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江亭舟跟她们说起了镇上的情况。
“已经见不到难民了,开门做生意的铺子只有两三家,过个十天半个月再去镇上应该会好点。”
需要的东西江亭舟已经买回来了,温浅也不着急去镇上。
“等情况好点再去吧,一切以安全为重。”
他们去镇上肯定得带着宝宝,要是外边动荡不安,温浅是不敢带孩子出门的。
“咱们去看看新买的地?”
“行。”
江亭舟提上空木桶,交代大黄在家看好粮食,然后带着温浅她们出门了。
担心媳妇儿胳膊会酸,江亭舟一手抱娃,一手提着木桶,轻轻松松走在温浅她们后头。
男人满脸温和,走路的时候还不忘逗怀里的小孩,一看就知道江亭舟很喜欢他的闺女。
原本就看他不顺眼的人,只能在背地里骂他装模作样。
谁不喜欢儿子呢?
估计是生不出来,又怕别人笑话,才假装自己喜欢女儿呢。
装!
看他能装多久!
无视别人的眼神,江亭舟抱着闺女大大方方地往村口走去。
到了地方,江亭舟给温浅指了个范围,“一亩地都是咱们的,应该够起房子了吧?”
“够了够了,咱们家人口简单,不用弄太大的院子。”
一亩地要盖房子,还要划分前后院,仔细一合计其实也不算多。
不过在村里已经算了很好的了,毕竟大家伙住的还是土坯房。
买的地不仅地段好,而且还很平整,给他们省去了不少事情。
江亭舟说:“等文书办好了,我就请人动工。”
温浅问:“我需要给工人做饭吗?”
“不用做,咱们多给点银子,让他们自己解决吃饭问题。”
“一天给多少工钱?”
“三十文。”
年景好的时候,桃花村的男人偶尔会去镇上做工,那个时候就是三十文一天。
现在想找工钱这么多的活计是很难的,只要江亭舟他们放出消息,肯定会有很多人愿意来他们家做工。
一天三十文,哪怕主家不供饭,也已经很多了。
温浅不懂行情,建房子的事就让江亭舟自己拿主意,她只需要给银子就行。
看了地,温浅他们在打水的地方遇到了宋云青。
他也来挑水,顺便把江亭舟的木桶装满了。
“听里正说你们家买了块地?”
江亭舟挑眉,“消息传挺快的。”
“巧了不是,我也想趁大家缺银子,买一块地放着,以后用来起房子或者干别的事情都成。”
宋家也有田地,只是位置有些偏,不适合盖房子。
所以听说里正回了桃花村,宋云青才去找人谈买地的事。
没想到江亭舟快他一步,把最好的那块买走了。
温浅见小姑子竖着耳朵听,于是问宋云青,“那你最后有没有买地?”
“买了,就在你家旁边,跟另一户人家买的,只是起房子还得等,现在还没攒够银子。”
温浅不知道宋云青有多少银子,但和村里其他人相比,家底肯定是很厚的。
这种情况下他还要攒银子,说明是会过日子,精打细算的男人。
只要不抠门,这就是他的优点。
宋云青说:“等去官府办理了文书,我就要进山打猎了,两个小的在家,要是遇到了事,麻烦你们关照一下。”
江亭舟一口应下,“有事让他们来家里寻我。”
“还是你仗义。”
以前的宋云青在桃花村也是独来独往的存在。
那个时候他和江亭舟不熟,有什么事都是自己解决。
有时候进山打猎,也很担心家里的两个弟弟。
现在有了朋友,知道两个弟弟遇到事会有人帮忙解决,宋云青心里的石头没那么沉重了。
等从山里回来,得给江亭舟他们送只小型猎物,宋云青这般想。
在村口说了会儿话,就各自回家了。
江亭舟和宋云青都买了地,这事在桃花村根本藏不住。
“当猎户真有那么好吗?我们去逃难用光了家底,他们居然还有银子买地!”
