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刘慎回家,第一时间就跑来看笙歌。这个实际上的瞎子姐姐,现在名义上的妹妹。
“哟,妹妹。”刘慎笑眯眯,凑近头,咬牙切齿道,“我生病是你捣鬼?”
笙歌懒洋洋猫在椅子上。并未搭理。
东篱山人掳走他二人后,对刘慎有求必应,她则扔到一旁,每天定时喝苦药,那味道,五脏六腑都要呕出来了。被东篱山人死摁着喝。
偏心偏到骨子眼。
笙歌不想暴露更多,只能忍着苦药喝。
喝了五天,她就被扔给熊父,现在改为刘父了。
原本的双生子,弟弟生得健壮,说是6岁也有人信。
姐姐娇小无力,说大一岁还让人觉得可怜。哟,这也太瘦了。
就这样阴阳颠倒了。
刘慎见笙歌不做理会,冒火得很,手直接掐过去。
他的力道捏爆一只牛蛙不在话下,更别提病妹妹了。
忽然,心脏剧烈疼痛。
如一只手掐住了心脏,在用力捏……
刘慎松了手,蹲在地上。
“少爷!”旁边小蝶立马大叫。
刘慎抬头,还见自己“妹妹”一脸淡然。
多亏了那药,身体对苦痛已经适应了。笙歌心想。
“滚!”刘慎呵斥。
身边的下人见大少爷发脾气,二小姐没反应,听令走了。
人不见了。
这荷花池前,观景台上,只有姐弟二人。
“姐姐,是你的捣鬼。”刘慎咬牙切齿。
笙歌面无表情,“手疼了。”
刘慎狠狠瞪着她,咬牙压制着疼痛。忽然笑了,捡起地上的石子,扔向湖中。
那一瞬间,笙歌心明了。
他在说:你猜我会不会把你扔下河?
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争斗从未停止。
两人谁是“老大”谁是弱者,必须分得清清楚楚。
笙歌深呼吸,将压迫心脏的那股情绪卸了。
一直逼着,逼急了,会狗急跳墙的。
疼痛没了。刘慎哼笑一声,嚣张地给个摸头,“妹妹果然听话。”说完,伸手揽着笙歌起身,“来,哥哥带你看荷花。”
笙歌竟也乖乖起身,在刘慎要带她摸水示威时,心脏猛然发力。拽过右边“瞬间失力”的刘慎推入水中,自己快步离开。
她虽有心脏为依,却不能常常用法。长久用之,刘慎必然习惯。
她只要他怕,他忌惮。最好是第一次就给他一个意想不到!
“你给我回来!”刘慎气急败坏,爬上湖岸。
笙歌哪里肯,有心想加重心脏疼痛却知道现在并不能一次性丢出去太多,只能卸了心脏疼痛,自己胡乱跑着。
黑色的世界里,笙歌只听见后面脚步声、气急败坏的声音越来越近,而她根本不知前方的路,刚跑一会被绊了一跤,直直跌倒在灌木中,尖锐的枝刺刺破皮肤,流出细细的血丝。
“哈,逮到你了。”刘慎一把抓过笙歌的右脚,将人快步拖行。
笙歌只感觉后背一阵火辣辣,便是忽然的失重感和瞬间接触的水。
“砰——”砸出的水声。
水涌入口鼻耳,想突破身体的防界。
笙歌不断扑腾,而后慢慢找到了平衡法,在水中静止不动。身体转动着,视线准确迎上刘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