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全身而退,你和那三皇子得活着。杀了笙歌杀了“我”,而后让三皇子先死去,保证自己依旧按照历史走下去。在三皇子死前,最好,能让你们同心。达成共识。”她总结。
轻晨笑笑。
她没说得是。
她一直很愧疚。
这场灾难更像是她带起。她与笙歌本一人。
这个世界要惩罚的应该是她与笙歌。让她们互相残杀,其实是自杀。
而她们都有唯一的弱点。
笙歌是亲情,她对亲人有天然的愧疚与保护欲。
而她还存在着幻想。对感情可笑的幻想,对原则的坚守。
轻晨惨笑,所以她总想着保护他,弥补他。
轻晨从邓宇辉身上下来,自己找地平躺,笑着,泪流着。
“我好羡慕她。”她抬手掩面,手心滴落的血落在脸上。
但她现在已经感知不到什么疼痛了。
轻晨哭着笑,对邓宇辉说,“我和她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我还是天真的女孩,而她已经放弃了情爱。”
这就是她们本身唯一的区别。
她在十几年的自我教育中,给自己保留了对爱的期待,也保留了对爱情的保守、抵触。
“我不甘心。不甘心。”轻晨痛哭。
“我活成了我要活成的人,却没做成我想做的事。”
“一事无成。”
“卑微无名。”
轻晨掩面,平躺在地上痛哭。
她坚守自己的原则与人情味,为了弥补过失尽全力护他,想办法送他出去。
如果,她放弃了对自己爱的教育,她会杀了他,与笙歌联手。
笙歌对她,如同姐姐对妹妹。杀她之人,笙歌必杀之。
想到笙歌,轻晨安静下来。
“她真好。活成了我最喜欢的模样。”轻晨评价,笑了。手垂下,看着昏暗的天空。
再无声响。
面容凝固了那一张笑脸。睁着的眼睛满是笑意。
轻晨死了。
邓宇辉摸了鼻息,没有。
左手掩面。
泪从指缝流出。
回想到那天。
连睿知挡了他的路,淡笑着说,“你知道她们两人碰面了吧?那位将军可是直接守在湖边等你那位呢。”
他静静地站着,就看着他说。
“你说,她们是不是已经谋划好杀了我们?”
“不如我们联手,”连睿知轻声,“各自杀死身边人。”
他没说话。
连睿知想起什么,问了一句,“你那位轻晨姑娘每日拔草是因为什么?”
他想了想,还是说了。
那一瞬间的思考完全是一片空白,他不知怎么就说了。
邓宇辉很快恢复情绪,抱了轻晨放到山洞,自己在洞外用熬汁毒药。
不断的搅拌,搅拌,蛇毒草汁液中的水分被不断蒸发。
火架旁沙堆,有一块深色的水渍地,被大火烘烤着,水渍逐渐减小。
……
篝火旁,笙歌拨弄着柴火。
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
笙歌抬眼,“你怎么来了?”
邓宇辉笑笑,“我是来求和的。”
“轻晨死了。三皇子也死了。”
“他们都不适合我们。”
“反而是我们更适合彼此。”
“前世的你,今世的我。才契合与彼此。”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