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愣住了,僵硬地感受着唇上柔软。
笙歌抬眉,笑言,“张开嘴巴。”
她在笑,一直在笑,笑中打趣,笑中含蜜。
小黑微微张开嘴,一条灵活的舌头便伺机钻入,巡视着城池扫荡,如猛鬼进城一片厮杀掠夺。
小黑受不住激,抵挡攻击。
大脑却在意着另一件事:唇好软,笙歌闭眼真好看。
动情人的眉眼一开一合都是媚态。
小黑记住笙歌的眼,亦抱住笙歌回应。
唇舌的搅拌如两人心意的融合,这一刻,大家都不言而喻。
我喜欢你。
你也喜欢我。
好喜欢……
笙歌头顶着头问,“感觉怎么样?”
从头到脚的暧昧鼓动着全身,视线再次注意到爱闹事的人,小黑视线无处放,下意识撇开。
偏偏笙歌情致上来什么都敢说。
“我感觉有些失望。”
小黑一听急了,无意识下移的眼睛立马盯紧笙歌,生怕笙歌说不喜欢,对他失望。
“书上说是甜的,我感觉一点不甜。”笙歌慢慢悠悠说。
“那我去吃糖。”小黑抢言。
笙歌笑。
那一眼如羽毛拂动,扫在脸上,痒痒的,热热的。
笙歌伸手摸向小黑的心脏,又抓着小黑的手摸向自己的心脏,“呐,我就感觉这里跳得好快。战鼓密集,想让我,”笙歌凑过耳边轻轻吐气,“把你厮杀。”
小黑脸绯红。
耳根脖子也染上一片绯色。
混蛋。
不要脸。
小黑白了一眼,却不知道自己是飞了一记眼花。眼里密集的情意如流水将人溺毙。
笙歌靠近,小黑亦主动。
唇舌再次相遇,初时平静,口中舌盾互相攻击,节奏越来越快,短短一息便要厮杀几个回合。
小黑不甘心被主控,化盾为矛,不断发起进攻,势要攻占地方领地。
手不自觉扣住对方首脑,紧紧扣向自己不让走。必须比拼输赢!
两人沉溺厮杀,不觉时光流逝。
三生树下,情人相吻,风起,撩起丝丝情谊。
笙歌这人吧,人是好人,就是狗了点。
初吻当天就带着人去逛青楼。
气得小黑直翻白眼。
笙歌还强势解释,“学着点。你要是让我结婚当天不舒服,我就让你好看。”
一句话气得小黑又羞又臊又恼,还不敢不认真。
笙歌看人眼睛滴溜溜,紧张兮兮的模样,计上心头。悄然摆手,叫了一堆姑娘,把人埋没。笙歌自己逃之夭夭看大戏。
小黑忽然被一堆胭脂扑鼻,百手抓拿,吓得大叫,“笙歌!笙歌!”
“叫什么笙歌啊?咱们这儿春歌柳歌一堆歌儿给你叫。”女子浮浪调戏,抓着衣服就扒。
小黑吓得死死扒住自己衣服,口里直喊,“笙歌救我!救我!”
奈何双手难敌百手,顾了上面顾不了下面。一身衣服被扒得东倒西歪,岌岌可危。
小黑急得哭泣,一手抓衣,一手抓裤,缩着身子哭。
笙歌哪儿还敢看戏了,跑过去救人。
再晚点人要哭封闭了,翅膀护着不见人。
笙歌把人轰走,笑脸道歉,“小黑。”
小黑转身不理人,还是呜呜哭泣。
笙歌嘿嘿笑,走过去抱人,“好了好了,对不起,咱们去洗澡,洗掉胭脂味好吧。”
小黑把人推开,自顾自哭泣。顺手摸项链,没摸着,低头看去,没了。
笙歌送的黑石头没了!
“笙歌!”小黑大喊。
“怎么了怎么了?”笙歌急切,以为伤心了,好不担心。
小黑抓着笙歌衣领,“黑石不见了,黑石不见了!”
笙歌脑子一转就想起黑石是什么。黑石是她送得第一个礼物,平日里最宝贝。每天起来要摸一边黑石,又细细打理头发,整理好发带。
黑石和发带是小黑的最爱。
“我去找!我立马去找!”
