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内。
医生边做手臂经脉连接手术边聊。
“这患者还真奇葩。穿着防弹衣还外包血包和猪皮,这是拍电视剧杀人案吗?”医生A说。
护士B接话,“外面那个更奇葩,都说了没生命危险,还一副人类死绝了的表情,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医生A说,“给他测试血液浓度,我估计他磕high了。”
“吸毒了?”实习医生C说,“还真没看出来了。”
手术做完。医生与护士出去通知,发现人不在。
护士B拉了同事问,“外面那男的呢?”
“楼上准备跳楼呢,警察都在劝。”
医生A说,“看吧,我说磕high了。”
笙歌醒来,不出意外被通知慕笙进局子里。
进去看时,他低着头死活不抬头。
“基金、股票、房子、车子、酒,你说都是我的了。应该算数吧。”笙歌淡淡地说。
慕笙低头不吭声。
笙歌转身要走,又被后面的人拉住不动。
“你真的没事?”他问。
笙歌摇头,“那是我演得一场戏。输就输在你给我手臂来了两下,差点失血过多,真死在那儿了。”
“现在没事了。你送我还算及时。”笙歌多说一句。
蹲着的人埋着头,“什么意思?演戏是什么意思?”
笙歌沉默。
“你没事吗?都是我自作自受吗?”慕笙靠着墙问。
笙歌转过身,却不去看人。
“你要出去吗?我……”
“我不出去。”
截止到今天为止,现在的冷淡反而是慕笙最像普通人的时候。
笙歌疑惑,随后离开,“随你。”
慕笙涉及吸毒,杀人,但笙歌不上述,也力保了人。
相比较贩毒、聚众吸毒,慕笙相对轻一些。判了三年缓两年,扭送去了戒毒所。
去看慕笙。
慕笙戒毒积极性并不高。人也萎靡很多。
笙歌知道,最后一步给他打击太大,他现在丧失了斗志。
摸着心脏处那颗同心花,深呼吸。
不是不可以一走了之,只怕她一走,这个人也彻底完了。
她只是完成任务。
任务之外还能留下来,自然可以做多余的事。
笙歌去戒毒中心,走到慕笙面前,摸摸他的毛头,对他耳语,“我所有的事做完了。之后的我在你眼里会是好好的。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慕笙没反应。
笙歌细说了最后一句,“你以为的杀我是我带的节奏。那晚,我不进去,你根本杀不到我。”
慕笙猛然抬头。狠狠瞪着她,而后将她狠狠推开。大步离开。
那之后,笙歌再也没见到慕笙。
她知道,他恨她。
不是所有任性都会被原谅。
这次,她踩着底线而过,已经极大地触犯了他的尊严。
他人性的尊严。
纵使她是他与世界的感受节点,也不能去抹灭一个人基本的人性。
慕笙花一年时间戒了毒。
人变得越来越狠辣。
笙歌恢复了“自由身”,给自己报了各种课程培训技能,以防之后找不到工作饿死的现状。
他们都未婚。
也都爱浪。
都患有严重的心绞痛。
他们相隔两方。但从不见面。
直到笙歌四十八岁走在马路上不慎被失控的电瓶车杀死。
电瓶车妇女赶着送小孩去幼儿园,走捷径撞到了行道上的笙歌,且惊慌之下,再摁火力,反复碾压了笙歌。
笙歌卒,死于无知妇女之手。
同一时间。
慕笙心绞痛发作,抢救无效,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