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贴的不少,也发了几个平台。
过去好几天,都如沉大海,毫无消息,这下子,张亮心里真的彻底慌了。
那个胖信贷员打来电话:“万一真的还不上,到时候,让法院来拍卖吧”。
“那样,我们不是亏得更多吗”?张亮几乎要哭出来,一旦财产被拍卖的时候,这个公司就完蛋了。
“那也没办法呀,你现在要想办法,把它卖出去啊。你认为能卖得高价,那你就抓紧时间卖”。
电话挂了,张亮欲哭无泪。
让他更头痛的是,再有一个多星期,他就要结婚了,啥东西都已经买好,就等一个时间。
中午,于洋去看他婚房时,在母亲那里吃饭。于洋问他:“结婚上,还有啥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什么问题都没有。过两天,定一下酒店就没事了”。张亮回答于洋说。
现在他想想,这个婚还能结吗?一旦那块地进入拍卖的程序,自己一辈子,都还不了欠下的钱,好多破产的老板,都是这样折腾,最终变成穷光蛋的,最后连自己住的房子都会被强行拍卖,自己只好夜宿街头。
到那个时候,丁艳会跟自己一样,颠沛流离,到处流浪吗?这个世界上,没有这样傻的女人。
只有跟着男人享福的女人,没有和自己一起乞讨的女人,男人应该自知之明,不要患上妄想症。
其实,说到底的话,这个世界上没有男人想单身,也没有女人想单身,所有单身的人,都是生活所迫,不允许他们有婚姻。因为婚姻是两个人的事,里面包含很多复杂的因素,单身是一个人的事,简单不复杂,一件容易的事。
昨天,丁艳还打电话过来,问他:“酒店定下来没有“?现在,他已经没有心思考虑这件事了。
“婚礼又没有多人,马上随便找个酒店就行了“。张亮随便回答了一句。
“是的,人不多,但你总得定个地方吧,不管几桌人,你说是不是啊”。
“你先把你家的亲戚朋友,排好名单给我,然后,我也排一下,咱家的亲戚朋友,这样我才好去定了”。
于是,丁艳便坐在办公桌上,排起了客人名单。现在父亲已经不是区长,否则,场面肯定宏大,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丁艳家里也没什么亲戚,公司一些同仁为主。前几天,她问母亲学校里的老师,要不要邀请?母亲直接说:“你父亲都不能参加你的婚礼,我还请那些同仁来干什么呢?来看我的笑话”。
一下子,让丁艳哑口无言。后来,她想母亲说的对,确实不需要请那些人,不想让父亲的事成为别人的谈资。
张亮这边,也什么重要亲戚,他们都在老家,千里之外,来去都不方便,也就不邀请他们了。
这样,两家的亲戚和朋友,就没有多少人,操办起来,那就非常简单,还花不了多少钱。
张亮要结婚了,母亲和于洋心里,都很高兴,毕竟他单身了这么久,终于要迎来脱单这一天,家里人肯定开心。
母亲这几天,还打电话给女儿,告诉她张亮要结婚的事,具体时间定下来,再告诉她,老人高兴得合不拢嘴。
深夜,张亮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他打开床头灯,看了一下手机,外面是凌晨2点多,他却无法入睡。
夜是那样的静,静得让他都喘不过气来,刚才的噩梦,还在缠绕着自己的躯体,仿佛要榨干他身上的血,才肯罢休。
梦中,他结婚了,丁艳穿着婚纱,挽着他的胳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祝福他们,甜甜蜜蜜……
这是上一秒的镜头,下一秒他却变成乞丐,穿着破旧不堪的衣服,浑身脏兮兮的,一个人流浪在街头,他拼命的睁大眼睛,也看不清是在哪里,一切都模模糊糊,忽隐忽现。
他不敢再回忆刚才那个梦,不希望那是真的,仅仅是个梦而已。
于是,他叹息一声,坐了起来,在那儿静静地发呆。
此时此刻,他心里真的不想结婚,只想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