黑石在刚才的嬉闹中被人顺走了。笙歌花了一笔钱换回来,又细细整理去掉胭脂味,在自己身上擦了擦。
小黑认味儿。自己的东西一定要有自己的味儿,就像小狗撒尿划领地一样,固执地给自己的东西打上印记。
想了想,笙歌又把石头往嘴里含了含。
她的嘴里最有他的气息,应该不会介意。
小黑拿回自己的石头,猛然闻到一股浓烈的女子气息,狠狠白了一眼笙歌,“不要脸。”
笙歌挠头嘿嘿嘿。
真聪明。
这都被你知道了。
两人情意初放,又刚挑明关系,感情最是浓烈。见面就能发情。悄悄猫在角落好一会才能如往日交谈。
每每走到半路,笙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袭,准确地盖章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走着,好似什么事没发生。
无论是大山森林还是人群集市,笙歌都这么干。
小黑愣了好一会儿,眼带飞花,暗骂笙歌,手掩笑颜。另一只手还是紧紧牵着笙歌。
清儿知道两人情意又急又愁。季言拉着不让动。
“让她自己做选择。”
自己做选择的结果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笙歌有了一个情人。
笙歌甚至还特意跑到火狐面前炫耀,“看吧,老东西,这是我情人。”
“哦。”火狐面无表情。
当谁稀罕似的。
他一个男子稀罕一个小毛孩还是稀罕一个毛丫头啊?
瞥了一眼腼腆的小黑,心中啧啧:被吃的死死的,以后有你罪受的。
小黑得了一记白眼更加窘迫,特想钻个洞躲起来。
火狐有那么一丝丝心疼小妖,但是脑海有一百万个火箭炸开,让他不要让小丫头嚣张。
所以,火狐慢条斯理地喝着露,吃着鸡,不以为然地说,“我年轻时不知道泡了多少妹子。”瞥了一眼小黑,眼神轻蔑,“这种的,一般般吧。”
“……”小黑脑中炸开了花,彻底红了,局促不安,特想笙歌赶紧走赶紧走吧。
笙歌哪儿看不出老狐狸的打压,嚣张地抱着人,“我的一敌百!”还凑过去当众亲吻,“你个孤独终老的东西,一辈子也没个爱人。你就酸吧你。”宣誓玩傲然地带着自己的小爱人走了。
“……”火狐举着鸡,恶心到了。吃个饭也吃不安宁。你炫什么炫啊!
有本事别分手!
小黑听着话,脸发热发烫。心中流云涤荡,上下涤荡,荡得他心无所放。
“笙歌。”小黑轻音。
“嗯?”笙歌转头。
小黑抱着人深情热吻,眼睛灼灼如华,“我爱你。”
笙歌笑,笑的得意,“我早知道。”扣住人自己占据主动权,想怎么吻就怎么吻!
18岁及笄当天,笙歌又悄咪咪地带着人去了三生树下。
两人心照不宣,没有交换礼物,而是脱下了衣服,一丝不挂,还把衣服甩到三生树上。
笙歌叉着腰,特不要脸,指着三生树说,“不准偷看!”
三生树藤蔓包裹着树干,好像蒙着眼睛。但树冠不住地抖着纷纷落叶,就是给两人庆贺。
明摆着知道要干嘛。
小黑蹲着身子,捂着脸。
羞死了。
笙歌任性指挥小黑,“把翅膀露出来。”
话音落下,小黑翅膀露出,包裹着自己。无论笙歌怎么叫唤,死活不出来。
丢人。
笙歌哄了好一会儿,答应小黑穿上一件衣服,自己也穿上一件衣服,小黑才敢展开翅膀。
翅膀一展开,笙歌便发起攻击。把人扑到地上死死压着。
一件衣服,和没穿有什么两样?
笙歌双手从头顺到了尾,顺了全须尾,好不满足。
小黑被刺激得直打哆嗦。那双手一路放电,根本无法抵抗。
笙歌已经知道小黑怕痒怕刺激,疯狂顺毛,双手所到之处全身细细麻麻的电流,电得小黑神情呆滞。
笙歌又摸到下方前面,弹了弹不一样的地方,感觉没什么又转移阵地。
小黑被玩要害,脑中雷电劈下,云雨密集,战鼓敲响,又臊又急切地等着密雷的到来。
结果笙歌不管了。走了。不玩了。
小黑捂脸。
要命。
要命啊。
笙歌玩了一会儿终于发现小黑感应异常,又跑回去弹了一下。
小黑死死捂脸不管不顾。坑货,坑货!管撩不管放!
笙歌捏了捏,随意蹂躏。
炮火猛烈,小黑倒台投降,又痛苦又兴奋,“笙歌。”
“啊?”笙歌再次试了试。
小黑疼得缩起,隐忍,最后的盔甲不能丢!
笙歌没得到满意效果,慢慢移走。
“!”
未及反应,小黑抓着手扣留。
笙歌疑惑看去,小黑嗫嚅半天,还是流着泪吐出两字,“继续。”
哦吼吼。
笙歌笑,笑得贱兮兮。
小黑捂脸,羞红了全身。
笙歌知道重要基地哪里肯放过?不死命折腾炸了就不错了!
