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室友一觉睡到自然睡,起来的时候发现躺尸的原主——现在的笙歌。
哎。
笙歌捂脸,怎么这么奇葩?
怎么死得这么悲催?
笙歌都忍不住叹气。
更无奈的是,室友因为误伤,且“抢救及时、留院观察、可以出院”而免了牢狱之灾。
嗯……剧本肯定就是这样。
她总不能说自己死过一遍,自己是借尸还魂吧?
笙歌默默为这个女孩哀叹。
交友需谨慎啊,尤其是室友,房客。
笙歌看向左边的同龄人,“嗨,朋友,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同龄人是个看起来干练表情不多的男人,轮廓线分明,鼻梁很挺。
那双淡凉的眸子看过来,似乎在看人又似乎没在看人。
倒是右边的老爷爷回话,“嗨,怎么进来的?当然是病倒了进来的呗,还能是杀人进来的啊?”
笙歌回头。她是看同龄还邻居,想问问是不是自杀。毕竟这么年轻。
“大爷,你是因为什么病进来的?”
“心脏病,还能是什么?”
这大爷怼人技能点亮了啊。
笙歌无聊,与大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右边的视线一直投向她。
笙歌看过去,这货又不紧不慢地撇开。
?
笙歌懒得管了,闲聊天。
与警察做了笔录,给自己办理了出院,穿着送来时的睡衣出了医院。
出医院的那一刻,她看着白光照耀的现代建筑、繁杂的街道,心中是莫大的空落感。
这个城市,她不知道去哪儿。
反而是刚醒来看到的医院更让她有归属感。
深呼吸,笙歌压下心中惶恐,摸出手机导航找回去的路。
马路上人来人往,笙歌低头看导航,不时转着手机。
导航精度差,100米内南北方向不变。往前还是往后走,只能先走个一百米才知道自己是否正确。
这么垃圾,也是够可以的了。
回到出租房,进了原主的房间。8平方米的房间又小又乱。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和一个布袋衣柜就占据了几乎全部空间。来往都无法直通,基本都是先上床,要拿衣服跪在床上拿,坐椅子则挤进去。
床头有个小电风扇。
没有窗。
生活条件恶劣。
原主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专升本读的本科。
脑子不那么灵活,胜在勤奋,也有了一个本科专业。
但刚出来工作的应届毕业生条件很难。
找得工作实习期工资800,包一顿中午饭,其他全不包。实习期半年,转正后三千。
但是这个大城市光是最基本的吃喝住就要至少两千。
原主只能问家里要,又不好意思,只能压着最低最低生活标准一个月1000给自己打发了,只问爸妈要200每月。
这个小房间就要了500。
笙歌深呼吸。打开微信,微信群里主管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她打个电话。
笙歌只能打过去,给自己辞职。
嘛的,800还不包吃住,把自己当叫花子啊?
有个笑话。
你想找又吃哭又少给钱的工人,你就找大学生。
想找又吃苦又少给钱甚至不要钱还对你感恩戴德的工人,还找大学生。尤其是没毕业或者刚毕业的大学生。
大学生入世的头两年,是被社会打磨成社会人的两年。
穷,所以不那么要所谓“读书人”的脸。
苦,所以不再相信小说里的玛丽苏。如果有“高富帅”或“一年百万工作”找上你,不是骗钱就是骗你去传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