“在山里吃的喝的又不用花银子,猎一头野猪得卖多少银子?这一年他们住在山里,猎的野猪应该不止一头吧?这么一算,他们当然挣钱啦!”
“当初我们也应该去山里生活,说不定也能攒下厚实的家底。”
“现在后悔有什么用?银子都让别人赚完了。”
“山里的野猪还在呢,要是咱们去猎两头,不就可以发家了吗?”
“我们又不是猎户,连只兔子都抓不到,怎么猎野猪?”
“虽然咱们不是猎户,但咱们人多啊,只要大家一起上,还怕拿不下一头野猪?到时候赚了银子我们平分。”
“这个主意好,靠种地发家是不可能了,还不如去山里碰碰运气,毕竟富贵险中求嘛,只要我们不怂,赚银子是迟早的事。”
“江亭舟能赚到银子,靠的不就是胆大吗?咱们一群人还比不过他一个人?”
“必须比得过!以前他被二房压着,日子过得苦哈哈的,现在突然翻身了,又是娶漂亮媳妇,又是起房子的,我这心里难受啊。”
“有一说一,江亭舟他媳妇是真漂亮,我看十里八乡挑不出比她更标致的。”
“何止是十里八乡,恐怕连府城的千金小姐,都没她好看。”
“也不知道这只落难的凤凰,怎么就被江亭舟这个粗人碰上了。”
一群人既羡慕江亭舟赚银子,又羡慕他娶了漂亮媳妇。
一拍脑门,决定他们也要进山打猎了。
是生是死就听天由命,总好过一辈子窝囊地受穷。
村里的事江亭舟不关心,他们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回到家,天已经快黑了。
烧了水,先帮崽崽洗澡。
糖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她很怕水,也不喜欢洗澡。
一放澡盆里就哭个不停。
每每这个时候夫妻俩得齐上阵,一人负责抱着女儿,一人负责洗。
撕心裂肺的哭声传了出去,听到的人还以为江亭舟他们不喜欢女儿,任由她哭闹呢。
好不容易把崽崽洗干净了,温浅拿小被子把人包起来,又给她喂了奶,小丫头终于高兴了。
喝一会儿奶,就冲着温浅笑。
温浅看着哭笑不得,“我们都不怕水,怎么糖糖是个例外?”
看着江亭舟,“难道你小时候也怕?”
“不怕。”江亭舟摇头,他小的时候恨不得天天去游水。
怕?
那是不可能的。
“可能女孩子比较胆小。”江亭舟这般说。
温浅觉得女儿不胆小,不然她怎么不认生,谁都可以抱她?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她可能不爱干净。”
江亭舟:“……”
看着白白嫩嫩的崽崽,总觉得这顶帽子扣下来,伤害性特别大。
清了清嗓子,“糖糖可能觉得洗澡盆太小了,不舒服,所以才会哭闹,等我抽空弄个大的,让她在里面游水,她可能就不抗拒了。”
温浅觉得可以试试,再过两月夏天就要来了,这里没有风扇,也没有空调。
要是天气实在太热,让女儿游一下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喝了奶,小家伙的情绪彻底稳定了下来。
江亭舟去给温浅打了热水。
“媳妇儿,你先洗澡,我来看着糖糖。”
“你不出去?”
“已经天黑了,我带女儿出去不太好吧?”
“你个诡计多端的狗男人!”
江亭舟:“……”
虽然他有私心,但绝对没有诡计。
抱着崽崽,假装在很认真地哄孩子,“糖糖,告诉娘亲快洗澡,洗完了好睡觉。”
“啊~”
父女俩一唱一和,鸡同鸭讲。
温浅无奈地摇头,警告江亭舟,“不准偷看。”
“好,不偷看。”
男人的语气里满是笑意。
过了一会儿温浅发现了问题所在,人家确实不偷看。
他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