何况,如今的大秦,也有资本让他们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