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丽把白玫的父亲,领到了病房。
一见到病床上的女儿,父亲就放声痛哭起来。
此时此刻,白玫全身插满了管子,仍然处在极度昏迷状态。
“你病成这样,怎么没有告诉父亲一声呢“?父亲喃喃地张着嘴,抱怨女儿说。
女儿根本不知道,父亲来了。
“白玫……白玫”。
父亲在女儿耳朵边,一遍,又一遍地,轻轻地叫着女儿的名字。
无论叫多少遍,却始终得不到,女儿的一句回应。
她已经失去知觉,听不到父亲的声音。从小到大,父亲曾经不知多少次,叫过她的名字。每次都能听到女儿,悦耳的声音。而这一次,却听不到女儿的……
含着眼泪的父亲伸出瘦而露出青筋的手,抚摸着女儿的手。
“怎就不回答父亲的话了”。
周丽和保姆站在那儿,望着伤心欲绝的父亲,也在默默的流着眼泪。
稍停片刻,流着眼泪的周丽,在病房外面的走廊里,打电话给于洋:“你还是来看看她吧,估计她今天夜里都撑不过去”。
白玫和于洋恋爱近十年,走过风风雨雨,相守相望三千多个日夜,彼此的思念,还留在心中,永远都是个结。
现在,白玫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于洋应该最后送她一程。于是,周丽突然想起来,通知于洋过来,做个最后的道别。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也许是亲情的力量,白玫慢慢的从昏迷中醒来,她睁开了眼睛,看到身边的父亲,眼眶湿润了,
此时此刻,她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对父亲说,可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呶呶嘴,想说话,却没有力气发出声,两个眼角边渗出滴滴泪水。
“女儿,一个多月时间,你就瘦成这样,那次你去看我,不是还好好的吗“?父亲的记忆,还沉浸在最后一次,父女俩在工地见面的场景中。
“爸……爸,女儿没有能够尽孝,对不起了……”。白玫终于有点力气,能开口说话了。
“女儿,我的好女儿,不说这话,你会好起来,爸爸还指望着你养老呢“。父亲站在一旁,低着头,对女儿说。
白玫好像呼吸,又开始正常平稳下来。她叫保姆去找护士,把氧气管拔掉。这样她好说话。
周丽站在那里,心里感到很奇怪,白玫难道真的是,听到了父亲的声音,昏迷几天几夜的人,怎么会突然的清醒过来?
白玫让保姆,把她扶了坐起来,靠在床头的靠背上,还叫保姆到食堂去,买点饭菜过来给她吃吃,她感觉到肚子很饿。
护士走进来,看到白玫已经坐在床上,而且脸色也变得红润,不那么腊黄难看。
“哎,不错啊,恢复的很好啊”。护士真的把她氧气管给拔了。
刚吃过晚饭,于洋接到周丽的电话,马上把儿子交给了母亲照看,自己快速的开车过来。
这时,于洋过来了。当他跨进门的时候,白玫的眼眶又一次湿润了。
自己相恋了十年之久的男人,终于在自己生命到达终点的时刻,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心里有说不尽的话,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于洋看着白玫,那张消瘦的面孔,她的脑海中又浮出了,在大学里和他第1次相遇的镜头,那个时候的她,是多么的漂亮,多么的有活力,对未来充满着各种憧憬,满脑子的诗和远方。
而现在坐在病床上的她,瘦得不像个人样,对未来充满着绝望和恐惧,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还是好好的休养吧,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吧”?
刚才情况严重的时候,于洋并没有看到,而他到来时,白玫已经从死亡线上挣扎过来了,能和大家说话。
保姆从食堂里,把饭菜打回来了。开始坐在床边上,喂白玫进食。
她有三天时间茶水未进,现在肚子饿的慌,恨不得一口吃饱了才好。
周丽和白玫的父亲,要了电话号码,方便今后联系。她想把他安排在自己的工地上做保安,那样便于她今后照料他。
于洋站在邢儿不说话,他觉得心里很惭愧。白玫为了他的幸福,付出了自己的全部,让他娶了周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