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懿安淡笑着“国丈是你官运亨通的贵人,你只管去做便是,至于如何做,自会有人从旁提点。”
燕懿安拍了拍手,禅房外走进来名家丁打扮的男子。
“他叫阿三,你将他带在身边,本宫要你如何做,阿三会告诉你的。”燕懿安手指一挥,门口恭敬地阿三退了出去,与十七一样,安静的站在了门外。
“关键时刻,阿三还能保护穆大人的安全。”
穆凌峰不傻,公主这是信不过他,在身边安插了个眼线,若是自己不乖,也就身首异处了。
燕懿安的要求穆凌峰不敢反抗,乖乖的听着,应着。
唯一放肆的,是穆凌峰在离开禅房的那一刻,贪婪的多看了燕懿安几眼。
阿三与穆凌峰走了,十七与了然这才走了进来。
“了然大师,本宫有事求您。”
“公主殿下折煞贫僧了,您吩咐便是。”
了然对燕懿安十分的恭敬,虽说他的地位不低,就是在皇帝面前,也是要给他这个法华寺方丈几分薄面的。
对于云霞公主的敬畏,是出于多年前的救命之恩。
三十年前,了然还不是法华寺的住持,甚至连和尚都不是,他只是个无根的孤人,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家,日子也算逍遥自在。
一次山间打猎,意外摔伤,幸好公主的母亲相救,这才保住了性命。
机缘巧合下沉迷上了佛经,说来也算与这法华寺有缘,结识了方丈,入了佛门。
“国公夫人可是经常来寺里上香?”
了然回着“是的,国公夫人每月的月初,都会来寺里上香。”
“本宫要结识国公夫人,还请了然大师引荐。”
了然应下的痛快,说道:“好的,月初的时候,公主来我法华寺便可,到那时,自然会见到国公夫人。”
“好,本宫记下了。”
要交代的已然办妥,燕懿安又在那树下站了片刻,才跟着十七下了山。
车子被十七赶的缓慢,两边的树荫遮挡着日头,有风吹来,倒是有几分凉意,燕懿安下意识的,裹了裹身上的披肩。
燕懿安撩着帘子,说道:“十七,北边的战况如何?可是打赢了?”
“还没,乌族族长那个老犟种死活不肯撤兵,粮食都打没了,也要死耗着。”十七说着昨夜飞鸽传书回来的信息。
“没有粮食,那还不是小事一桩,借他们点。”一只兔子跑过,燕懿安瞧见了,指着叫道:“有兔子。”
十七一个飞身,踏着树身飞过草间,一个海底捞月,白白胖胖毛茸茸的兔子就到了十七的手里。
折回来,将兔子交到了燕懿安手里,十七脸不红气不喘的。
“乌族的粮食让吕国给,既然要打,就要有所得,无端的撤兵岂不是让人笑话。”
吕国的国师可是阿伊部族前来和谈使臣的父亲,燕懿安料定燕雄杰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到时候吕国支援乌族,她倒要看看皇上该如何与阿伊部族和谈的。
“此事要快,赶到和谈结束前把消息放出去,最好是一个月内,把粮食送到乌族将领的手里。”
“是公主,我让人去办。”十七深邃的眸子越发的暗淡。
宴会过去足有半个月了,两国所谈之事还是无果,赵子涵更是憋了一肚子气,一下早朝,便回了住处收拾行李,他要回去,他不谈了。
赵子涵自认,阿伊部族给出的条件足够公平,以贡品换得晋国的庇护,成为盟国,共同抵抗远赫部落,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至于为何迟迟谈不妥,一是晋国皇帝的态度,摇摆不定,其中赵子涵还真要谢谢朝中几位掌管各部的重臣,一直高呼着弊大于利,气的赵子涵真相弄死那几个混账东西。
此事,博一夫也被气的不轻,一直站在他这边的官员,这阵子到底是怎么了,上朝的时候总是不听话,完全不看他眼色行事。
博一夫眼神都用尽了,那几位就当看不见一般,始终充当着搅屎棍的角色。
“皇上,你为何也摇摆不定,阿伊部族所提出的条件足够诚意,臣不懂皇上为何一直搪塞阿伊部族使臣。”下了早朝,博一夫并未离去,匆忙去了御书房,面见了燕雄杰。
燕雄杰将手中一封密报由曹德的手,递给了下边站着的博一夫。
“你看看吧。”
密报写的清楚,吕国共给乌族粮草,只为能与我晋国继续打下去。
“混账,简直混账”博一夫怒了,狠狠的摔了手里的密报。
只可惜那是一只薄纸,毫无分量,飘荡在半空,翻腾了好几下才落了下来,落在了博一夫的脚下。
“他姓赵的在玩什么?他们吕国在到底安的什么心。”
“孤也百思不得其解。”燕雄杰摇头,拧紧了眉心。
太监匆忙进来禀报“启禀皇上,阿伊部族使臣正在收拾行李,他说既然谈不拢,就不要谈了,他要回去。”
燕雄杰摆了摆手,威严中尽是怒气“让他走。”
“看来,此事还是暂缓的好,需从长计议。”博一夫念叨着,像是给高坐上的燕雄杰听,更像是喃喃的自语。
半个月了,公主一直可以躲着,刘瑾心里不是个滋味,今日特意早早的从店铺里回来,还特意带回了一品轩的几道小菜,她打算与公主和解。
即便是不能回到从前,也要解除此事的尴尬局面,若不然,刘瑾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公主的寡淡了。
“兰儿,公主呢?”食盒一直拿回屋中,刘瑾不见燕懿安踪影,问道。
“公主与博丞相出去了”兰儿接过食盒,闻到了里边菜香的味道,问道:“驸马爷,这里是什么好吃的,味道好香呀?”
博丞相?刘瑾听到这个称呼就窝火,脑海中更是想起了那夜宴会的场景,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几乎是长在了公主的身上,他就是不怀好意。
“一品轩的菜,兰儿要是喜欢,就拿去吃吧。”
“真的么,兰儿谢谢驸马爷赏赐。”兰儿乐颠颠的,拎着食盒就跑了,只留下刘瑾一人在房中,独自面对着屋中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