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得功的话,宋献策和叶皓对视一眼,都露出了笑容。接着,叶皓急忙说道:“我家伯爷也是常常提起总镇,吩咐我等若见到了总镇,当以兄礼而待!”
黄得功听了这话,更是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痛快!我这贤弟真是没有白交,这些年我南征北战,但不管在哪里总能收到美酒,这都是你家伯爷对我的关照啊!”
“既然我家伯爷认黄总镇为兄,这都是应当的!”宋献策在一旁笑道:“好,宋先生说得好,我就不客气了!只是不知今日可有美酒!”黄得功得意地笑了笑,这一辈子,最让他得意的就是交了叶风这个兄弟后,天下最好的美酒他就没有断过。
“美酒当然是有的,只是在下可没有我家伯爷的量,恐怕是陪不住黄总兵了!”叶皓立即答道。
“你也别磨磨唧唧了,这黄总镇叫得也太别扭,就叫我一声黄兄吧!我三杯你们一杯如何?”黄得功大手一挥,拍在叶皓的肩头上。
“这......”叶皓仍有些犹豫。
“叶司令,黄总镇难得来此,不如你就陪黄总镇尽欢,军中之事就交给我了!我想今日是因陪黄总镇,破例一次,伯爷也不会怪罪的!”宋献策接口道。只因军中有规定,战时不得饮酒。
三人进得大帐中,叶皓一声吩咐,早有亲兵将准备好的酒菜送了上来。黄得功一见,不禁感叹道:“还是大华军的待遇好啊!这几个月,如果不是你们大华军送来的军粮,恐怕我军也无法支撑到现在了!”
得到叶风的指令后,叶皓也是源源不断地接济着黄得功的京营官兵。否则,在这个战乱纷飞、物资匮乏的地区,以黄得功京营那严格的军纪,真有可能会出现断粮的情况。
三人又是一阵寒暄之后,黄得功突然正色说道:“不知两位打算如何攻打这庐州城呢?我黄闯子愿意听从二位的命令!”
听到这话,叶皓连忙摆手道:“黄总镇,这可使不得啊!您可是堂堂一镇总兵,现在手下还有万余兵马。至于如何攻打庐州,还请黄总镇来下令吧!”
这时,一旁的宋献策开口道:“黄总镇,我们虽然来自不同阵营,但如今都是朝廷的军队。您不必如此客气,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便是。”
黄得功赶忙拱手道:“宋先生,您太谦虚了。我这总兵的职位,比起您这位先生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别看我现在有万余兵马,可与叶老弟手中的几千人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所以,这作战之事,还请先生来下令!”
“好,既然如此,宋某就不客气了!我们的计划是大华军主攻南门,黄总镇负责东门,而北门和西门就请黄总镇命令府兵和乡勇们负责。”宋献策也不犹豫,直接说出了他的计划。
听了宋献策的话,黄得功稍微犹豫一下,说道:“宋先生,这东门我有两千京营自然是守得住,不会主流寇从这里逃走,只是北门和西门的兵力恐怕难以阻止流寇啊!”
宋献策笑了笑,回答说:“黄总镇,困兽犹斗,这城中有近三万流寇,如果不让他们看到一丝逃跑的希望,只恐这次的攻坚战会使我们伤亡巨大。留着北面和西面就是让他们逃,这样才能顺利拿下庐州。”
他看了看若有所思的黄得功,接着道:“这三万流寇,真正的老营人马不过几千人,在城破或逃离时,大部分流寇是无法逃走的。如果黄总兵带领京营两千骑兵追击,定能大破敌军。”
黄得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但还是有些担心地问:“那万一这些流寇不走北门和西门,而坚守城池呢?”
宋献策自信地笑道:“黄总镇放心,流寇本性贪婪,现在我大军围城,按他们的习惯是不可能在此坚守得,只要给他们一点机会,必然会尝试逃脱。北门和西门兵力较弱,但也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黄得功低头沉思片刻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吧,既然如此,那便如宋先生所言,我回去后立刻安排下去。不过,还望先生告知具体的进攻时间。”
宋献策眼神坚定,语气激昂地说道:“后日清晨,我们将发起总攻,一举拿下庐州!”
听到这话,黄得功不禁皱起眉头,担忧地说:“一战下庐州?先生真有这般把握吗?若采取强攻之策,恐怕我军会遭受重大损失啊!”他深知大华军实力强大,但毕竟未曾亲眼目睹其真正的战斗力,心中难免疑虑重重。
宋献策信心满满地回答道:“黄总镇大可放心,明日我军的秘密武器将会抵达战场。有此神器在手,大华军无需强攻庐州。况且,若我军伤亡过重,我也难以向伯爷交代啊!”
“黄兄,如果流寇撤离,一定不要追击太远,毕竟你手中只有京营两千骑兵,一旦陷入流寇的包围,也会吃亏的!而且李定国此人有勇有谋,沿途定会有埋伏!”叶皓也对黄得功道。
一阵悠扬的铜号声传来,张定国屹立于庐州城东门城楼之上,目光凝视着大华军整齐列队,缓缓逼近庐州城。他心中暗自叹息,意识到这座城池怕是守不住了。
然而,他坚信自己能在此坚守几日,尽管大华军的野战炮威力惊人,但在攻城方面仍显不足。如果义父能够及时率大军回援,庐州也是能保住得,只是义父会怎么安排,自己现在是无从得知。
自从在无为、庐江接连失利后,张献忠已经几次来信斥责,庐州城内他可以直接指挥的兵马也只有他的千余骑兵,其余人马尽归张可望。在探知大华军与黄得功的京营要围攻庐州时,张可望与张定国立即派人前往六安禀明情况,只是张可望与张定国执不同的态度。
孙可望的意见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反正逃跑已经是他们的家常便饭;而张定国却是建议大军立即回援,朝廷的军队并不可怕,只有东海伯的五千大华军让他感到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