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不急着去搅拌烟草，现在应该去看大厅里有没有抵抗气味的工具。这种刺鼻气味闻多了可不好。
墙角位置有灰色柜子，打开柜子抽屉是白色口罩，两人各拿一个口罩戴好，这下闻不到那些气味了。
两人找了一个无工人在的大缸，爬上两米高的高脚凳，在凳子面看见显示屏，把工牌对着显示屏录入名字，算是确定工位了。
往大缸里一瞧，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没有烟草和搅拌的灰色液体，这是个空大缸。
那就是需要她们自己去把搬东西填满。
视线落到左墙边，那里摆满了三十厘米高的液体罐，里面隐隐能看见被黏稠的灰色物包裹着的烟草，偶尔见到烟草根。
永生和齐音费了不少力气才将大缸填满，时间悄无声息地就过了三小时。
齐音使劲搅拌，感觉这木棍和被死死黏住了一样，转一个小圈就花光了她仅存的力气，简直就是挑战她身体的极限。
至少齐音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真想回到五十米的大床上疯狂翻滚，然后美美入睡。
灰色液体逐渐沸腾冒泡，溢到缸口边上，灰色液体扒着边缘，还有几滴顺着缸身流到地面。
绿色雾气环绕着两人的黄色手套，附着在上面，湿冷感透过手套浸入肌肤。后背升起被蛇盯上的战栗感。
齐音恍神，绿色雾气竟幻化成细小的蛇头，狠狠地咬上她的食指！食指瞬间麻痹，这种麻痹感还顺着神经传递到其他手指。
整只右手都麻木掉。
齐音赶紧把右手拿开，贴一张低级污染抵抗符到右手上，左手死死地抓牢木棍，不让自己从高脚凳上掉下去。
抵抗符很快化为灰烬，飘落在地上。
可能是因为被蛇咬了吧，她现在低头看地面，有万丈悬崖般高，只一眼就心生畏惧，腿脚发软。
齐音深呼吸一口气，摒弃掉所有的杂念，专心致志地搅拌烟草。
在齐音每分每秒的祈祷下，时间终于来到了晚上十一点。
其他的灰脸工人停止搅拌，下高脚凳，两三个工人一起合力将巨大的木盖子放在大缸上，确认严丝合缝后才去换洗工装。
永生和齐音照做，处理完后续工作，刚好有一个灰脸工人从灰门出来。
齐音迫不及待跑进去，迅速打开水龙头冲刷手套上的绿膜，双手的不适终于减轻了。
她脱掉手套，食指的蛇牙印如此显眼，两个小洞深红。
原本麻痹的食指瞬间抽痛。
越看，这疼痛越是蔓延全身。
“怎么了？”永生走过来看，见到蛇牙印，拿出恢复绷带，“这个恢复绷带你用上吧，不然这个伤口的污染会加重。”
【恢复绷带】：绷带覆盖区域可以加速伤口恢复，逐步减轻污染，并拥有隔绝重度污染以下污染的作用，使用时间为一小时。
齐音接过恢复绷带，本来不想浪费道具，但是听到会加重污染，还是用上恢复绷带了。
绑好绷带，绷带迅速收缩，变成刚好能覆盖伤口大小的薄薄一层白布，不会鼓起来让手指不适。
身体里那份沉重的污染也减轻不少。
永生放心了，去查看柜子里的工装，惊讶地发现里面还有一份盒饭，白色盒盖上还有着雾气，模糊的绿色青菜模样。
永生招呼着齐音过来看铁柜子。
齐音看到盒饭眼睛一亮，眼眶瞬间就红了，热泪盈眶。
终于让她等到了，等到盒饭了，还以为来这不仅打白工没工资，还没盒饭要被活活饿死。
黑心厂长终于舍得给点吃的了，孩子饿了四天，人都要饿没了。
齐音顾不得淑女形象，狼吞虎咽，把盒饭吃得干干净净，脸上还挂着意犹未尽的神情，舔走唇上的油香。
呜呜呜，是幸福的滋味。
永生没什么胃口，但是食堂阿姨给她准备了小吃。
一份烤冷面。
浓郁的酱香和微酸的甜味。
独特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如诱人的小钩子，飘到齐音的鼻间，吸引着齐音的味蕾。
齐音鼻子动了动，循着味看见金黄金黄的烤冷面，眼睛直了，踮着脚尖，走着小碎步。
“嗯……姐姐，我想尝一口，就一口。”齐音眨着眼，伸出自己受伤的食指，比了个“一”。
刚刚的幸福滋味转瞬即逝，现在肚子没感觉，还想尝尝别的让肚子好过一点，哪怕是嗅一嗅，也好。
“可以。”永生吃了一半，还有一半吃不下了，给齐音补充能量也可以，“我吃饱了，你多吃点。”
齐音流下幸福感动的泪水，颤抖着手接过。回去就给大佬账户上打一百万，她账户的零花钱还是够的。
齐音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就僵在面上。
因为她手上空空如也。
烤冷面的盒子放在她手上的一瞬间，消失了。
齐音懵了，翻来覆去地看双手的空气。
永生咳了一声，她意识到这个成就技能只能一个人用了。
系统在此时及时冒头：
“亲，这边不支持餐食转送呢。”
隐去后面的话：因为食堂阿姨只是对您有喜爱，其他人可没有。
齐音丧气，也想到这个可能是永生的成就技能，估计还是单独的那种。
没事，她好歹还闻过。就当她吃了。
齐音重振旗鼓，她现在有些动力了，拉着永生的衣服道：“大佬，咱们走吧。”
继续搅拌烟草，继续工作。
时间过得很快，两人再次换洗工装。
第一阶段的工装变薄了，同样，第二阶段的工装洗完也变薄了。
第二阶段的工装上是附着绿色薄膜，还时不时触碰脖子，在脖子上留下一滩绿色液体，紧紧扼住喉咙，两人只能每晚到盥洗室利用水流洗掉。
“永生姐姐，你，你的头发。”齐音指着永生的头顶，表情有些难以言说。
永生奇怪地伸手碰头顶，触感软乎，还有点稠。
她把头上的东西扯下来。
永生还没看清是什么，就被一团绿色扑上来，占据整个面部，眼口鼻全部被覆盖，湿冷浸入毛孔。
“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