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木森将工具搬过来时，发现桌上的人眼睛睁开了，正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愣了愣，笑起，“醒了？这么快到时间了？”
“果然不是专业麻醉师，量都能估计错，等着，我再给你一针。”说着还真从口袋里摸出针剂。
“那个，挺漂亮的。”笙歌开口。
摸针的手一顿，笑着的眼睛爆发出光芒，“真的？”好似找到知音一般，也不拿针剂了，对笙歌介绍那副标本，“这是我弟弟，漂亮吧。我保证，你会比他更漂亮！”
“可我怎么感觉特别别扭呢？”笙歌疑惑道，见万木森没了光芒的笑脸，“我是说，我感觉他不是小孩，而是大人，你说呢？”
万木森的神情没了那种兴奋，露出职业化的笑容，转身盯着那副标本，“你看出来了？也是，技术不到家，被人看出瑕疵也正常。”
“这是我早期的作品，在遇见你之前，它是我最喜欢的作品，没想到被你一眼点出缺陷。”
笙歌才不去听他的呓语，想着一个成年人被削成一个小孩，boss绝对黑了。
“为什么要弄成小孩的模样？”笙歌发问。
“这是他最可爱的模样。七八岁，正好。”万木森盯着标本男孩的容颜，眼里点着一星光芒，“越长大，越丑陋。我时常在想，他为什么要长大呢？永远八岁不好吗？那么可爱、乖巧，像个天使一样。”
“……”我还想你怎么不去死呢，活着不占空气吗？草，思维能偏激成这样。
换个角度想，是不是现在是杀她的最佳时间，在最美的时光中停止？
“那你为何盯着我？”
“你很美。”万木森很快被转移，显然这是一个让他非常开心的话题。
“非常美。一开始，我以为你是柔美，身材性格无一不体现女性的柔美，如果有天使，长大后，应该就是你这模样。”
说着又想到自家弟弟，“弟弟就不行，他长大后，太丑了。”
估摸着不仅嫌弃他，还打过他。
哥哥的幻想破灭，干脆杀了弟弟。笙歌随意揣测。她并不想以常人的眼光看待他，也不打算将他当做人。
“之前，之后呢？”笙歌拉回话题。
“之后，”万木森果然跟着话题，“之后我发觉你身上长了刺，当我摸着你逐渐有力的肢体，我才发现，原来女性的身体还可以这般，仿佛筋骨露出表面，蓬勃有力。”
老子是妖怪吗？笙歌吐槽。之前的健身让万木森换了“美的主题”，才愿意等候自己大半年。
“结婚纪念日，不想给我介绍介绍吗？”笙歌指着这些。
万木森笑，“我倒是从没与作品讨论过作品，我以为你们都会害怕，并不欣赏这样的美。”
笙歌笑，躺在“屠案”上的她真是难看，“如果对象是你，我会非常欣赏的。”
万木森又要去摸麻醉剂，笙歌说道，“死要当个明白鬼。知道死在什么人手中，死后会怎么样，也不错。”忽然想到情侣照中的原主，“看清身边的到底什么人也不错。”
似乎想到案桌上的人是他的妻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