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浅眠,忍受着“等候宰割”的目光,第二天早上,笙歌有序地去菜市场买肉。
恨不得给所有人感冒汤,哔哔哔,逼事怎么那么多?
但还是很冷静地,将肉丢到锅里炖,继续去警局呆着。
老徐见她,“怎么了?犹豫要不要离婚?你不是怀疑,下定决心了吗?”
笙歌瞥了一眼,继续低头沉思。
在这里,最适合深度思考。
这种地方,她脑子里的任何疯狂念头都带着禁忌的快感。
疯狂与冷静如两股龙卷风拼杀怒嚎,全身都隐隐战怵。
老板这个人呐……她还真想拖下水。
既然已经退役了,也涉黑了,那我执着个什么劲呢?
一块下水玩吧。
在警局呆了两小时,回家拿了汤带去武馆。
二话不说约老板干架。
全力战斗下,将老板压在身下。
笙歌盯着老板,骨子里的冷意流转。
胜负已分,起身拎着汤往办公室走。
老板肃穆,没多说,跟在后面,开门,关门,抵着门直直看向笙歌。
“噔。”不锈钢饭盒撞在钢化玻璃上。
“如果我说,我一定要吃下那条鱼呢?”笙歌微笑。
老板眸光微垂。
“之后该怎么做,我随意。”
老板抬眸看向笙歌,她的状态看似很轻松,隐隐带着刺。这一层伪装下藏着多少阴暗,只有揭开才知道。
可,为什么要揭开呢?
谜底揭开前才最迷人。
“你想加入我?”老板问。
“如果那是够你出手的筹码。”笙歌说。
沉默是思考的伪装。
笙歌:“你也知道,我手太干净了。连如何上路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对方的底子。而你是很合适的伙伴。”
老板笑看着她,没说话,十秒后,“成。我帮你,事后你帮我五年,我帮你换个新身份。”
笙歌眨眨眼睛,走身向门,想起,转身去拿汤。
“这是什么?饭吗?正好没吃饭,就当入伙费好了。”老板上前两步说。
笙歌:“汤。你要乐意,每天都有。”
“每天?”
“既然是入伙费,就不能太单薄。分量重,显得我很重要。”
老板哼笑出声,没说话。
笙歌关门离开。
抗生素汤,要多少,我给多少。
可千万别嫌弃。
中午去医院吃饭。
万木森见饭没了还有些意外。
“不是煲了汤吗?”前天的事,他还怕笙歌一直介意,特异看了监控。见又给煲汤,猜想没事。
“送人了。”笙歌随口答道。
脸上的伤只被墨镜挡一半,青红色在白净的脸上十分明显。
万木森问护士借了粉底液和遮瑕膏,细细地给笙歌上妆。
这些天笙歌从来不去化妆,所幸原主底子好。
也可以理解为,万木森照看他的宝贝,照顾得很好。
“送谁了?”万木森随意问。
“送武馆老板了。”笙歌随口答。
化妆的手顿住了,“为何?不是还伤你了吗?”
“感谢。现在受得伤,是我未来保命的底。”
万木森笑笑。
一切都是那么随和。
甚至外人看去,和谐到嫉妒。
麻醉师叶圣依敲敲办公室门,“慕姐,又来送汤啊?万哥可真有福。”
笙歌笑笑,“今天没带汤。你要乐意,我明天带,记得过来喝啊。美容养颜。”
“我可不讨嫌。”叶圣依笑容浅浅进入办公室,凑近了去瞧笙歌容颜。
正是午饭时间。大办公室里的人自觉让出空间给他们,都去吃饭了。
“呀,真好看。我万哥这双手可真全能,妆也能化。”说着又凑到身前问,“姐,我听说你进来脸上有伤,可是有人欺负了你?”
对这种小手段的女人,笙歌都懒得做表情。
不就是想看丑姑娘吗,话里话外说她丑吗?
偏巧她喜欢的男人可不会让别人看见她的丑样。
他的作品,必须美。
完美主义者,别轻易去挑战。
万木森牵起笙歌,笑对叶圣依说,“我们先去吃饭了。”
“一块吧。”
笙歌扬眉一笑,“别了,少吃狗粮。”
叶圣依笑容凝住,目光移向万木森,见他没话说得意思,自给台阶,“说得是,你们先去。我吃我的苹果就好。人胖哪能吃饭啊?”
没人接她的话。
夫妇二人转身就走。
笙歌:你专门想看他的丑(老子),他会给脸才怪。
毕竟,老子是行走的艺术。美感天定,就没丑的。
周五,笙歌一口气炖了两大锅汤,装了三桶汤。
不是爱喝吗?全给你们。
给老板的是抗生素汤,万木森是发烧药,叶圣依的是感冒药。
喝吧,喝吧,长长久久地喝吧。
你们这么爱喝,可省了我下毒的心思。那包土里的东西可以省了。
笙歌送,老板二话不说收下。
叶圣依手接过,眼睛忍不住往另一个碗里瞟,“你喝什么?也是这个汤吗?”
“不,我有专门的增肥套餐。我太瘦了。”笙歌笑眯眯将汤放到万木森桌上。
“瘦什么?这样挺好。别增肥了。”万木森拉过笙歌坐在自己腿上,顺势接吻。
笙歌笑眯眯回应。
这样的场景可真让人耐味啊。
叶圣依抱着汤不是滋味,离开后再三查询,确认是养颜汤,又微信追问笙歌的午餐是什么。
笙歌的午餐:肉肉肉!
别说,私人医院的食堂味道挺好的。
特意发了视频给对方看,视频里的一角,万木森盯着那个午餐,眼里十分无奈。
叶圣依再次被喂狗粮,气得呼啦啦喝了几大口汤。
汤是平时的汤,没特别惊艳的,但有股回味。每每回想都忍不住想喝。
周末,叶圣依以学汤之名跑笙歌家。
被迫营业“非计划”汤品的笙歌没好气,将她带来的鸡鸭一鼓作气全扔锅里,转身就煮。
“就这样吗?姐你是不是嫌弃我?我是不是吵到你了。”叶圣依一个劲地在后面追问,一副欲泣无泪的可怜楚楚。
待书房里听到声音的万木森开门时,这种美感就彻底爆发了。
“砰”,笙歌关上房门,将舞台让给他们,自己砸在软软的床上。
无法下药的日子,都不配她去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