小黑只觉得天上狂轰滥炸,一阵霹雳飞火乱放,炸得他全身密流,也能放电了。
偏偏笙歌不放过,扒开小黑的手,不放过上面这个小了望台。上面茅羽狂风刮过,下面手雷一个接一个。
炸得小黑上天。
笙歌发现小黑又想顾上又想顾下,果断调高炮火密度,炸得两方阵地失守,彻底沦为她的阵营。
小黑满天火光,不知是烟火还是炸雷,只觉世界失守,被人强势侵占。
可他不讨厌,甚至想,一直这样就好。
忽然!己方雷达失控,自炸营地。土地崩裂,岩浆迸发,世界颠倒。火光中,小黑被逐渐淹没。
等到一阵哆嗦,身体回温,小黑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笙歌也愣住了。
原来,小黑炸雷时顺便给了敌人一炮飞火!
笙歌摸着烫乎乎黏乎乎的东西,嫌恶心,顺手黏小黑身上。
“……”小黑雷达修复,感知回来,哪里受得了自己这种蠢事?全身发热发烫,蜷缩着自我防御。
笙歌还没玩够呢。哪管小黑的害羞,野蛮地拉开翅膀,又玩了起来。
等到笙歌玩够的时候,战争以压倒性胜利结束。
此时小黑不知道自炸了几回,全身滚烫难耐,脑袋都炸糊了。被笙歌甩了衣服抱着,脑子迟迟找不回来。
好久,好久,旁边人玩累了睡去,小黑才反应过来。脸上哭兮兮,内心凶猛:你要负责!
指望玩心猛烈的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简直比登天还难。
小黑不打算让人登天,也绝不让人上天。
她要敢玩别人!
等着毁灭吧!
小黑气鼓鼓,收拾了一身腥臭,把人抱在怀里。
一同睡去。
三生树表示:又是一场浪戏。嘻嘻嘻。
第二天及笄生日,笙歌得到一份礼物。
【浪宿主,早上好。】
“……”
回归记忆的笙歌看着旁边沉睡的人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叫你听系统的话!
叫你作吧!
现在怎么收网啊?叫你负责,负不负责啊?让你还心的怎么还把自己的心交出去玩了呢?
【……】系统也是郁闷不已。
宿主忌讳未成年。未成年的小孩一律不虐待。
系统知道宿主在意未成年时光健康,也就一直关着界面,放任宿主玩耍。哪知道,一睁眼就看到如此场景!
辣眼睛!
垃圾!
不要脸!
“……”笙歌被系统追着骂也是赧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没任务的前提下,一放飞自我就跟boss打飞机去了!
打什么飞机!
个不要脸的东西!嫖鸭子不好吗?又不要负责。
季昇迷蒙醒来,见到笙歌坐起,无意识地蹭蹭,翅膀给笙歌盖好,下意识保护。
笙歌低头看,纯稚的脸上全是依恋。
“……”作孽哦。
这下怎么收场啊?
“系统你不早叫我。”笙歌随口抱怨。
没互生情愫前多好办事啊。
至少不要坦诚相见嘛!
虽然没做最后一步,但昨天猥琐的自己真的和调戏良家少男没差别了。
笙歌忧愁。
【……】系统也是无语望天。麻的,早恋误我大事!
禁止早恋!
全天下的人都不能早恋!
有本事成年了再恋啊!
笙歌起身,三生树自动送衣——这一动作吓坏了笙歌。
不会全程围观吧?
三生树自动用枝条缠绕树干。让人以为树干类似眼睛,以为这是在蒙眼睛。
可笙歌很清楚,他丫的,你树叶子全身是气孔!树是靠气孔感知的!麻的昨天放树叶是全程感官他们“玩耍”吗?
笙歌面无表情,心里麻卖批,装作自己还是一样的“蠢”,穿好衣服。
笙歌起来,小黑也坐起,揉着眼睛努力睁眼睛。
“笙歌。”小黑呢喃。
笙歌跪下,抱着吻了吻小黑额头,柔声道,“我先回家参加及笄大典。礼物晚点给你。”
小黑迷蒙点头。
等到小黑醒神,发现身边人不在,内心弥漫着一种不安。
笙歌……小黑捂着自己的心脏,不知道这种不安从何而来。担心笙歌,火速穿了衣服赶过去。
笙歌笑嘻嘻回家,穿好衣服举行大殿。
成人之礼虽然只做家宴,但也大肆庆祝。
季言请了道馆上下所有人去吃肉喝酒,又请了笙歌所有认识的人进府祝福。
清儿也带着人进山,给火狐送鸡,给三生树送红绳,给小黑送笙歌喜欢的芙蓉糕和白清露,邀请妖一块为笙歌祈福。
季言看见笙歌,愣了愣,人还是那个人,笑还是那种笑,但季言敏感地发现笙歌变了。
笙歌换了一身大红衣服,出门正好瞧见躲藏着的季昇。笑了笑。
笙歌的笑有种玩味,有种邪魅,像只打着坏主意的小狐狸,纯粹又胡闹;又像小恶魔,邪恶又明媚。
即使知道笙歌没打好主意,季昇还是忍不住跟着笑。
他一直被她的笑吸引,这么多年被欺负了无数遍也不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