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完，在滑雪大厅和方伟碰面。
方伟笑着和她们打招呼，意识到少了一个，奇怪地问道：“闫瑞……”
魏妮对着他摇摇头。
方伟呆住，心里掀起巨浪，沉默地跟两人走出滑雪大厅。
几人回到明日旅馆。
凌老板等候多时，四张滑雪票扬着，一见这人数，抚着白胡子抽出一张，撕碎，消散在空中。
“看起来，客人们今天的项目体验得不错。”他眼里露出笑意，心情可谓是极好。
“是挺不错的。”永生晃了晃手里的木盒子，“老板，他们回房间，我想到三楼和您聊聊天。”
凌老板打量着木盒子，这里面是……
他心里有些猜测了，掩盖原本不想带这几个客人的想法。好吧，那就勉为其难再带他们一次吧。
凌老板脚步都变快了不少，不过五分钟就带他们走上二楼。接着，他就和永生到303房间。
“快打开给我看看。”凌老板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的手摸上木盒，小心翼翼地打开，果真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雪莲花。
他眼神中带着惆怅，笑容中里有些许苦涩。
老板很快调整好心态，笑着询问道：“客人想要什么报酬？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必定满足。”
“我想知道陶朱公司的事情。”
凌老板不免惊讶，本以为这个玩家会提出想获得道具或者成就技能，没想到居然是想探索陶朱公司。
“您确定？”
“确定。”
“可以。”凌老板对这个玩家产生好奇，好奇她想知道哪些方面的，“您想了解哪方面的？”
“老板您知道的都告诉我呗。”永生笑眯眯道，她也好奇这个老人在陶朱公司是做什么的。
明日旅馆这里的装修和陶朱公司其他地方截然不同，几乎没有任何华贵的装饰品，都不像那些副本里陶朱公司的风格了。
“诶，这可不行”凌老板摆摆手道，“那我告诉您一些陶朱公司的渊源吧。”
无伤大雅的历史渊源。
“陶朱公司在五百年前可不是公司，而是一个宗门。宗主闭关修炼，一直都是副宗主管事，每五年招收一些有实力的鬼怪和人类。”
“后来，这个世界冒出了一个规则之境，规则大人建造了许多和你们世界相仿的建筑物，还聚集了一些忠实手下。宗门也就改成了陶朱公司。”
这样看来，规则之境是后来出现的。
那这里的鬼怪和人类是尊崇规则之境多一些，还是陶朱公司多一些？
永生听出来凌老板言语中对规则大人更加尊崇一些，这倒是好玩了，一个陶朱公司的人，反倒对公司没什么敬意。
“老板，你怎么在这片冰天雪地上，公司待您不好吗？”永生旁敲侧击。
“哼，挺好的。”他声音稍轻，揉揉眼睛，干瘪的嘴巴抿着。
“我呆不惯，两百年前回到我的老地盘来了。”老板浑浊的眼睛中带着回忆，他喃喃道，“这可是我的出生地啊。”
“出生地？您从小生活在这里？”永生的视线越过凌老板，落到后面的照片上。
棕色头发的俊秀男子，约二十岁，穿着夹克外套，冲着镜头笑得一脸阳光，他手上还提溜着一个看着五六岁大小的银发男孩。
“是啊。”凌老板回头，把墙上挂着的相片取下来，手指抚摸着，“岁月不饶人啊。”
可惜了小羽。
“这个男孩是您的弟弟吗？”永生指着银发男孩。
“不是。”老板叹息一声，“半大点的小子，被副宗主收留，早就离开雪山咯。”
“哦？他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见过呢。”
“银羽。”老板脸上浮现慈祥的笑容，“小羽总归是喜欢追求更高的实力，我走的时候，他还在跟着副宗主做事呢。”
银羽。
这不就巧了。
真的是不好意思，这个S级鬼怪，她不仅见过，还和他小小切磋了一下。
“嗯，追求高实力挺好的。”永生轻拍两下手，以示自己的赞成和鼓励，“这么上进的孩子已经不多了。”
凌老板：？
怎么感觉这句话怪怪的，是他的错觉吗？
凌老板压下心里的疑惑，看着时间快到九点了，他起身，从柜子处拿起一串手链，递给永生。
“客人戴上这串手链，回房间吧。不然今晚的餐食就会错过了。”
永生接过，戴上银色手链和老板告别：“老板，等会再见哦！”
半小时后再见啦，她现在要去看温氏姐妹了。
永生脚步轻快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有点不一样了。
墙壁上的黑字变了。
行云流水的字体，不再歪斜，十分赏心悦目。
字里行间不再是绝望。
而是忧伤。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和这个副本挺搭的，哪像之前两晚的黑字，和什么一样，尽说些没用的废话。
照常九点取餐，浅尝几口。
九点十分一到，永生就听见窗户玻璃被敲响。
蛮准时的嘛。
永生掀开帘子，把窗户打开，寒凉的风灌进来。
晚上还是挺凉的，永生合上窗户，侧身看虚白的影子。
温芸衣服的绿色都要褪色成白色了。
温芸脸色惨白，虚弱地挤出一个笑容，小声道：“大人，可以去看我姐姐了吗？”
永生给她输送点灵力，不然她还没见到温雅就消散了。那可不行，她都要揭开明日滑雪场的真相了。
老板那边只会怀古伤今。
她能看出老板十年前还不是现在这副老头模样，突逢变故才会成如今的模样，照片的年轻男子才是他曾经的真实模样。
这个变故估摸着就是关于温雅的，从老板的态度可以看出来。
“走吧，温芸小妹。”永生牵起温芸的手。
温芸害羞地摸摸自己的头发，好久没人牵她的手了。
永生牵着她走到一楼。
一楼被黑暗笼罩着，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丝光亮。
怎么，玻璃灯罢工了？
“呼——”
凌厉的阴风扫过永生的面门。
永生食指伸在额头处，将无形的风刃划开。
真是毫无情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