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吾道 即斩妖
嗤！
剑气未斩在白蚕身上，反而调转方向，将张道清的肩胛骨射穿，一股浓重的血腥在这饭馆内流淌。
张道清被这剑气冲击，一连后退十几步，撞碎身后的桌椅，身后的墙壁，都出现大面积龟裂的痕迹。
“打着正义之名，做了不少坏事吧？”
周云也不看这张道清，只是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呷了一口：“赵掌柜这酒，有些太过薄了！”
“是，是！这酒水只是招待普通客官，既然公子是贵客，那在下就去给您换更好的酒来！”
赵川连忙与店小二使眼色，让他将酒水撤下去，再换新的来。
店小二战战兢兢地看着周云，双手颤抖的去捧酒壶。
“店小二，你怕什么？”周云微微看向店小二，“这些年来你在这饭馆中做事，都不曾害怕过什么吧？怎么反倒害怕在下了？”
“哦，全因不知道阁下是何方高人，故而，故而心生胆怯，还请阁下不要见怪！”
“在下不会见怪，但你等会儿可能要见怪！”周云淡笑，继续喝这口感极为稀薄的酒水。
“行了，店小二，在下这里有自带酒水，你不必换了！”
一丝眸光落下，店小二的手不受控制地收了回去，这酒壶，仿若一点都没动过般，回到了原位。
店小二如梦似幻，心中忐忑不已，直是靠近掌柜，低声道：“赵掌柜，这三人是什么妖？您可知晓？”
赵川脸色一黑，神情很不自在：“小二，你先下去吧，既然这位公子不需要你伺候，那便去柜台边守着吧！”
“是！”店小二听此，也正是心中所想，连忙回到柜台。
在柜台处，他的心情渐渐舒缓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一靠近周云三人，他就无比紧张。
周云则是取出了那酒葫芦，放在桌上，一杯接着一杯的倒着，大口饮酒：“还是在下这云浮酿味道纯正！”
眼看一杯接着一杯，足足喝了十几大杯，这酒葫芦的酒水该是尽了的时候，但却丝毫没有尽了的迹象。
引得白蚕禁不住嘀咕一声：“原来上神还有这等好宝贝！”
赵川则是一直在一旁点头哈腰的伺候，周云不开口，他便不敢有什么动作。
张道清则是死死地盯着桌前的三人，眼中的忌惮和惊恐，逐渐加剧。
可他动弹不得，只要有那一丝气息氤氲，便足以将他钉在原地，连想要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说说吧，师承谁，这些年来，又干了什么坏事？”
周云开口问道，却不知道是在问谁。
“哦，赵某师承天南山仙修徐道元，这些年来，只是在这小镇中开面馆，不曾干过什么坏事。还请阁下明鉴啊！”
赵川的神情十分紧张，额头上的汗珠不断聚集，形成大滴汗水，时不时地滴落下来。
“并没有问你，你接什么话？”
周云的余光瞄向张道清。
张道清狠狠咬牙，眼眸森红，他同样是满头大汗，神情显得有些狰狞：“在下张道清，师承徐道元，这些年来……捉杀过不少妖！”
“吾道，即斩妖，所以，算不得做什么坏事！”张道清振振有词，似乎自己很有道理，“倒是阁下，为何要与妖族为伍？”
“你师收妖为徒，你与妖做了师兄弟，不是与妖为伍？”周云一眼扫过赵川，眸光终于落在这张道清的身上，“看你的表情，为此事感到很耻辱？”
赵川的表情很是尴尬，脸上也有一丝不太好看的神色。
那店小二，则是呆呆地站在柜台后面，隐隐察觉到这些对话之中所隐藏的一些秘密：“那山中道士徐先生，收了妖为徒？”
这时，周云缓缓起身，看向赵川：“人如何？妖又如何？都是此间天地的生灵罢了！人未必是好人，妖也未必是坏妖！”
“若斩了好妖，那你就是坏人，算不得做坏事吗？”
“再则，在下听说某小道在斩妖之时，对于人照顾不周，因为那照顾不周，杀伤不少人的性命，这不算做坏事？”
“只怕，若是不捉杀那些妖，也不会平白害死那么多人！”
赵川听这话中，似有为他“正名”之意，心中顿时一阵感激。
“妖就是妖，妖邪恶狠毒，害人不浅，张道清见之，必然捉杀，这没有错！”
“你只看到妖害人不浅？那妖，也有可爱的一面，你在捉杀那些妖族的时候，并没有事先查清楚吧？一股脑所有的妖都杀，你便成了邪修！”
“哼，贫道不是邪修。贫道为天地生民除妖，乃是正修！”张道清不服气道。
渐渐地，他表情越发凶狠：“你就觉得自己是个正修？你身边的妖，害死了人，这是可爱的一面？”
“妖如果是坏妖，该杀，对吗？”
“当然！”张道清斩钉截铁道。
“那人如果是坏人呢？该不该杀？”
“这……”张道清感觉似乎落入了某种圈套，“人如果是坏人，若是死罪，那便该杀！”
“所以，无论是人是妖，都是一样的了？”周云淡笑。
“不一样，若是妖，都该死，若是人，便要考量！”张道清咬牙道。
“赵掌柜，你认同他的想法？”
周云看向赵川。
此时，赵川缓缓看着张道清，眼神之中，也是有几分恨意：“不认同！”
“正如阁下所言，妖也有好的，也有坏的。妖和人一样，是天地生灵！”
听着这些话，身后的小二禁不住神情一凛，心中想道：“难不成，我家掌柜是妖？”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跟了我家掌柜好几年，他待我不薄，若是妖，怎么可能这么好？”这店小二连忙否定心中的想法，“若我家掌柜是妖的话，我早就死了，绝不会活到现在。”
“你听到了吗？你的师弟，并不赞同你的想法！”
“是啊，他当然不赞同，因为他是妖。他是妖，当然要替妖说话，可我是人，我便是要为人说话！”张道清吼道。
“什么？我家掌柜，真的是妖？”
嗡！
就在这时，赵川周身闪烁出一道灵光，灵光乍现，从这光芒之中，闪出一道巨大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