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夜,笙歌很快录完口供签字画押出来,顺带被告知这段时间不得外出。
而张少怀心心念念那张定尸符,知道僵尸大概被笙歌二人处理了,一直问警察如何给自己那张符。
得知不可能又求着拍照临摹。
疲累的警察都不想对小道士说教科学了。
笙歌二尸走向自家跑车,燊下意识坐驾驶座。
笙歌停在驾驶位边。
燊愣了愣,知道她有事拉着自己一块办,没多说,移向副驾驶。
跑车二话不说冲入鬼市。
鬼市上的鬼辈躲也躲不及,慌乱逃跑。
车停在酒楼前。
笙歌气势汹汹,燊妖魅微笑。
“叫你们老板出来!”笙歌掐着鬼魅老板娘,指甲嵌入魂体,尸毒渗入,“我倒要看看,什么底子敢算计老子!”
魅哆哆嗦嗦,看向燊。
燊笑起来的容颜不被魅差。
魅绵里藏针,燊更多几分阴冷。
“美女不要激怒嘛。有事好商量嘛。”有鬼出没。“魅,端壶好酒,来点点心,咱坐下说。”
笙歌看过去,将手中的魅给燊。
燊一口一口咬着吃,边吃边挑衅着看那鬼。
魅瑟瑟发抖,眼神向鬼王求饶。
“鬼王?五百年就敢称王?”笙歌满眼瞧不起。摊开右手。
黑刀出现斩向鬼王,鬼王魂消散。
刀入手中,笙歌摸着刀锋完美地装个逼,“我这刀里装了不少鬼王。”
鬼魅彻底绝望。
燊盯着刀,眼神微微波动,将手中鬼魅一口塞入嘴中,迅速解决。
离开时一把火将客栈烧了。
里面躲藏的鬼物四散,燊注意着,但没动。
两尸就站在外面,看着火光中逃窜的鬼影。
待大火烧尽,客栈已经化为灰烬。
笙歌二人也终于回去。
此时天已亮。
回到家中,笙歌冷眼看着燊。
燊笑眯眯的,在笙歌肩膀上厮磨讨乖,还将獠牙露出来,随时伺候她磨牙。
“真乖啊。”笙歌摸上他的獠牙,语气带着威胁,“在警局你想干嘛?”
燊赔笑,未来得及说,被笙歌迅速拔了牙。
燊紧紧抿着唇,也不说话。
没有獠牙的他不好看。
手放在另一颗牙的位置,笙歌眼神威胁。
燊乖乖露出另一颗牙。
指甲敲击獠牙,“乖点。再玩让你做没牙的僵尸。”
这是饶他一牙的节奏。
燊赶紧将牙收起,抿着嘴笑看着她。
“吃饭吧。”笙歌收了神色,进厨房。
这时一直隐藏身子的倩影终于出来了,“欢迎二位大人回家。”
笙歌点点头。
这只小鬼是附近坟场的女鬼,只有两百岁,太小了。在他们二尸搬过来的时候便主动请缨做奴仆。
她很聪明,避开了燊,找到了笙歌寻求庇护。
小洋楼平面图上的摆设与常人无二。在人可以看到的范围内,给他们看他们常见的东西。
女鬼阿梓就负责制造“人的生活痕迹”。让她像个人一样在地面活动。
二尸熟门熟路地进入地宫。
打开冰箱,取出食物。
笙歌不喜吸人血,但僵尸的成长有着强烈的食欲。
她能克制自己不吃,但不能掐着燊完全不碰。
折中一下,食物便成了胎盘和猪血。
没办法。垃圾堆里找珍珠,穷讲究。
胎盘是找黑路买的,还有在冰库里冻到不新鲜的血浆。这是燊的食物。
燊早就吸食过人血,无法戒除。
而笙歌一直未碰,还能忍,便一直吸的猪血。
不是不能吃,而是不想轻易越过那条线。
只要有能力生存,她都愿意多给自己一份体面。
盯着手里的黑刀,笙歌默默地吸食自己的猪血。
她的实力远小于燊。
僵尸、鬼物最能直观表现实力上限的是年龄。
年龄越大,吸收到的阴气越多,实力一般都强。
两人虽都千年之龄,她却不过刚刚过千年,燊比她还多了六七百年。
足够他们的差距有个质的差距。
更别提她一直未正常饮食僵尸的食物。
猪血毕竟不如人血,得到的营养不如燊。
僵尸鬼物只讲究实力。
她能得到平等的地位,主要是因为手里的这把黑刀。
一拿出来,燊似乎就很忌惮,也知道它的厉害之处。
反倒是自己完全不知。
这刀跟了自己几辈子了,她竟然还不清楚这把刀的底子?
能吸收五百年的鬼王的黑刀,会是什么?
吃完饭,又蹲在一处边看日光边磨牙。
燊早早就磨完了牙(只有一只),泡在水池里等笙歌。
笙歌磨完,走到池子边,“睡吧。”
“嗯。”燊迷迷糊糊起来,推开棺材盖。
她进去,而后他跟着躺进去,盖棺。
睡到一半被小鬼吵醒。
笙歌烦躁,本能想退身边尸去应付,发现枕边尸早不见了。
“何事?”她还想赖一会儿。
“警察来了。”阿梓说。
棺材盖掀开了。
笙歌盯着她,“谁来了?”
“警察。燊大人正在接待。”阿梓说。
笙歌起身。
阿梓在旁补充,“之前您手机就响了,我给您挂了。再打过来时,我模仿您的语气说睡觉,把手机关机了。谁知道一小时后警察找上门来。”
“燊大人起来接待。”话头就此结束。
笙歌看向阿梓,“做得好。”拍拍对方,径直上去。
地宫可以通向一楼的主卧和书房。
笙歌走向卧室,而后装作没睡醒的样子出去。
大厅里二位完全尴尬。
来者是副局和两个手下。明显不想说话。
燊倒是笑嘻嘻的。
见到笙歌出来,副局起身笑道,“孙小姐。”
笙歌点头。先将燊拉起来,“去上班。这里我处理,别担心。”
燊瞥了一眼副局,没说话。亲了亲嘴角,笑着离开。
再次见到,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沉默。
“孙小姐,有件事摆脱你。”
“直说吧。”笙歌给三位倒水。
“昨晚的尸体不见了。”
笙歌愣了愣。
“两具。”副局强调。
笙歌坐下,看向副局,“你怀疑我们夫妻二人?”
副局刚喝到嘴里的茶被生生咽下去,喉咙如被石头刮伤,有点疼。
“不是姐弟吗?”一边的小王替领导问话。
到底是道德良俗啊。
装看不见也没办法完全不看。
“是夫妻。我们二人是山户,父母早死,两人相依为命多年,早就是夫妻情分了。”
两个小年轻不知道想到啥,眼神带着一点“无知就是可怜”的意味。
笙歌淡定说,“我们二人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下山办户口时,年纪小一点,给定成了姐弟。”
副局:“为什么不改回来?”
“当时没想太多,也是在乡下听得多了才意识到不对。后来进城,大家自扫门前雪,没那么多是是非非。何况本来就是同一个户口本,我们也不在乎那些仪式,干脆不改。”
副局微微点头。
“直说吧,为什么怀疑我们夫妻?”笙歌转回话题。
副局:“不是怀疑,而是觉着,这是你们一个层面的问题。我们怎么整,也接触不到核心。”他推过手机,点击播放视频。
视频是一段监控录像,录像显示停尸房里什么也没有,一具僵尸却消失不变。
同样的是另外一袋碎尸,也就是昨晚倒霉遇见的那袋。
两案件唯一的交叉点就是她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