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息，笙歌回过身来，问，“那你听说过耳鼠吗？兔子头，麋鹿的身子，能像狗一样叫唤。还能飞呢。”
四钱依旧摇头。
“啧，听说可以吃呢。还可解百毒。”
四钱忽然笑起，“怎么都是吃的啊？”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不说吃的，说什么呢？”笙歌悠悠反问，视线自下而上眯着眼看他。
四钱随手放下酒坛，跳过去坐在床边，笑问，“那还有什么？”
笙歌翻着书，嘴里随口道，“还有鯥、赤鱬、讙，啊，对了，还有这个。”手指指着翻到的一页。
四钱凑过去，看到一副图。
“这个双生花，一蓝一黑，蓝花凋谢后黑花生长，生长在妖魔两界的边缘处。”笙歌说。
“这个，也很好吃吗？”四钱直直地望着笙歌，没了笑容，似乎对笙歌说得内容很是好奇。
“我听说，这双生花，因为生长地域关系，又叫妖魔花，六界之中，除去人界和鬼界，天、地、妖、魔四界人人追而求之。这样的花，必定很好吃。”笙歌食指瞧着图上的花，斩钉截铁。
歪着身子，凑在小男孩身边，笑道，“听说，双生花不一定是花，而是人哦。你说，我要是得到，该怎么吃呢？”
她嘴角的气息吹拂在男孩脸上，刺激着他的神经，那些阴森森的字眼似乎已经变成要饮血的獠牙。
四钱哆嗦着，眼泪掉了下来，忍着哭意和颤抖的身子，似乎都要无法呼吸了。
笙歌静静地看着他，忽然觉得无趣。
哭个什么劲？
垃圾。
起身，拉过酒壶，发问，“酒呢？拿酒来。”
四钱哆嗦着，挣扎起身，却跌倒在地，惊恐地看着她。
“……”
这么一个小哭包，是怎么被老头选上的？
对着四钱弹个手指，四钱飞出去，滚落在地。爬起后，飞快离开。
一月后。
笙歌醒酒后，看见满屋子的酒坛。
“……”
戒律门，四钱因为私自出去被鞭刑惩罚。
小家伙一直哭，哭得十分隐忍，默默淌着泪，不肯出声。
因为是归元峰亲传弟子，事情告知了一元大修士。
一元放下手中事务，看望小师弟。奈何一直哭。
无奈从别处了解到动向，知道师弟跑出去只带了酒回来，而酒，全在笙歌那里。
一元怒，气势汹汹地跑到闲居苑，“好啊你，都会打劫师弟了？你除了吃喝宿醉还会干嘛？”
四处寻找，不见身影。干脆指着木屋骂，“小师弟才多大？150岁！才150岁的人，你就威胁他给你带酒？尊老爱幼没教过你吗？欺负幼小算什么本事你？”
骂了半天，不解气。开始踢，一个一个踢过去，见到什么踢什么。
胸口还有火，放出金藤，扎入土中，给林园炸开了花。
满园金花，缠绕盛放。
金色之下，是园中原来的景色破碎不堪，难辨真假。
还是不见人。
“哼。”一元负气离开，出门时却被阻挡。
触碰，一层结界挡住了所有。
回头看去，园中，土壤掀起风暴，金色被土壤掩埋。