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盛坐在工厂外面蹲坐。
林峋拎了两瓶酒过去。率先打开话匣子。
“太后说得不错，你情商是真的不高。”
“我又被骗什么了？”穆盛问。
林峋说，“李安你还记得吗？当初那个卖你技术的人。”
“那不是她的人吗？”
林峋摇头，“李安背叛在先，太后收他在后。拿他卖的三千万炒股给你们发的分红。”
“……”
林峋接着说，“这次你二话不说对太后的指责也是听了他的人所说。”
“不然我们什么消息还不知道，你怎么就知道那么多？还都是你想当然的话。”
穆盛沉默。
林峋慢悠悠说，“当初公司建立，人很少。我们搞科技，笙歌去谈判。人手不够。李安人贱，贱人有贱人的好处，就是招式灵。别人有的脸面他没有，所以很会热场子。别的要的自尊他也没有，哭哭啼啼又哭又跪也能磨生意。”
“后来招的人圆滑有余，碰到无赖的也难免吃亏。这种活丢给李安这个更无赖的，直接就过去了。”
“所以笙歌用着。”
“后来公司大了，笙歌将他扔到中层管理层。不接触大钱，不接触技术。平时没事笙歌会教他，培养二把手。奈何烂泥扶不上墙，目光短浅，只看到钱，没有底线与责任，笙歌不用。”
“这次他唯一长见识的，不盯着钱盯着权看了。”
“你以为他为什么那么积极谈合作啊？”
“他是拿公司换他的政界身份呢。所以对方说什么便答应什么，完全不考虑实际。”
林峋开酒与穆盛碰杯。
“太后看事情看得透些。”
“她说代表不仅仅是代表国家，还代表自己，因为要政绩。”
“这就就意味着，你与国家之间其实还有很大的空间谈判，而不是听之任之。”
“她对行业把握也没错。”
“上面的人不知道管理公司，智能化时代前景，太后知道。”
“但上面的人最终目的就是为了科技的国际核心竞争力，太后也知道。”
“如何掌控，未来发展如何，她心里有底。”
“你以为她提的要求只是因为利益吗？”
“你知道十年免税不仅仅意味着公司利益创收三成以上，还意味着更多人将踏入这个行业竞争么？”
“十年免税，这十年竞争最激烈，也最活跃。”
“反之，政府掐款，负责销售，所有利益在政府那里，谁会热切地希望进入这个行业？”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责任心才能推动。”
“利益、钱才是最好的推动方式。”
“适当放利，适当放权，能带来市场鲜活动力。也能真正推动国家创新力。这才是科技最重要的。”
林峋咕噜喝一嘴酒，“你什么都不懂，就该什么都别掺和。做好你擅长的就好。”
“人情世故、公司管理、行业走向，你大可丢给太后。何必那么强悍要求她，要求别人听你的意思？”
“承认自己某方面不如人，不难。”
林峋又咕噜一嘴酒，“太后欣赏你，因为你的工作态度，也因为你的头脑。做好这两点，平时听她的就好，你逞什么能呢？”
说完，咕完一壶酒，把酒壶拍地上，起身走人。
走到两百米处，牵着李雅的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