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在监狱里等着Assen的判决。
B区的人大多老实了一大半。
逃狱这么一出,会让犯人增加3-5年刑罚。
尤其是Assen的判决让人或多或少的忧愁。
这座监狱里多得是无期。但没有一个死刑。
死刑在刑法中消失的社会呼吁越来越高,法院已经很少有判决死刑了。
Assen被带走单独关押,听不到消息。
笙歌只能等待。
14天后,Assen被遣送关押在小黑屋。
小黑屋只有1个立方米的空间,腿脚撑都撑不直,只能像个畜生一样蜷缩着。
身体受折磨的同时,人性也受到摧残。
笙歌走过去看望的时候,他正在发呆。
“你怎么了?”他的神情不对。
好半饷,Assen才转过头来。说,“我活着你就会陪我吗?”
这话问得也奇怪。
这些天一直有人监察她。可能是Assen这边出什么事了。
“嗯。你活着,我就陪着。”笙歌给出镇定剂。
Assen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将身子掰正,半跪着,头倚靠在铁门边,“可以碰碰我吗?”
笙歌垂眉。这可能是他最后的要求了。
笙歌从缝中伸出手,轻轻触摸他的脸庞。微肉的脸有些乱,失水的皮肤摸着有些糙。
Assen闭着眼睛轻轻倚靠。
他累了。
不知为什么。
笙歌心也软了。
前面几世总归是她负他。
这一世多劳累也就多劳累吧。
都是木森。
都是那个会做着鸡汤讨好她的人。
笙歌轻轻为他梳理头上的乱发。
监控转到这边。
她知道他俩的一举一动都被监控。那也算了。
三天后,Assen重新消失不见。没有任何消息。
大家怀疑Assen被秘密执行枪决了。但是,那颗心脏没有跳动。
笙歌凝眉。
他俩心脏相连。只要她想,就可以接收到那边的信息。
他活着。
这是绝对能确定的。
笙歌默默在监狱里值班。
B区的老大变了。由Assen原来的二把手担任。沙皮。
沙皮对笙歌很恭敬。
监狱里也少有人不对笙歌敬畏两分的,所以一直很宁静。
区长也开始重用笙歌,有意识地训练她管理的能力。
B区几个出众的年轻人,都有意识地在找关系转去别的工作。监狱里不是常人能呆得。上了年纪的也懒得动了,安分地守着那份工资。
笙歌是唯一一个有意向长期留在监狱里,有能力又有想法的年轻人。
但是笙歌拒绝了。
“区长。我为Assen而来。他不在这边,我也没有意向继续呆着。他身上的罪,我得背一半。所以……”笙歌低着头。
区长把人赶出去。
笙歌又恢复了无聊发呆的生活。
三个月后,笙歌被叫去区长办公室。
“这是邀请函。你去一趟吧。”
笙歌疑惑。
这个地方,地图上搜不到。还需要专人接送。
笙歌出门就被人带走了。
车子窗户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外面。
保密程度很高。
笙歌在封闭的空间里呆了几个小时。这种程度的心理欺压还整不到她。
下车,是在车库里。不知道这里是地上还是地下。
笙歌感受着空气的湿度和胸口是否沉闷来感受是否是地上。
地下。
笙歌被带着去了一件房间。然后反锁关了门出去。
又被关了。
笙歌看着犹如酒店般的房间,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窗户外是室内花园。
房间里没有时间。手机信号也没有。电视倒是有几个频道,全是综艺节目。
笙歌看了看,有片子。拿了最近的一张,光秃秃的碟子,什么也没写。放进去播放,动物世界。
很热血。毁灭人性。
麻的,Assen这货把在动物世界里的厮咬凶残画面吧拍成了影片。
还叫着“Garfiled”。
这货是想被打咯。
想想,却又无奈地笑了。
和木森一模一样。
既希望她死,又不希望她死。又希望自己有完美的人格,又希望对他百依百顺。
人格不成熟的家伙。
摁了开关,又去看了完整的视频。
3个小时。
从犀牛看到豹子,全是凶猛的野兽。
走上去,对着一个地方说,“看够了没?看够了就死过来给老子揍。”
安了监控当她不知道?
三分钟后,Assen进屋。
笙歌把人暴打一顿,把人扔床上。
“说吧,怎么回事?”
Assen委屈,爬着去抽屉了拿了一沓子东西。
笙歌一看到东西,眼角就抽了抽。
好人卡。
我操,还记得呢。
好人卡有5张,签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潦草名字。
Assen还有一张感谢信。
笙歌打开看了那一封感谢信,真是服了。
这货利用自己的数学能力和犯罪天赋,帮助国家侦查大型经济犯罪案件,追查并返还大额款项1000亿。
笙歌惊叹Assen作的能力。
脑瓜子转得真得快。
这都能被他想出来。
不得不说,Assen还真了解她。这步棋走得非常到位。他愿意为国家做事,她也确实感觉那道隔阂撬开了口子。
以前因为Assen吃人的事,笙歌从来不让Assen多靠近。现在他能这么做,她不免高看一分。
经济犯罪侦查,没想到Assen还了解这个。
“Garfiled~”Assen开口询问。
笙歌抬头。
他的眼睛明亮,后面似有一条狗尾巴不断甩啊甩。
“嗯~”笙歌故意犹豫一两秒,绷不住笑了,“可以奖。”
奖励抱抱。
Assen不服,“我有5张好人卡。”
“不够。除非你拿到元首签名。”笙歌随口敷衍。
Assen跳起,夺过她手里的好人卡,指着一个名字,目光灼灼。
不是吧。
笙歌面无表情地打电话咨询,发现元首还真是这个名字。
嗯……自己挖得坑可以不填不?
“Garfiled~”Assen抱着人不断蹭啊蹭。
笙歌严肃,这个节奏——怎么好像是大家把她当礼物送给Assen服务的呢?啊?
监狱那边给假。这边提供房屋。Assen在发情,她被迫困在这里。
嗯……笙歌起身。
“Garfiled~”Assen一把拉住,整个人腻在她身上,喘着气,“别走。我想你。好想你。”边说还想伸手,被笙歌打开。
“打打就好了。”
“我要,我想要。Garfiled,给我好不好?”Assen一边撒着娇,一边寻思着吃豆腐。
“看来打一顿是不行了,那就打两顿。”
“我……”Assen面无表情,生气了。
“你生气?我还生气呢。“笙歌气呼呼,”说吧,我这是怎么回事?凭什么要我过来?还蒙着眼让我过来。你怎么不自己过来?“笙歌指着人,”我没把你打瘸了,就是给你面子。“
Assen别开脸,不说话。
笙歌才不是会下脸哄人的人呢,转身就走。
“你就是讨厌我!我做什么你都讨厌。”Assen吼。
笙歌转身,“你说对了。我对你整个人都讨厌,要不是为了避免你出去害人,你以为我愿意啊?我像个菩萨一样照顾着你,除了我,谁要你啊?谁要得起你啊?你就是该下地狱!”
Assen低头,哼了一声,“你斗不过我而已。“
“是,我不伺候了!”
走了两步发现没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正打电话呢。赶紧走,又出骚招。
还没走出长廊就被人拦着了。
长官。
大她好几个等级呢。
笙歌贴着个假脸听他说好话,边说边走,人又回去了。
Assen嘚瑟。
笙歌翻白眼,她有太多原则,做惯了英雄,被小人算计了,总是无可奈何。
她得考虑考虑掉节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