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饭,江亭舟就出门干活了。
田地里的活计不能耽搁,为了节省时间,到时辰了温浅还会去送饭。
糖糖自个儿在院子里玩,温浅没事干,于是把笔墨纸砚拿出来,准备写话本子。
之前就说过用这个法子赚钱,只是她一直在带孩子,抽不出时间。
现在孩子已经长大,黏着她的时间少了,她可以做点自己想干的事情了。
温浅以前看过不少小说,不管是才子佳人,还是大女主的故事,她都可以写。
只要话本子卖出去,不管挣多挣少,都是个进项。
最重要的是,有了这个由头,以后空间里的金子就可以拿出来了。
堆在空间里落灰,那是浪费。
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温浅是个行动派,脑子里有了念头,人已经坐在堂屋里写起来了。
糖糖一个人玩过家家,和了一坨泥巴,学着温浅的样子捏了包子,馒头和饺子。
越捏越觉得好玩,又捏了杯子和碗碟。
温浅坐在堂屋里,一抬头就能看到小家伙在做什么。
时不时看她几眼,只要她不干坏事,玩泥巴就玩泥巴吧。
反正洗洗还能要,小家伙玩得高兴就好。
糖糖知道娘亲在干正事,于是就没去打扰她。
抱着大黄的脖子,“乖大黄,快来吃包子。”
把一坨泥巴送到大黄嘴边。
大黄不会说话,也不会做表情,但温浅从它的脸上看出了生无可恋的意味。
“别欺负大黄。”
糖糖眨了眨眼,“没欺负,我在和大黄分享好吃的。”
温浅逗她,“既然是好吃的,那你先吃一口。”
小家伙阿巴阿巴,假吃了几口。
然后又送到大黄嘴边,“该你吃了。”
“汪汪……”
大黄挣脱开小主人的魔爪,跑到温浅身边呜咽了几声,好像在告状。
难怪都说三四岁的孩子人嫌狗厌,温浅都同情大黄了。
“不准欺负大黄。”
糖糖哼了一声,“不和大黄玩了,它一点都不听话。”
“大黄还没嫌你为难它呢。”
“我只是和它闹着玩。”
糖糖以为自己的行为惹大黄生气了,连忙过来搂着大黄的脖子,“我不喂你吃泥巴了,我们还是好朋友。”
大黄亲昵地蹭了蹭主人的脸,一人一狗又恢复了往常的状态。
逗了狗子好一会儿,糖糖凑过来问温浅,“娘,你在写什么呀?”
“写故事。”
“我要听。”
温浅随口给她说了个美人鱼的故事。
糖糖啥也没听进去,“娘,大海好玩吗?”
“好玩。”
“我也想去玩。”
“等你长大,可以自力更生了就能到处去玩,除了大海,还能看到各种各样有意思的东西。”
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糖糖想象不出来。
“算了,我还是在家陪爹娘吧,桃花村也很好玩。”
温浅捏捏闺女的鼻子,“你这是家乡宝啊。”
糖糖皱了皱鼻子,“不想离开爹娘。”
现在交通不方便,想要出门游玩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在没把握的情况下,温浅也不好给崽崽画饼。
好在糖糖没纠结这个问题,又去院子里玩过家家了。
两片碎瓦,几块泥巴,她就能玩很久很久。
趁着这个功夫,温浅已经开了个头,争取半个月内写完,到时候带孩子去一趟镇上,买点日常用品,顺便把话本子卖了。
写了一个时辰,温浅就停下了。
拎着小花猫去后院洗脸洗手,又给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陪娘做饭,做好了就去田里给你爹送吃的。”
“娘,今天吃什么呀?”
“吃杂粮饼子。”
温浅也想炒两个菜,可带着去田里不方便,还是将就吃一口比较省事,晚上再做点好吃的。
烙好饼子,想着光吃饼子会没滋没味,温浅又装了一小碗乳腐。
准备好吃食就出门了。
和之前一样,大黄还是留在家里看家护院。
糖糖走在前面,温浅跟在小家伙身后,时刻注意着她,就怕小家伙又摔田里去。
到达目的地,小家伙站在田埂上喊人,“爹,吃饭了。”
中气十足,又带着小娃娃特有的奶声奶气,附近的村民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
男人羡慕江亭舟命好,吃个饭而已,他媳妇都送来田里。
哪像他们,只能啃冷饼子。
女人则羡慕温浅,现在还是农忙时节呢,她居然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带带孩子,做做饭就成。
这可真是神仙日子啊!
有人问温浅:“亭舟媳妇,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温浅把篮子上的布拿开,展示给问话的人看,“吃杂粮饼子呢。”
“这个饼子烙的真好,金黄金黄的,看着也蓬松,是不是掺白面了?”
温浅点头,“是加了一点。”
只要日子过得去的人家,谁家还没点白面?
温浅送来的吃食不好不坏,眼红的人突然觉得,他们的日子也不过如此。
和附近的熟人说了几句闲话,等江亭舟洗干净手,一家三口就开始吃饭了。
糖糖不喜欢吃乳腐,拿着烙饼就这么啃了起来。
小家伙的脸瘦了很多,一张饼子比她的脸还大。
就这么坐在田埂上,心满意足地吃着饼子,可爱得很。
开春时节,时不时会下雨。
江亭舟担心小家伙直接坐地上会着凉,单手轻轻一抱,就把崽放在了腿上。
“爹干活辛苦。”
江亭舟莞尔,“没事,爹抱得动你,坐地上会着凉,严重的话会肚子疼。”
糖糖不想肚子疼,看了看温浅,“娘没坐的地方,爹抱娘,我可以站着吃。”
温浅假咳一声,“娘是大人了,不用抱。”
“不对,在家的时候爹也抱娘。”
温浅大囧,生怕小家伙语出惊人,连忙说:“饼子冷了就不好吃了,快吃。”
糖糖皱眉,还想说话。
江亭舟也怕孩子说有的没的,被人听去了多不好意思?
“快吃,吃完了爹给你捉蜻蜓。”
“好!”
小家伙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夫妻俩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